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里有这么难受嘛!刚才我看你浑身不自在。”虽然,张楚雨听徐丰说过在将军府会有压迫感,但他没想到的是徐丰会如此的拘束。
徐丰轻轻点了点头,现在已经不在将军府,他那种被约束的难受感,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琉璃屋顶,还能看到一丝阳光:“我现在非常想提升实力,去面对那些强大的对手与天才,只有这样我才能明白些什么。”
他想明白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想知道与那些天才之间的差距。
天才也是人,所以想要超越天才也并不是件不可能的事,只有肯付出努力。
徐丰很明白自身的实力,但却不明白那些天才们的实力,毕竟没有和天才较量过。
也许天才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强大。
天还没黑,只是阳光已经看不见了。
徐丰安静的走着,安静的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炼,手中的这本已经泛黄的《道元心法》。他并不知道这本内功心法有多好,但是之前,张楚雨一个劲的叫他学这本内功心法,明显可以感觉,这本内功心法不会太差。
毕竟是将军府里的东西,太差的东西将军府根本不会收藏,毕竟有失体面。
而且,张楚雨也说过,他学的内功心法也是徐丰手中的《道元心法》,以张楚雨的身世与家族,他学的东西应该是好东西。
徐丰看了手中的书籍一眼,回头看向张楚雨问道:“说真的我现在非常想修炼手中的这本内功心法,要不是肚子不答应,我早就回去了。”
他有些高兴,也有些迫切,却丝毫没有担心,仿佛已经忘了,自己为何不能提升内力,他现在只想着修炼。
张楚雨摸了摸腹部:“好饿啊!”
徐丰看着眼前布篷下的一位老汉,闻着淡淡的酒香:“我们就在这个小酒馆里吃些什么,然后回去吧。”
张楚雨看着布棚下的酒馆,有些犹豫,里面的摆设有些陈旧,而且也没什么客人,但是看着徐丰走了进去,他也只好跟上。
刚进入酒馆,徐丰神色很是惊讶,并不是因为里面简陋而惊讶,而是看见刁不易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酣睡。
张楚雨看见一个乞丐躺在地上:“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吃饭。”
“不用,我认识他,”徐丰走到刁不易身边,蹲下身子:“老伯!老伯!”
张楚雨非常疑惑的看着徐丰,此刻酒馆外的老汉走了进来,老汉的面容有些憔悴,语气也是憔悴:“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他的眼光丝毫不看躺在地上的刁不易,仿佛当他根本不存在,而注意力都在徐丰身上。
张楚雨淡淡道:“等一下吧!”
老汉转身离去。
刁不易睁开眼睛,从地上起来:“小娃娃,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你干甚去了。”
他有些意外,意外的有些高兴,本以为再也不会相遇,然而却相遇了。
徐丰笑了笑:“我在参加新秀榜,”他看向张楚雨:“这位是我的同窗也是我的朋友。”
他并没有说张楚雨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刁不易这样的高人,很少会记住一个少年的名字。
张楚雨并没有因为刁不易是乞丐,而感到厌烦,微微抬首:“老伯好!”
刁不易喝了一口酒,大声笑道:“一个小娃娃,两个小娃娃。”
徐丰与张楚雨相对笑了笑。
刁不易对着门外大喊:“老鬼上些好酒好菜。”
那名叫老鬼的老汉,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坐在棚子下喝着小酒:“酒菜后院厨房有,要吃自己去拿。”
……
……
徐丰说过来长安要请刁不易喝酒,至从清道殿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看着桌上的一坛酒,便想起那件事,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喝次酒。毕竟他救过徐丰的命,要不是他,徐丰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两人也许是太饿,只是安静的吃饭,刁不易喝着酒,看着徐丰旁边的那本内功心法:“小娃娃,你这秘籍哪来的?”
徐丰放下手中的筷子:“借的。”
刁不易道:“给我看看。”
徐丰将书递给他,然后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大概过了数十息,刁不易放下手中的书籍,喝着酒道:“这本内功心法马马虎虎,你要是想登上新秀榜的话,有些困难。虽然说是一群小屁孩的竞争,但是小屁孩中也有高手。而且你现在只是黄字辈上品的实力,临时抱佛脚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他以为徐丰参加新秀榜上为了排名而去,所以有心劝告。
徐丰并不在意上不上榜,他在意的是这本刚借来的内功心法,能从刁不易这样的人物口中说出马马虎虎几个字确实不易。就因为听到刁不易刚才的那番话,徐丰更加确信这是一本不错的内功心法,刁不易是什么人物,他虽然不清楚,可过往的那些经历,让他深刻知道,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能让大人物觉得马马虎虎的东西,那一定不会是马马虎虎,因为大人物的眼光非常之高,很少有东西能打动刁不易。
刁不易接着喝酒:“小娃娃,修炼内功在于领悟,如果你只是按照书中所学,必然学不到精髓,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就好比喝酒,你躺着是喝,坐着也是喝,但是那种喝的更多呢?”
徐丰看着刁不易眼角的皱纹,看着他那眼里的精神,心中豁然开朗,忽然明白了什么:“谢谢老伯教导。”
刁不易站起身子并没有理会徐丰,而是喃喃自语:“时间不多了我也该走动走动了。”
他走出门口:“老鬼,你也卖了十几年的酒了……”
老鬼放下酒坛,打断他的话:“明天开始我就不卖酒了,也出去走动走动,窝在一个地方太久,对外面的世界有些生疏了。”
刁不易笑道:“你也是为了那件事?”
老鬼依旧没有任何神情:“你不也是为了那件事?”
徐丰坐在酒馆里,很清晰的能听到外面的笑声。虽然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可隐约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夜已经降临,门外那位老汉还在喝着酒,刁不易离开了酒馆,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徐丰也没有问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离开。
像刁不易这样浪迹江湖的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
而老鬼却依旧喝着酒,就好像酒坛里的酒喝不完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