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俊生的踪影。柳如烟不免着急起来。她虽说出身娼家,却也不好直接道明。况且,这不知道人家的住址,也不好登门拜访。
这时,一个小书童冒冒失失地闯了过来。
女子闺房,这男人岂有随意闯入之理?柳如烟心里有些不快,却也不好说出口。毕竟烟花柳巷这种地方,只要给的起钱财,哪怕是个乞丐,也要高高兴兴地迎接。
“姑娘不必惊慌,小的来替我家主子传个话。”那个书童将一张纸条递了上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柳如烟观察着眼前之人的装扮,这脑子也在飞速运转起来。只是,她想了好久,就是不明白这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
“请问,你们家主子是?”
“主子的姓名,不足为外人倒也。姑娘只需要如实赴约,到时候自见分晓。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小的先行告辞了。”说完,没等这柳如烟反应过来,便已经匆匆离开。
洁白的信纸上,太平酒馆四个字,格外的引人注目。沉雄有力的笔力,更是渗透着下笔之人的理想。
隔着信纸,柳如烟甚至可以感受到这里面滚滚沸腾的那颗赤诚之心。
就在这一刻,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两天以后,柳如烟如实来到了太平酒馆。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是,今天的她并没有画太过浓重的盛装,而是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上身穿着米白色的上襦,下身一袭浅绿色的长裙,满头青丝用一枝深绿色的簪子高高挽起,惹来了酒馆客人们的不断围观,有些甚至还动手动脚,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哎呦,这不是如烟姑娘吗?走,陪大爷喝一口。”
“瞧,这如烟姑娘如此纤细,这床上功夫肯定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是什么人?人家可是这浔芳阁的头牌,自有一套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功夫。”
“算了吧,消受不起。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的。”
……
话越说越难听,却也是大实话。柳如烟无从反驳,只能低下头埋头哭泣。
都说这笑贫不笑娼,今天她算头一次知道,原来烟花女子本身便是一场大笑话。
“堂堂七尺男儿,刻意为难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吗?”一个锦衣华服,手中拿着把扇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柳如烟抬起头来,正好应对上眼前之人的脸庞。
不是那天不辞而别的俊生,又是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如烟的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红了,想不到那种地方的人也会脸红。”这话也不知道出自那个人之口,在场的所有人哄堂大笑。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全逮到衙门里去。”
这话刚说出口,躲在暗处的随从便蜂拥而至。那些男人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吓得立刻四处逃窜。
霎时间,酒馆里就剩下俊生和柳如烟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