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远说完屏住呼吸,看着谢思烟,心脏彷佛也失去了跳动,时间在这一时刻停止。
他的突然表白让谢思烟措手不及,虽然她早就知道表哥喜欢原身,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表哥喜欢的是她。
本来打算她来告白,没想到被表哥抢先一步。
她这一愣神没有马上回答,齐怀远以为她不同意,心中剧痛又强打起精神:
“表妹不用为难,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这话没有说过。”
道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思烟只觉得脑子一阵空白,脱口而出:“谁说我不同意了。”
“什么?表妹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楚?”齐怀远震惊地瞪大双眼。
谢思烟被他这表情逗笑了,也没有扭捏,
“我刚才说我同意你的告白,等我和离后,你要不嫌弃我们就凑合着一起过。”
“不嫌弃,我怎会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齐怀远开心得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双眼明亮,灿若星辰。
“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表妹你快打我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谢思烟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调皮地扬起手,却是捏了捏他的鼻子,“表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
“太好了,不是做梦,表妹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开心过后,齐怀远又忧心起来,“策儿和云儿不知会怎么想?”
谢思烟知道他这是患得患失,出声开解他,
“表哥,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人生,我们有我们要走的路,我相信策儿和云儿都是明事理的人,一开始可能不会接受,但过段时日自会明白。”
“再说,就算他们不同意,我要嫁给你,他们也阻止不了。”
她又拉起齐怀远的手,眼里盛满了心疼,“表哥等我两世,此等深情我岂可辜负。”
齐怀远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表妹,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你,不管前方的道路有多艰难,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此生足矣。”
两人说开后,横在他们之间的屏障已经解除,现在只等萧季风回京。
被人惦记的萧季风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修堤坝的事情异常繁琐,里面涉及到的人和物特别多,有些当地的官员根本不配合他。
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
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问题,让他揪心的是他发现他的读心术好像失灵了。
也不能说完全失灵,就是有一下没一下,比如前面刚刚听到对方的心声,后面却怎么也听不见。
次数一多,萧季风发现读心术每天能听到的心声距离越来越短。
这可不大妙,他还没有找出前世暗害他的人,没有了读心术要找出此人更是不容易。
不管他有多心急,修河堤的工程还是在缓慢的进行,有时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会想起谢思烟。
想她在做什么?想她在和谁一起?还有她有没有也想他?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变澹反而更浓了。
他几次提笔写信最后没有一封送出去,都躺在他屋子的抽屉里。
今夜,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失去什么,因此提笔写了一封家书,本来想写给谢思烟,不过最后还是改成了萧老太太。
信里都是一些家常,说了一些他在江南的事情,顺便询问家里的情况,最后问道大家最近身体如何,可有好好照顾身体,絮絮叨叨一堆废话。
当萧老太太将这封家书看完交给谢思烟时,她还以为这是谁代笔写的,不过仔细一看的确是萧季风的笔迹。
“没想到风儿现在也懂得关心家人,以前的他可不会这些。”
萧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谁说不是,老爷平日冷清没想到这么记挂家人,定是因为婆婆在京城,他才会如此挂心。”
谢思烟虽然不明白萧季风怎么突然开窍了,但不妨碍她拍老太太的马屁。
“他可不止问我的身体,还问候了大家的身体,风儿真是懂事多了。好了,我还约了你姑母和几位夫人下午打麻将,就先去美容院,你也注意休息。”
老太太现在一天不打牌,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每日雷打不动要去美容院打几圈。
萧季风本来是让老太太去看着谢思烟,没想到老太太已经被收服了,这步棋没起到任何作用。
大概恋爱中的人会有些不一样,老太太每天沉迷打牌没有发现谢思烟与往常有何不同。
但萧谷云这个敏感的孩子,却看出母亲每日的状态都特别好。
整个人神采奕奕,特别有精神,没事还老往齐府跑。
以前她就觉察出表舅对母亲的态度不一般,现在谢思烟这种模样落在她眼中,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悄悄跟踪了数日,她终于发现了母亲与表舅的秘密。
那日谢思烟与齐怀远一起邀着去游湖,虽然身边还有小厮和丫环,但她在远处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那样的明媚。
与以往见到的笑容都不同,还有一些小动作,表舅的手偶尔会不小心碰到母亲的手,母亲并没有刻意躲避,而是一笑而过。
总总迹象表明母亲很可能背叛了父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她定不会去告发母亲,可父亲怎么办?
萧谷云苦恼了几天想出一个最笨的方法,就是每日陪在母亲身边,不让她有机会单独见到表舅。
虽然是个笨办法却非常有效。谢思烟发现最近女儿总是跟在她身边。
无论她去哪里都跟着,除了晚上睡觉,白天就连她上茅厕女儿也必然陪同。
“云儿,你最近很闲吗?怎么总跟在我身后?平日要是无聊可以找你的朋友一起出去玩,没必要陪我。”
萧谷云的异样谢思烟觉察后当然会不放心询问。
“我最近都没有什么事可忙碌,想着再过不久女儿便要嫁人了,呆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因此想多陪陪母亲。”
这个借口她早就想好了,因此谢思烟一问她便马上回答。
这可不像女儿的性格,以前只要一说起嫁人,女儿可都是一脸娇羞,何曾如此澹定,不对劲。谢思烟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