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的小道消息传得飞快,宁老爷的线人很快就将消息通过三三两两的仆人传播的方式传到了大少爷的耳朵里。
他们想通过此法子让老爷间接的知道,总比直接去说让老爷火冒三丈的好,万一在气头上把二少爷一枪给崩了,岂不是大错。
他们以为如此丑陋的小妾,对大少爷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大少爷竟然对她如此在意。
宁显徘徊在房里,不知是出去还是装作不知,若是装作不知,未免自己太窝囊了。但是一想到刚才还跟自己温存的妾室,此刻正在二少爷的怀抱里,他顿时不是个滋味。
连嫂嫂也要碰,这二弟真不是个东西。
宁显坐在桌边开始喝闷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实在是按耐不住,掏出手枪出来。
他使劲唑了一口酒,看着管家按着他的手:“你把手给我拿开。”
“大少爷使不得呀,这只不过就是老爷的线人传过来的东西,听不真切的。”管家愁眉不展的说:“再说那赵姑娘,一开始也是奔着二少爷才来咱们宁府的,大少爷您是了解此事的,他们两个人若是旧情复燃,这还没过门呢,也算有情可原,大事化小,您倒不如就放了他们这一次……”
宁显将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她是我的女人,是我要娶她,不是宁荣。再说那小子见一个爱一个,也未必会对她好,也不知道今天她怎么好心去给他送餐盒,呵呵……”
他喝醉了,往后打了一个趔趄。
赵玉雁把宁荣扮成了自己穿斗篷的模样,给他悄悄开了门,让他弯腿走出去透透气。
他前脚刚出门,赵玉雁就透过未关严实的门听见路过的两个小仆人说:“你瞧瞧,前面就是未过门的少奶奶,大少爷对她特别在意,刚才听说她给二少爷送餐盒来了,气得喝闷酒,喝醉了,现在管家和老仆人都在那边伺候着呢。”
一丝得意悄然爬上赵玉雁脸庞,但是宁显并没有达到她所期待的,没有直接抄着家伙拿着枪来到这里找二弟算账,看来他是顾及到兄弟的情谊,她又想:“我想借着宁显的手弄死宁荣,好让宁小丁借尸还魂,这样我在宁府才能有地位,宁老爷才会真正的欢迎我。但是那宁显顾及到了兄弟情谊,此事我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她穿着比她身材大一圈的宁荣的军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徘徊。想着她那阴谋般的下一步计划。
宁荣迈着小碎步,逐渐的走出了阴气笼罩的宁府,走到街坊邻居的小吃摊前,才恍然大悟般的醒过来,看着自己勉强套上未系扣的女人外套加一件宽大的斗篷,瞬间大呼上当。
但是在此地,他不便于吵嚷,于是在一处小吃摊前买了几片薄饼,买了一碗稀粥,坐下来慢慢的品尝。
却不曾想此小吃摊,却是武晨与其弟子诺涵临时开的,等的就是他。
他吃着吃着,越发的感觉到疲倦,随即趴在桌面睡了起来。
穿着小吃摊主衣裳的武晨,随即对诺涵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搀扶着他,走到了一家最近的客栈,他们早已经定好了房间。
“此人身上有宝图的线索。”未解开宁荣的衣裳,武晨已经算到:“他今天之所以勉勉强强逃过了一劫,正是因为宝图碎片的庇护,那宁显其实有杀他之意,但是宝图的祥和之力,控制了这种杀气。”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随身携带着。”
“诺涵,其实他们家的宁老爷虽然表面严厉,其实对每个孩子都照顾有加,自从那年宁小丁不在之后,他就越发珍惜他的家人,把宝图的线索碎片做成了一些饰品,让他们家人随身带着。这宁荣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带的是宝图的碎片。”
“小师妹如今变成如此德行,真不是我们当年所救的那孩子了,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这也由不得她,其实她过早的有了男女之意,对你萌发了真感情,然后起了贪念,欲独占你所有。这在落雨殿,犹如修仙之处,简直就是妄想,因此那神器之力被扭转成为邪力,所以被狐狸精钻了空子。”
“那小师妹还能恢复吗?我多么希望她是当初那天真无邪的好孩子。”
“她现在已经半人半妖,要么就给予真爱,要么就把它关起来,或者杀掉。”
“竟然如此严重……师傅,如果当时我接受了她的感情,是否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但是当时她实在年龄太小,我怎能……我做不到。”
“诺涵,其实不怪你。这人快醒了,咱们给他留点儿东西,让他知道将来怎么防着赵玉雁吧!”
甘肃来的小刘庄矿井工人有几位在附近溜达着,看着宁府阴气笼罩,他们也实在没有好心情再去理论,路上忽然听见老百姓欢呼之声,于是他们挤上前去观看,原来是嘉乐门陆三爷的人马。
但是他们今天出来,似乎不是来施舍的,似乎是办着丧事,原来他们的骑兵兄弟当中死了一个人,今天才在破庙被发现。
几个人手忙脚乱着抬着棺材,但是棺材盖子还没有盖,一个大胡子与死者似乎交情不浅,坐在里面一边哭着,一边抱着他的尸体。
“我如何说你呀……看你这衣裳不整的,死了还这么丢人,没看住那小姑娘,自己还被玩死了。”
嘉乐门陆三爷骑在马上,回头瞥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别在街上哭哭啼啼的,我看他肯定有侵犯姑娘之意。要么就是姑娘的娘家人给他打死的。”
大胡子犹如骂街似的骂着那个女孩子。附近的一位老鸨子在街上溜达着,见有人去劝,但听大胡子生气的那个描述,就是当天的赵玉雁。
“这杀人犯若是那赵玉雁,我曾经留宿她,岂不是摊上事儿了。”她怕着,连忙快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