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翰之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开始不消停了, 医生来查房他就缠着医生要出院, 大概被他缠得烦了医生开了一大堆的药一脚把他踢出了医院。郁洁送他回家的时候也很想一脚把他踹下车扔在半路自生自灭。
进了电梯,萧翰之抱住郁洁“吧唧”亲了一口:“老婆。”
郁洁心里的后悔又加了一点,这个变态。
出了电梯, 萧翰之一手提着药袋子一手与郁洁十指相扣。
“萧翰之,你不腻歪会死是不……”最后那个“是”咽了下去, 因为萧翰之门口摆了个雕像。雕像锐利的视线第一时间聚焦在两只手上,还好不是凸透镜, 亏了这里没太阳, 否则就钻手取火了。
“妈,你怎么来了。”萧翰之打招呼,手还是不肯松开。
“怎么住院了还跟家里隐瞒?”雕像虽然说着这话儿却看着郁洁, 好像是她撺掇的一样。
“小洁照顾我就行了。”萧翰之说道。
开了门, 雕像还看着两个握着手的人。
“您请。”萧翰之道,雕像便冷着脸一脚踏进屋。
郁洁对着雕像的背影耸耸肩然后看萧翰之, 无声地说道“太后!”
雕像在想当然这气氛怎么也融洽不了, 郁洁不想待在这儿受老太太的白眼。
“萧翰之,你注意吃药,上面有说明,我先走了,有事呢。”郁洁说道。
“什么事?”萧翰之问道。
没什么事, 就是不乐意看见你妈。
“我能有什么事,赚钱、花钱,玩呗。”郁洁说道。
果然老太太的脸又黑了一层。
电话就像证明她的话似的响了起来, 而且是吉哲,他到了,问她有没有时间,郁洁本来对见他这事没太大兴趣,不过在雕像面前她还是表现得热衷的样子:“当然有时间,我多的就是时间,晚上我做东喝酒去。ok,晚上见。”
挂了电话问萧翰之:“你要不要去?”
“翰之病孩没好呢,喝不了酒,别去了。”雕像说道。
郁洁耸耸肩:“萧翰之,你去不去?”无视老太太。
“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萧翰之说道。其实,他是看那个娘娘腔不顺眼,在北京一起吃饭那次他那双桃花眼就总盯着郁洁看,像x光似的。
“别急着答应,这样吧,晚上如果你还去就打电话给我,不去就算了,我先走了。表舅妈再见。”郁洁拎包走人。
开车回市区心情莫名地就不好,看来雕像跟她摊牌也不会多久了,她可做不来受气的小媳妇,估计撕破脸的可能性比较大。她怎么就自虐地找了这样一棵歪脖子树呢。
回店里,一推门见芳姐也在下面,周围还围了几个人,哟,这是啥热闹事儿?
梅子眼尖瞧见她跑过来拉她到一边说,原来是两个混子找冬明剪头发,然后便百般挑剔还出口骂人,指爹骂娘的。芳姐说息事宁人,道了歉又送了五折卡两人还是不依不饶。
瞧瞧,她一闹心就有人来给她当出气筒。
笑了笑,问梅子:“姐笑得好看么?”
“郁姐,别跟他们计较,不值得。”梅子说道。
“那不行啊,这个食髓知味,以后没事来闹一通咱生意还做不做了?有那钱咱么吃了玩了不心疼,给他们那不就是糟蹋么。”郁洁说道。
满面笑意走过去:“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得罪客人了?我平时怎么说的,客人就是上帝,上帝懂不懂?”转头对两个人说道:“两位有什么不满跟我说。”
“你做得了主?”一个斜眼看她。
“好像还做得了主。”郁洁说道。
两人blabla大声嚷嚷着,大概就是冬明把他们头发剪得不好,糟蹋了他们钱是小糟蹋他们形象是大,想拿区区五折卡就糊弄他们……blabla。
郁洁笑眯眯地听完:“我说也是,怎么能给五折卡呢,来,卡先给我,我给你们换。两位,里面谈吧,外面人多,丢了你们的面子多不好。”
两人拽兮兮递过了两张五折卡跟着郁洁进了接待室。
郁洁在背后对着梅子做了个手势。
进了接待室郁洁笑眯眯地把卡折了回头说芳姐:“这都是钱哪,你怎么随便就这么浪费呢?还不如买点包子喂狗狗还能给你摇个尾巴呢,给人家钱还挨着骂,图什么呀?错在咱们也就认了,这摆明了来讹诈的还低声下气的干什么?”
两人立刻站起来指着郁洁破口大骂,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骂了大概五分钟,郁洁从抽屉拿出两沓钞票:“每人一万,当我赔礼。”
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又破口大骂,大意就是你这个臭女人想拿两万块就堵住我们的嘴,我们不是差这点钱……
郁洁又拿出两万:“每人两万,够了吧?”
两人边揣钱边骂咧咧:看你识相,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blabla……
两人一拉开门,郁洁就喊了一句:“抢劫了,拦住他们!”
门外是所有男店员,围得严严实实的。
两人自然还在骂,郁洁也不还口,直到门被推开进来几位警察同志,两人怀里还各自揣着两万块,他们说不是抢劫,郁洁点头,说不是,是敲诈!顺便拿出手机放了录音,自然,录音里只有两人骂咧咧的声音,证据确凿。
满脸笑意送了警察同志出门直说辛苦。
看,收拾一些人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这么下去也还真不是办法,今天来砸后天来敲诈,她得想个办法,忽然想到可儿家那群人,对,她也请人好了。
晃出门给可儿打电话问了那家保全公司的地址然后一路开车过去。
瑞金大厦28楼,嗯,不用找了,出了电梯门就是大大的“升达保全”四个黑色大字,还成,没用那鎏金的显摆颜色,就是升达这俩字看着忒像卖防盗门的,升达保全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头和萧翰之差不多,不同的是他脸上总是带着笑,挺有亲和力的样子。大大改观了郁洁的印象:她以为走在这种中间地界儿又与唐季关系不错的都得是那种阴沉的人呢。
两人谈得还算愉快,人手也确定了,郁洁这回放了心。
谈着谈着就到了午饭时间,姚升达说请她吃饭,郁洁拒绝了,非亲非故的吃什么饭。
忽然想起那个白痴萧翰之,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妈拎着耳朵揪回家教育去了。打个电话,背景很乱,原来又跑去上班了,这人……无语,还能给你个锦旗是怎么着。
下午,王苗和惠起风风火火赶到了,王苗这女人打了鸡血一样缠着郁洁给她先透露下,郁洁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提,急得王苗想发作又因惠起在一边要维持淑女形象而纠结。
晚上,一家海鲜酒店包厢里已经坐了两个人,郁洁和萧翰之。
“萧翰之,你别看桌面了行不?就算人家擦得干净也不是镜子啊。”郁洁说道。
“唉,有点紧张。”萧翰之说道。
“紧张个什么劲儿,除了惠起你都见过。”郁洁说道。
“要是再局里看见我当然不紧张,这不是特殊场合么……”萧翰之道。
出息……还刑警队长呢。
王苗和惠起来了,一见萧翰之立刻伸出纤纤玉指:“你、你、你们……勾搭成奸?”
“嗯,挺郎才女貌的吧?”郁洁问道。
王苗勉强哼了一声然后对萧翰之说道:“我说萧队长,这回不见了人您可千万甭再找我要人了,您自己看管吧,这女人野,建议你把她废了手脚锁家里。”
“小洁会告诉我的。”萧翰之说道。
王苗哆嗦了一下:“还小洁,真麻……”
吉哲也来了,见到萧翰之也有点愣,不过反应比王苗快多了,立刻就握手寒暄。
吃吃喝喝,基本就是王苗拉着郁洁窃窃私语逼问啥时候勾搭上的、有没有过亲密举动之类,男人们也说着话,多是对萧翰之的生活常态比较感兴趣。
一顿饭也没什么实质的事情,吃吃喝喝就到了八点多各自散了,王苗听说她换了房子死活拽着她去参观了,惠起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
王苗说其实她没想到他们俩会走到一起,她以为会是个超级有钱的冷面男人,她说觉得那样的男人镇得住她。郁洁撇嘴:“我自己赚的钱都花不完了难道还要帮另外一个人花钱么?我就是喜欢萧翰之这样的。”
“无视你。不过,我有预感你们俩走不长。”王苗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郁洁说道。没路就开辟一条,开辟不了就绕道。
“你们俩面前那可是喜马拉雅山,终年积雪啊。”王苗感慨。
寻思寻思忽然恍然大悟一样说道:“吉哲刚才说想单独跟你吃饭谈点事儿呢。”
“单独?什么事儿?”郁洁问道。
“不知道,不过肯定有件事除外,呵呵。”王苗说道。
是啊,男婚女嫁除外,谁让吉大经纪人只爱男人呢。
吉哲果然给她打了电话诚恳地请她吃饭,郁洁琢磨着也就那么一件事能让吉哲锲而不舍了,照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问王苗:“诶,你说我要是拍电电视剧演个什么角色合适?”
“祸国殃民的呗。”王苗没有丝毫犹豫。
……
“难道我就一点良家妇女的感觉都没有么?”郁洁把头发绑在一起。
“没!完全没!”王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