瞥了一眼皇羽,看着同样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张良生和皇韵玲,沈念心也是沉思了片刻之后,低声慢慢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恐怕如今出现的这个光景大部分古家族的弟子都是一头雾水吧。但是……”
沈念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汪子臣和庄厚龙那两个和其他参赛的弟子完全不同的震人心魄的气息。
她的瞳孔深处也是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忌惮,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着眼帘闭上了嘴巴,选择了沉默下来。
张良生微微一眯眼睛也是立刻就发现了沈念心的异常,但是他没有拆穿这个姑娘。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张良生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张良生的眼中,沈念心虽然沉默寡言也不善于与人交谈,但是她实际上是一个心思非常纤细,思考成熟的女孩子。
如今现在她很明显在和他们隐瞒着一些事情,她是知情的。但是沈念心既然选择了沉默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张良生认为没有必要强迫沈念心说出事实。
一旁的皇羽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发现沈念心的异常,沉吟了片刻之后,皇羽摸着下巴瞥了沈念心一眼,旋即试探着说道:“沈姑娘,皇羽倒是有了一种预测——庄家和汪家可不可能因为争夺与沈家,也就是你沈姑娘你的亲事,而出现了争执?”
沈念心眼里露出困惑之色,道:“和我的亲事?”
皇羽咳嗽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显然自己也是对自己的猜测没有太大的自信。
但是见张良生也皇韵玲也都是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也就是说,汪子臣和庄厚龙,他们两个人都有着想要将沈姑娘你娶入自家家门的想法。
事实上这几年沈家的发展迅猛,如果能和汪家或者庄家,这两家如今实力平分秋色的古家族喜结连理的话,无论是哪一方都将收获巨大的利益……”
沈念心听了以后就很干脆地说道:“不可能。”
皇羽显得也是有点不知所措,想想也是,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够低的。
但是张良生倒是大大咧咧地说道:“皇羽兄说的也有道理啊,毕竟沈姑娘你这么漂亮而且实力也强,听皇羽兄的意思,沈家的家底似乎也很丰厚?那不就是门当户对嘛。”
听着张良生那隐隐带着一丝醋味的说法,沈念心也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哪怕这是真的又怎么轮得到你来吃醋呢?
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家伙,但是转念一想张良生或许是对自己抱着情愫,沈念心居然不觉得生气,对于如今能很平静地接受这种想法的自己沈念心也是吓了一跳。
轻轻咳了两声,沈念心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仿佛是在逼迫自己忘掉刚才的胡思乱想一样,旋即沉稳地说道:“我说了,不可能。皇羽也好你也好,对于汪子臣和庄厚龙的了解只限于传闻,太肤浅了。
对于这两个人我还算是熟悉,所以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两个家伙和我的关系差到了极点,我们三个是互相敌视的关系。如果是你的话,会娶一个敌视自己的女
人吗?”
听了沈念心的叙述之后皇羽也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下子他是被真的惊到了,沈念心和汪子臣,还有庄厚龙三个人居然是互相敌视的关系?他还是第一次常听说这个事情。
当然,他知道像他们这种天之骄子之间要说关系好那几乎比登天还难,毕竟葬师就是这种存在,对于那逆天之力的追求,越是天才就越是疯狂,到了某种程度以后性别已经没有什么太大了意义了。
“原来如此……倒是皇羽孤陋寡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如沈姑娘说得,可能性很低。可是……这样一来,汪子臣和庄厚龙有什么会碰上呢?”
汪子臣看着对面那熟悉而魁梧的人影,轻轻一笑,袖子一抖,居然是拿出了一根发带,然后很悠闲地先是把自己这一头柔顺的黑发给系成了利落的马尾。
“汪子臣,三年没见,你依旧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真是可悲啊。”
对面传来了具有重量的浑厚声音,汪子臣听了头也不抬,一边仔细地重新系着腰带一边笑道:“你小子也是啊,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因为对于你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并不需要什么好听的话。三年了,汪子臣,我本以为你多少会有一些自觉,但是你这个家伙……非但没有痛改前非,甚至变本加厉了。”
灰袍老者看着这两个人,眼里也是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再次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擂台之上。顿时,偌大而空旷的擂台上只剩下了庄厚龙和汪子臣两个人。
刚才为止一直还在沸腾的观众席上此刻也是万籁俱寂,都在紧张地凝望着这两个人,等待着他们开打。
汪子臣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比赛已经开始了的认知的样子,完全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休闲广场一样,泰然自若地开始做起了拉伸运动。听到庄厚龙带着一丝怒意的话语之后,他淡笑道:“庄厚龙,三年没见你说你的实力没有长进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说罢,汪子臣也是第一次抬起他正视了对面庄厚龙的目光,那双如铜铃一般巨大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无论我做什么,怎么活,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自由,你来教育我?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庄厚龙,就是再过一百年你也没这个权力。”
如果说汪子臣如今的打扮更加接近于一个柔美的儒雅书生的话,那么对面的庄厚龙就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勇猛的将军。
庄厚龙有着一看就知道超越两米的巨大身高,黝黑的肤色,刚毅的面容都是让人一看到这个家伙就会联想到铁骨铮铮的硬汉。
实际上庄厚龙的确就是这样一个表里如一的纯爷们,性格也没有一丝弯弯绕绕,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要说特点的话,庄厚龙的手臂要比一般人还要长上一截,垂直的时候几乎能碰到自己的膝盖,但是这却并不给人任何不协调的感觉,因为庄厚龙浑身上下都是暴鼓起的夸张肌肉。
此时此刻,庄厚龙身上穿着一身反射着淡淡光泽的漆黑的鳞甲,
如同一条充满力量的黑龙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刚硬的盔甲鳞片在覆盖着。
而他巨大的手掌之中握着的则是一把几乎有20多尺长的大砍刀,这把大砍刀几乎就可以说是为了庄厚龙量身打造的武器。
那巨大的轮廓,夸张的重量,别说是葬师了,恐怕就算是和庄厚龙同一个重量级的葬师也未必就能轻松将这把武器给抬起来。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要庄厚龙自己,而如今他握着这把大砍刀,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一丝的重量一样慢慢地挥舞着,迈开步伐朝着汪子臣一步步重重地走了过去。
和汪子臣不同,庄厚龙剔着一头干脆的短发,坚硬的发丝根根竖起,给人一种极度顽固而刚硬的印象。
庄厚龙因为脑袋也是比一般人要大上一圈,脸上的五官也是都非常巨大,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两道浓浓的剑眉仿佛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一样神奇十足的上挑,充满了威慑力,而在那双如铜铃一般硕大的眼珠中映着汪子臣似笑非笑的瘦弱的身影。
大概和汪子臣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刚才的一半之后庄厚龙慢慢停止了脚步,冷笑了一声,瓮声道:“你这个家伙不男不女的样子让我看着就觉得恶心,就不能把你那身令人作呕的花花绿绿的衣服脱了?”
汪子臣挑挑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袍,平时他就很喜欢这种带有华丽刺绣的衣服。
“你这个大老粗懂什么,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追求美,难道有问题么?难不成你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非得像你一样五大三粗的才行?
啧啧,庄厚龙,我觉得比起在这儿和我对战,你更应该回去好好重新上学才是更要紧之事。”
“闭嘴!少跟我说废话,汪子臣,今天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别跟我装糊涂!现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汪子臣,如果你现在把一切都招出来,我还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绕你一命,但是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庄厚龙刀下不留人!”
说罢,庄厚龙也是狠狠一挥大砍刀,一阵刀风居然就是生生将擂台上的地板给掀了起来。
汪子臣淡淡地瞥了一眼,随意地一挥手,他的面前忽然吹起一阵狂风,居然就这样把朝着他冲过来的那些石板都是给瞬间拍碎,化为了一阵尘埃吹向了另一方。
“庄厚龙,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知道你到底有多烦人吗?
如果,你以为我闭关是怕了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庄厚龙,实话告诉你,当年如果我有意,我早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罢,汪子臣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抹狰狞的微笑,道:“所以,是我放你一命,庄厚龙,你就不要继续自欺欺人了。别人怕你,我汪子臣可是一点都不怕。”
看着汪子臣脸上那抹残忍而诡异的笑容,特别是他脸上那抹病态的苍白也是让庄厚龙的心在这一刻沉底沉了下去,眼中的杀意也是越来越盛,此刻庄厚龙也是感觉心灰意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