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华缺钱吗?肯定是不缺的!
90年代的报社记者为什么身份尊贵,有两个原因:一是当时报纸作为主要的信息传媒,拥有的能量很大;其次,比如《粤城日报》的编辑,如果文字功底很好,有可能会被调任给某位领导做秘书。
所以吴启华出差一趟,相机里拍好了照片,笔记本里记录了信息,口袋里塞满了红包,这些钱都是堵住“无冕之王”嘴巴的,吴启华跟着潮流拿的也心安。
不过,周美电器干干净净的家底,吴启华心里不太理解。
吴启华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熊白洲也只能透露一点真实原因:“吴哥,周美电器刚刚起步,不敢奢求遇到什么贵人,但也希望能多认识几个朋友,吴哥这种身份做中间人,能让小弟很有面子。”
吴启华听了这才觉得有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凭空送礼却没有诉求,这东西总是收的不安心。
现在熊白洲提了要求,吴启华反倒觉得一切都能解释通了,而且并不反感。
“我也看出来熊老弟有能耐,这么年轻就能开一个店铺,而且这营销也做的好,这两天有不少读者寄信过来询问周美电器的来头”,吴启华笑着说道。
“那多亏了吴哥在背后指点”,虽然这广告设计都是熊白洲自己想的,但不妨碍随意给吴启华戴一顶帽子。
吴启华客气两句,最后还是推辞道:“介绍几个朋友认识,那就没必要把彩电往我家里搬了,我家里有彩电了,就装在客厅。”
“那没关系,这台可以放在卧室,这样你和嫂子看电视都不用抢遥控了”,熊白洲总有办法应付。
“这的确是个好提议,以后也不需要和老婆为看电视吵架了”吴启华心里想到。
吴启华脸上的犹豫一闪而逝,却被熊白洲捕捉到,他立马催促:‘吴哥,现在都快8点了,改天再加班吧。’
“那干脆我就收下,大不了以后有应酬,叫上这个小老弟”吴启华下定主意。
“行,那就不客气了,我去收拾下包。”
“别急,这里还有点小事麻烦吴哥,明天周美电器的广告我想换成这张图片,标题就改成《粤城老伯欢天喜地的购买周美电器的彩电》。”
这时候肖像权什么的还是空谈,熊白洲也不担心别人来告他侵权。
吴启华接过照片,看了两眼:“没问题,不过要在下午那一版,明天上午的新闻已经出好了”。
“行,哪一版都可以,这版放完了,再换成原来的广告”,熊白洲只要能见报就行。
吴启华家里离报社不远,刘大祥吭哧吭哧把彩电搬到他家,熊白洲正要告辞时,吴启华和他老婆却挽留熊白洲吃饭,而且神色很坚决。
本来晚上熊政委打算和“小弟们”吃饭的,检查一下他们思想上有没有进步,顺便再欣赏下王大美人的风姿,不过这些都要往后推一下了。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抽个空,熊白洲悄悄对刘大祥说道:“一会只要酒没了,你就倒酒,不用说话”。
吴启华老婆好像是个教师,做菜的手艺也不错,做好了菜就自己去旁边看电视了,看样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但熊白洲还是要做个样子,很客气的叫道:“嫂子,一起吃饭吧,让我敬您一杯酒。”
吴启华摆摆手说道:“别管她,我们喝我们的。”
刘大祥这人很憨直,熊白洲说的话他都会百分百听进去,完全贯彻“酒没了就倒”的原则,一瓶白酒几下喝光了,熊白洲都有了点醉意,吴启华也差不多了。
“老弟,虽然我的工作很多人羡慕,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事业”,吴启华说了点心事,这种谈话中适当的说点无关紧要的心事,能够快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吴哥到底想做什么?”,熊白洲顺着话问下去。
“我想做的是广告设计这一类的,文字工作还是太乏味······”
本来吴启华只是随意说点小烦恼,增加一点谈话的乐趣,但耐不住刘大祥拼命倒酒,最后居然醉倒在桌上了。
熊白洲和刘大祥于是告辞离开。
“熊哥,这个四眼仔喝醉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生活无忧后,开始追求理想的文艺青年吧。”
“什么是文艺青年”,刘大祥发现了一个新名词。
熊白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皎洁无暇,说道:“可能我也是吧”
“熊哥是文艺青年,那我刘大祥也必须是啊”。
·······
回到工地,已经快到10点了,但熊白洲还是让刘大祥把那些人都叫出来再喝一次,包括还在养伤的魏武。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只是熊白洲觉得脑海里的酒意更重了,趁着一丝清明,熊白洲安排道:“明天陈庆云和盛元青陪我去新安省出差,大祥你去接元青的任务。”
说完,熊白洲晃晃悠悠站起来。
“熊哥你要去哪里,我扶你一下。”,小弟们纷纷关心。
“你们都坐下,老子去找王连翘,你们跟着做啥”,熊白洲骂了一句。
这些少年人听了,才嘻嘻哈哈哈的又做下,这里面盛元青最兴奋,他长这么大,除了打工来粤东,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虽然酒醉,但熊白洲还是摸到了王连翘的小区,保安自然不敢让他进。
“我是这个小区最漂亮女人的男人,你去验证下”,带着醉意,熊白洲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
一刻钟后,王连翘穿着拖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样保安居然通知到位了,这说明人对美的鉴别能力都是一样的啊。
“你要死啊,喝这么多”,王连翘有点心疼。
“扶我进去”,熊白洲摆摆手。
王连翘小心的扶起熊白洲,边走边提醒:“慢点,有台阶”。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这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有对象了。
王连翘的床上,熊白洲不顾形象的躺着。
熊白洲体重不轻,王连翘是扶的一头香汗,不得不找了件睡衣换掉。
王连翘刚要脱衣服时,突然想起来这屋里还有一个人,不过熊白洲已经在床上轻微的打鼾,王连翘吐了吐舌头,就在屋里换上了睡衣,不过这羊脂一般的身材,熊白洲今晚却没有看到了。
紧接着王连翘坐到熊白洲身后,把他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白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按压,给熊白洲醒酒。
熊白洲半醉半醒之间,觉得体香扑鼻,额头处细腻嫩滑,颈下一片柔软,他心里清楚是什么情况,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做点坏事都抬不起手。
“熊白洲,你出差时有没有想过我?”王连翘突然问道。
“嗯”,熊白洲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
王连翘不满意,轻轻的掐了一下熊白洲的脸,继续呢喃道:“我挺想你的,还梦到过你,经常盼着你回来,可惜总不是你······”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但我永远是你的归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