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闷,更多的是诡异,四周安静的仿佛能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
在徐丰的眼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这些人就像黑夜中的厉鬼一样,毫无生气犹如雕像一样站立,一股浓重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死亡气息,弥漫在四周。
徐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并不停的拍着自己胸膛,跟在圣童身后,并时不时的看向周围雕刻着诡异花纹的大铁柱。
每个人都睁着眼睛,但每个人都仿佛当徐丰与圣童不存在。
前方是一团人头大小的火焰,徐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这团火焰:“这团火焰居然悬空燃烧,为什么不会掉下来?”
他在想着,所以目光有些呆滞。
圣童站在高台上,她的目光透过眼前这团火焰,扫视了人们一眼,然后看向正在想事情的徐丰,平静道:“好好看看这些人,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徐丰回过神,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我现在都还不明白,你让我来这里干嘛,总不会是让我来看这些……”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心中觉得这些人不是“人”。
圣童笑了笑:“我实话告诉你,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做天邪堂的分舵使,这台下本来站着是一百零八个人的,可是现在少了一个,所以……”
徐丰打断她的话:“所以你就想让我来做天邪堂的分舵使。”
圣童点了点头:“你还记得鬼婆婆吧。”
徐丰苦笑一声:“我当然记得。”
“她已经死了。”
“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的,她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徐丰沉默,因为他知道圣童还有话要说。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徐丰苦笑一声:“这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底要说什么?”
台下的分舵使虽然个个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大部分人的内心都有些波澜,这人怎么感这样和圣童说话?难道是活腻了?
圣童冷笑一声,脸色微寒,仿佛四周都冷了下来,徐丰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圣童恢复平静:“好吧!我现在问你想不想做分舵使?”
徐丰没有任何犹豫:“不想,一点都不想。”
圣童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所以心中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异样:“我知道。”
徐丰看向她,神情有些好奇:“那你为何要问?”
圣童无奈轻叹一声:“我必须要问。”
她不光要问,她还要让徐丰当上分舵使。
徐丰对天邪堂了解的并不深,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可是看着这些分舵使的神情,他的内心自然升起一丝抵抗之意,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只是杀人工具。
他们的温柔善良,在无数次杀戮中被鲜血冲灭,剩下的只是冷酷无情,无义,徐丰不想成为这种人,更不想做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做天邪堂的分舵使。
徐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有些苦涩:“这些都是统领吩咐你做的?”
圣童没有回复,沉默看着台下的人们。
徐丰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经默认了:“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天邪堂的统领叫我当这个分舵使,我也不会去当。”
这句话很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好像是平日里跟熟人聊天一样。但是这些话落在其他人耳中却变了味道。
这人是不是真的不知死活?或者他狂妄的有些过了头?
这些分舵使虽然如雕像一般站着,可内心却不停的猜想,咒骂徐丰,只要圣童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徐丰大卸八块,扔到野外喂狗。
气氛仿佛比先前更加寒冷,不知是真的寒冷,还是徐丰的心情寒冷,或者两者都有。
圣童忽然冷笑一声:“你不是想活下去吗?”
徐丰轻轻甩了甩衣袖,苦笑一声:“我是很想活下去,但这和做分舵使有什么关系?”
圣童平静道:“你只要做了分舵使,就有很大的概率活下去,你也正好有个庇护,江湖中的正道门派追杀你时,也会考虑我们天邪堂,我想江湖中敢得罪天邪堂的人不多,所以追杀你的人也会少很多。”
道理徐丰都懂,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想做的事,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做,若是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是不可能完成,他都会去做。
这也许就是他的个性或者原则,这个世间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个性或者原则,若是没有,那这个人岂不是傻子?
徐丰深吸一口气,然后苦笑道:“没错,我是很想活下去,可我就是不想做什么分舵使。”
圣童平静道:“这样你会死的更快。”
徐丰皱了皱眉头:“你可是答应过我,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
“我没有忘记,”圣童冷笑道:“我一直都记得,我可以保证你活着走出天邪堂,可是到了外边,你是死是活,就完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徐丰心中有些不爽,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圣童笑了笑:“我不是威胁你,而是警告你,你在江湖中就像是一只臭虫,随时都会被人捏死。”
徐丰心中更加不爽,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在没有任何把握逃离的情况下,尽量隐忍,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个道理任何人都明白。
徐丰深深吸了两口气,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咽了咽口水道:“我是一只臭虫这没错,但不是谁想捏死就能捏死的。”
圣童摇头冷笑一声,觉得他说的这话非常可笑:“人要有自知之明。”
徐丰也跟着笑了笑:“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圣童叹息一声:“话我就说到这里,该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她从怀里掏出青色瓷**:“你想不想多活几年,就看你的选择了。”
徐丰看着她手中的青色瓷**:“我若是不做这个天邪堂分舵使,你手中的丹药就不会给我?”
圣童笑了笑,却没有回复,而是转移话题:“好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离开天邪堂?
徐丰带着疑惑问道:“你是让我离开天邪堂?”
圣童皱了皱眉头:“你平时不是挺明白的?怎么现在却糊涂起来?”
听到这话,徐丰才明白,她并不是叫自己离开天邪堂,而是离开这议事厅:“我该怎么离开。”
他想着先前那个漆黑的大门,尽然苦恼起来,若是没有任何方法打开大门,那自己该如何出去?
圣童无奈道:“你尽管走就是了,其余的用不着你操心。”
徐丰下意识哦了一声,刚想抬步离去,却看见黑暗中走来三个东瀛人。
这三个东瀛人,他都见过,此刻正疑惑的看着他们,尽然忘了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