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话语中,是浓浓的无力感。
不是不爱,是真的爱不起了。
有些时候,爱比不爱更伤人。
墨无言不想松手,紧紧的抱着她,尽管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却不甘心放手。
他爱了一辈子的人,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他们才刚刚相处了两个多月,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时间太短了,短的让他心疼。
“你放手!”
墨畤不想再拉拉扯扯的下去了,她怒斥着,也挣扎了起来。
“小畤儿,小畤儿……”
墨无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留住她,只能语无伦次的叫着她的名字,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给嵌进自己的血肉里去。
莫畤拼命的挣扎着,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每叫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她的胸口。
真的,别再叫了。
“你不能进去,主子有要事跟姑娘谈。”
营帐外,致玄面无表情的说着,拦着欲要冲进去的临月。
姑娘心情不好,这要是看见了她,还不得气炸了?
临月的肚子顶在前头,她让致玄根本不敢和她动手。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营帐,墨畤和墨无言在里面,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
临月的心里嫉妒的都快喷火了,偏偏致玄还挡住她?
她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她们同时从向致玄出手。
为了躲避她们的攻击,致玄自然不再挡着临月,她也便走了进去。
之前的那几天,她之所以安分守己的并不在墨无言的面前出现,是知道她惹怒了他,也是为了给彼此留下冷静的空间。
可是现在,他是越来越过分了。
一次都没有看过她不说,墨畤要走,为什么要拦着她?
他到底有没有在乎过她肚子的里的孩子?
宸,以前是那么的心疼她,爱她,宠她,现在,临月的心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临月掀开了帘子一步走进去,看见的却是墨无言紧紧的搂着墨畤的场面。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当即冷喝到:“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乍然出现,让墨无言顿时一愣,也就是趁这个空档,墨畤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你怎么来了?”
墨无言盯着临月,狭长的眼睛里满满的恨意。这个时候,她出现不就是在墨畤的身边放上一颗炸雷吗?
他本来就留不住她,她来凑什么热闹?
“这话该我问你,你们在干什么?”
临月铁青着脸,看着墨无言,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要论,兴师问罪,她才是正理。
她跟墨无言是拜过天地的妻子,墨畤算什么?
就算他们有美好的过去,相念十几年,却晚了。
在她跟墨无言之间,墨畤才是个外人。
墨畤冷笑一声,二话没说,伶着包袱就往外走。
她没走出一步,就被人拽了衣衫。
“你要去哪里?”
是莫无言的声音,墨畤回头冷冷的看着他:“放手!”
她不想跟个泼妇似得跟他耍泼,更不想和临月两个人去争他的宠爱。
所以,现在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吧。
她不想痛到最后,还是被伤的遍体鳞伤。
墨畤扯过自己的衣服,大步的往外走,却没想到墨无言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还没有说话,莫畤突然狰狞了面容,恶狠狠一把推过他,怒喝道:“在跟着我,我杀了你!”
她眼中猛然迸射的狠厉吓了墨无言一跳,他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忘了言语。
墨畤从他身边檫肩而过,他的手想要去拉一下,却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墨畤大步踏出营帐,致玄正在和那几个白衣女子苦战着。
墨畤回头张望了一眼营帐,他并没有追出来。
想必临月也不会让他追出来,墨畤苦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你还在希翼着什么呢?
墨畤摇了摇头,将心里那股悲伤给压了下去,还是走吧。
“姑娘……”
致玄按看着墨畤离去,忍不住大叫一声,只可惜她被人缠住,根本无法去追她。
当墨畤真的走了,他的身边连一个身影都看不见。营帐外想起了致玄一声大喊的时候,墨无言慌了神,仓皇的想要去追,却被身后的临月拉住了胳膊。
“你要干什么去?”
她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质问。
墨无言突然恨意涌起,甩开她的袖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临月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出现?”
他几乎是怒吼出声,她看的很清楚,他的眼睛里染上了猩红。
临月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的宸会打她。
她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住了,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他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眼中的寒意让她心生畏惧。
面对他的怒吼,临月竟然无言以对。
可是她不甘心,明明是她救了他,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的感激?
临月顿住脚步,努力的压抑自己心中的惧怕,她仰起头,看着墨无言,手指指着他的胸口,冷声质问道;
“你该知道,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你难道想杀了我,去追你的心上人吗?”
“那我宁愿你没有救我,我宁愿死,也不要背叛墨畤。”
墨无言回答的毫不犹豫,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完,墨无言转身离去。
对她有情的是那个被下了药,被她控制的像玩偶一样的宸,不是他墨无言。
临月呆呆愣愣的看着墨无言的离开,身子一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竟然是如此的无情,即便是她怀着他的孩子,对她也是没有一点情面。
刚刚墨无言的样子,让她有一种虎口逃生的感觉。
好像他让她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
临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稍微轻碰一下就是火辣辣的疼。
墨无言的那一把真用力,一点也不留情。
果然墨畤才是他的最爱,墨无言的情深都是她的,对她却吝啬的连一个笑容都舍不得。
她突然笑了,扬声大笑,笑声里透着入骨的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临月像疯了一样,猛的站了起来,推到了摆列整齐的椅子。
老天是何其的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