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和墨畤一道回了客栈,两人不约而同的什么都没有过问,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致玄,可有受伤?”
一进屋子,墨畤关心的问道。卸下面具,上下打量着身侧的致玄。
“没有!”
致玄摇了摇头,她没受伤,那人纵然武功高强,但是下手却并不重。
身法诡异,根本辨别不出学自何门何派。
“致玄让人去查,临月身边的男子到底是谁?还有这个无味!”
墨畤在桌子旁坐下,心中想的却是这两个结识不久的男人。
他们给她的感觉为什么都那么像墨无言?
是不是她思恋过度,有了妄想症?
这些她没跟致玄说,默默的藏进自己的心里。
初见无味,他的名字和他的冷如冰山一样的气质让她感兴趣。
而那个被临月口口声声叫着宸的男子,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更是让她过目不忘。
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就是她好像越来越接近她的无言哥哥了。
但有一点她很奇怪,临月辟谷不出,药王谷从来没有外人能进得去,这个男子从何而来?
看那个男子如此爱护她的样子,两个人应该相识已久了……
这些繁杂的思绪扰的墨畤睡不好觉,翻来覆去,脑海中很是吵杂。
致玄出去了,房里就剩她一个人。
忽然蜡黄的烛光一阵抖动,变得暗沉,墨畤冷光一闪,手上边抓上了防身的毒。
奈何那人很快,不待她有所反应,冰凉的剑就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
“把血麒麟交出来!”
墨畤抬眼看清了来人,不免心中凸凸直跳。
竟然是那个叫宸的男人!
此时墨畤卸下面具,露出丑陋不堪的另一半面容。她双目含着吟吟的笑意,看着来人:“你找错人了吧?明明是别人拿走了,你到我这来寻什么宝?”
明明是男子的装束,却露出的比女人还妖媚的诱惑,宸不由得心里一怔,他竟然看的痴了。
猛地回过神来,宸手上的刀又紧了两分冷喝道:
“少废话,你以为别人查不出来,那人是安排的?”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从他细微的动作墨畤已然查出他有些不自在的神色,脸上浮现更轻佻的神色:
“你可真会说笑,我何德何能能安排轻功如此好的高手?”
说完不待宸说话,她径自站了起来,并不畏惧脖子上的刀,纤纤玉手反而抚上了那把握着刀的手,朝着他魅惑的笑着。
“要不这样,你把面具摘了,我就告诉你血麒麟去哪了?”
她呵气如兰,低拂在他耳边留下暧昧的气息。
宸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反感这样的接触。
但随之临月的面容浮上心头,那么漂亮的女人他都见过了,这还是个男人……
压下心头涌上的那份奇异的感觉,宸另一只手,猛地抵住墨畤的肩膀,让她与自己隔出安全的距离。
“我在问一遍,血麒麟在哪?”
他冷漠如冰的口吻,更像恼羞成怒的表现。墨畤呵呵的笑出声,直直的看着他,笑道:“都说了,我不知道……”
一句话没说完,脖子上的刀忽的一紧,皮肤被割破的刺痛让墨畤倒吸了一口凉气。
嫣红的血瞬间锋利的刀缓缓的流下,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花。
尤其墨畤白皙的脖子上,红色的血与象牙白肌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为什么,宸的一颗心忽然就疼了。
淡淡的,揪着疼。
他别开眼了,不去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墨畤将他所有细微的动作都纳入眼底,心底里悄然跃上一抹欣喜。
纤纤玉指夹住那锋利的刀锋,自己缓步向他走近两步,嘴角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
“怎么了?心疼了?我这么美的男子是不是不忍心伤害了?”
宸警戒的看着她,自己后退了两步。
明明刀就在手上,却怎么也挥不起来。
明明可以一刀了解了他的性命的,但是他竟然迟疑了。
别看眼不去看墨畤那魅惑的样子,大步从她身边跨过,准备从窗口一跃而下。
没走几步,却被墨畤拽住了衣衫,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墨畤从他身后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味道,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小哥哥,是你吧?我终于找到你了!”
宸彻底的僵住了,他哀求的声音竟然让他听着有些心疼。
但是转眼一想,他明明是个男子……
转身,毫不犹豫的推开墨畤,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认错人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从窗口一跃而下。
“墨无言……”
墨畤慌了,连忙爬到窗口上去看,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宸已经消失了!
墨畤连忙转身奔向门口,这时致玄却推门进来了。
“主子,怎么了?”
“是墨无言,宸就是墨无言……他就是……”
墨畤抓住致玄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说着。急奔者门口就要下楼,她要去找他。
问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是不是对她伤心绝望的透了?
他来过了?
闻言,致玄神色一凛,在看见墨畤脖子上一道伤口时,不由得劝慰道:
“主子,你别慌。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稍安勿躁!”
“致玄,我知道那就是他,那么熟悉的味道,我不会错的!”
墨畤慌了神,情绪很激动,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绽放出光彩。
对此,致玄不发表意见。
如果真的是主子的话,他不会不来墨畤。
从前一根毫毛都不会伤到墨畤的主子,现在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
致玄领着墨畤在桌子旁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她处理伤口。
宸和这个叫无味的男子,都跟墨无言太像了。
她不排除,主子因为思恋过度所以认错人的原因。
她和宸交过手,他根本和以前的墨无言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一个人就算忘记了所有,但是自己的武功底子不会忘记的,那是潜藏在脑海深处的东西。
一出手,就会成惯性。
所以致玄认为,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然而墨畤坚信,他就是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