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直是他们家最忠实的管家,自从西祺锐斌的爸爸--西祺晏飞去世之后,一直是这个被称为“宽叔”的老者在照顾和帮助西祺锐斌,负责处理很多事情。
此时,宽叔递给西祺锐斌一张照片,继续说道:“就是站在最前面的这两个人,去过罗刹山,而且后面那四个黑衣人还是他们从里面带出来的,邪尸。”
西祺锐斌接过照片一看,前排左边男子穿着灰色格子的西服套装,容貌平常无奇,甚至算不上好看,只有他下巴处的白色创可贴最引人注意。
同时,那张平常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却让西祺锐斌觉得,这人的戾气很重。
而站在他后面的四人,统一装束:宽大的黑色粗布衣服,加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了上半张脸。
四个黑衣人的脸色和表情,让人觉得特别的怪异,乍一看,脸带笑意,仔细端详又觉得他们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远看是笑着的,拿近了看又是面无表情的。
不过对目前的西祺锐斌来说,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于是抬起头,对着老者问道:“打探到怎么进罗刹山了吗?”
“嗯,我们去接触过照片上那个穿条纹西服的男子,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联系这个叫二长老的人,跟他说要买‘打不死、不怕死的保镖’,他自会安排我们进入罗刹山。”
等了良久,都不见西祺锐斌说话,老者便再次开口问道:“你要去吗?”
“这次我先不去,你派几个得力的人先去探探里面的情况,打听一下当年那个高人的事情。”
“嗯,我马上去安排。”
另一边,吴居士结束了与西祺锐斌的通话后,便给身处安乐死医院的张康打了一个电话,问道:“张康,关于使命咒,你研究出什么了?”
“三长老,最近做研究的这些人,都是处于四大家族边缘地带的人物,之前那个东方安,你还记得吗?我研究过他一段时间,他就跟这些人很不一样,但是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很不一样法,我现在也说不上来。我有个要求,能不能给我送一个族长或者跟族长血脉很亲近的人过来?”
“这个难度系数很大,不过你确定有了这样一个人,你就有把握研究出其中的秘密和原因吗?”
“我不敢十分确定和保证,但是我有预感,这样一个人,一定可以从她/他那里窥探到不一样的信息。”
“好吧,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抓紧时间给你物色一个送过去。人一旦到位,你要尽快研
究出点东西,好给我一个交代,西祺家族大墓的钥匙,就全倚靠你的研究了。”
“嗯,我会的。”
…………
一个格调十足的高档餐厅里,大厅的左边角落,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怡人的夜色,五彩的霓虹灯竞相闪烁。
窗前,一女子,身着白色蕾丝晚礼服、空气刘海、大波浪卷发随意披散,正全神贯注地弹奏着节奏欢快的钢琴曲,动作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淑女气质尽显无遗。
她忘我地弹奏着,神情愉悦而满足。
她的对面,在距离她最近的第一排位置的中央,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身穿红色衬衫,其上布满正在奔跑的黑色骏马图案,他的发型张扬、颇具个性,目光直视着眼前演奏钢琴曲的女子,陶醉其中。
只是不清楚他欣赏的是人,还是曲,亦或是二者皆有。
突然,他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全力寻找一名四大家族族长的近亲血脉!奖金100万!越快越好!”
刚阅读完短信,他猛地站立起来,手一抖,激动得差点将自己才买的最新款、用来炫耀的手机给摔到了地上,急忙捂住胸口,压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内心呼喊:“100万,我的天,我发财了!!!有了这笔钱,我又可以继续回去做我的‘夜店一哥’了。我发了!我发了!哈哈哈哈......耶!”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右手撑着脸庞,再次将目光投射到不远处的女子身上,心里想着:“上次我靠你赚了50万,这次的100万,又要靠你了。虽然我本来是想追你做我女朋友的,不过现在利字当头,有了钱,大把大把的美女随我挑随我选,所以,我的小美女、小宝贝、小尤物,这次,又要对不住你了。优雅与美貌兼具的女神啊,你可真是牛哥我的摇钱树啊!不过,得好好动脑子想想怎么把你弄到总部去。”
几天后,这位一心想做夜店一哥的牛哥终于将北司莹乔(隐姓埋名为乔玉)绑架到了阿修罗教的总部,并由吴居士亲自秘密押送到了安乐死医院。
吴居士来到张康所在的研究室,将昏睡状态下的北司莹乔放在了简陋的沙发上,之后便抬起头,开始打量起这里来。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张康的研究室,之前也曾来过几次安乐死医院,但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进来过。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尽快得到西祺家族的墓门钥匙,他还是不愿意到这里来。
那些被套上了“医院”这个头
衔的建筑物,都会让他的心中产生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在医院这种带着“治愈”、“康复”等色彩的地方,充满了太多的负面情绪,病人们的焦虑、不安、紧张、沮丧、悲伤、痛苦、压抑、郁闷、烦躁......统统会变成一丝丝、一缕缕看不见的气,充斥在建筑物的里面、外面、上面,让建筑物的里里外外都被笼罩其中。
而他自己,又恰好对这些负面之气特别的敏感。
处于这些负面之气的包围中,会让他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一种他作为人类所赖以生存的空气被稀释了感觉,会令他出现呼吸困难、胸闷气短等症状。
他虽然用眼睛看不到这些负面之气的形态,但却能真实地感受到它们的气味、它们的存在,跟医院里惯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某些药物散发出来的难闻刺鼻的味道一样,让他难受,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呕吐。
但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去面对和忍受这些负面之气。
通过他那异于常人的对于负面之气的感觉,他可以收集、提取、提炼出非常浓郁的负面之气,用来提升鬼物的力量。
但每一次为鬼邪之物注入负面之气,对于鬼邪之物来说,都是一种无比难受的煎熬。
负面之气中所包含的各种负面情绪,会如同洪水猛兽般去冲击和进攻受种者的精神、思想、意识,让受种者也体验一次当初负面之气的主人所面临的那种痛苦、绝望与难受的感觉,就好像,那一刻,精神、思想、意识被不好的东西给浸染了,那种无形的煎熬,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的折磨受种者。
若没控制好份量和浓度,会直接让鬼邪之物发狂、失去控制、出手伤人等意外,在他注入负面之气的时候,时有发生。
不过,随着他经验的增长,这样的意外、危险的事故,正在不断的减少,但即使情况在向好的方面进展,他却越来越不再喜欢这种用“精神浸染”的方式,去强行提升鬼物的力量。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反&人类的折磨,尽管那些鬼邪之物并不能再称之为人,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不忍心这般折磨它们。
他觉得,每一种生灵也好,死灵也罢,妖怪、精灵、邪魔鬼之物等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值得被尊重,这也正是刘芳和赛尔坦两大鬼物甘愿一直为他效劳的根本原因。
因为尊重,所以愿意追随;
因为尊重,让他们觉得他们是以同伴的形式与之同行,而不是毫无尊严地被奴役和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