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姝被撞得胸口一阵闷疼,她连忙伸出手,捧住伽罗音的脑袋,让她和自己的身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否则就要发现她的女儿身。
桑姝启唇,声音还有些许的哑,“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
伽罗音抬起眼睛,她清亮澄澈的眼底,还氤氲着浅浅水光,“我真的要被吓死了,你怎么说跳就跳了,你知不知道那千刃峰下面有多危险啊!”
她说着,贝齿轻咬,“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会懊悔一辈子的。”
桑姝轻笑两声,看伽罗音脸颊微鼓,有些可爱,便伸出手捏了捏,“这不是没死吗?”
伽罗音泛红的眸子微微一怔,紧接着,耳根似乎有些热。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我也是才知道,千刃峰挑战是我娘亲立下的规矩,她没有真的要你死,只是试探你是否有足够的勇气。”
“千刃峰下面,有她安排好的人,还有铺好的绿藤,不会真的出事。”
伽罗音这番解释完后,桑姝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毫发无伤地躺在这里。
“不过你只是通过了进入部落的第一关,接下来你还要去见我娘亲,以及七个舅父。”
桑姝眼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伽罗音,“七个舅父?”
她娘竟然有七个哥哥!
“这些舅父们跟我娘的感情极好,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却胜似亲人,所以我的婚事,他们非常上心。”
桑姝怔愣了短暂的一瞬。
她望着眼前皓齿朱唇的伽罗音,怪不得那么聪明又善良,原来是被几位舅父从小宠到大的。
脑海中随即浮现出的画面让桑姝眼神暗淡了片刻,她快速垂下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罢了,没必要再去想那些。
伽罗音看她久久不言,抬手在桑姝面前挥了挥,“不过距离见舅父和娘亲的时间还早,你不是想要找你的朋友吗?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有人要问的话,就说咱们在熟悉部落内的环境。”
桑姝点了点头,简单收拾完后,便起身和伽罗音一起出去。
伽罗音住的位置,距离部落中央的这棵古树最近,一出门就能看到,古树粗壮的树干在头顶形成的绿荫。
沿着屋子的外面,是一圈已经枯败的玫瑰,花瓣暗红色,无精打采,奄奄一息。
桑姝饶有兴致靠近观察了会儿,“在大漠中种植玫瑰?”
伽罗音跟上来,她眉眼闪动几下,“我那次下山,看到有人在街头卖玫瑰花苗,就全都买了回来种下,结果好像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没开多久的花就开始枯萎了。”
桑姝垂眼端详片刻。
大漠内气候干旱,种植花花草草确实难以存活,只是进入部落的那片密林,为何如此茂盛。
桑姝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伽罗音略加思索后,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听六舅父提起过,说山下有一条河,是河水在滋养山上的树木。”
既然如此,桑姝看伽罗音,“那为什么不把玫瑰种植在山上?”
伽罗音一怔,她似乎从未想过。
被桑姝这样一提醒,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这是个不错的注意哎,等有时间我去山上种一些。”
两人走的距离古树越来越远,很快他们来到一处恢弘的阁楼前。
伽罗音抬眼,看着那通体都是木制构造的阁楼,“这是我娘亲处理部落内繁杂事务的地方,她是首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桑姝上下打量着,她视线逡巡一圈,注意到阁楼的斜后方,有一颗盘踞下来的大树,大叔中间被挖出来一块树洞,足够两人并肩通过,而树洞的前面,站着四个身子挺拔的男人,虎视眈眈望着四周。
她侧眸,问伽罗音,“那个树洞连通的是什么地方?”
伽罗音注视几眼,“我娘说,这树洞连接的是监狱,监狱内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不让我靠近,但实际上,这里面关押的是什么人,部落里的人都不知道。”
桑姝视线顿了顿,眸光意味不明。
伽罗音眼睫微颤,立刻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怀疑,你的朋友被关押在这里面?”
“还不确定。”桑姝打量着那守卫森严的洞口,“但除了这个地方之外,部落里还有其他能关押人的地方吗?”
伽罗音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没有,你在这边等我,我进去问问看!”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桑姝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等等——你娘不是不让你进去吗?你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被……”
她话还没说完,伽罗音眨眨眼睛,那双璀璨的眸子闪烁着,“你放心吧,我有办法!”
伽罗音朝着那边走去,桑姝就站在原地等她。
结果,在伽罗音和那些人争执了没多久,就直接被摁着手臂拎走了。
桑姝:“……”
伽罗音委屈巴巴地用眼神注视着桑姝,努力用唇形告诉她,我努力了的……
桑姝眼神示意她没事。
然后便沿着阁楼的四周开始打量。
她走到阁楼的正后方,后方是竖起的高墙,高度完全超出常人能翻阅的程度。
桑姝沿着那高墙转了几圈,脚底踩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她打量许久,竟然看到,在浓密的灌木丛间,有一处凹陷的地方,她弯腰,把那些灌木扒拉开,就看到,灌木丛下,隐藏着一个不大的狗洞。
桑姝眉眼闪动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没有人看到她。
桑姝深吸了口气,弯下腰,头缓缓钻入了狗洞之中。
这狗洞极为狭窄,幸好她身形清瘦,爬的也不算艰难。
一钻出来,桑姝就看到,在阁楼的后院内,竟然是一潭泉水。
泉水沿着假山往下滴,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姝小心翼翼地走到假山后面,她抬手,扒在假山上,探头往另一侧看去。
这一看,桑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竟然看到了容烬!
只不过,此刻的容烬,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衫,他整个人浸泡在泉水之中,白色衣衫贴着腰腹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