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开了就好,憋在心里只会让矛盾更加恶化。钱浅刚才也不过是表明了立场,然后又说了些劝慰之意,就让两个彼此为对方着想的人和好如初。她看着眼前的这两个背影,又掀开了木桶盖子。
刘少爷大口地喘着粗气,探出头来问道:“怎么样?”
“你说呢?若是生气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吗?”钱浅笑道,伸出手来把眼前之人拉了出来。
“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呢,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况且,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世间有哪对夫妻不是吵吵闹闹?大多数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刘少爷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小声嘟囔道。
“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人家毕竟帮过我们啊!之前的那些事情虽说已经过去,却也有不少人死死盯着。我们若是不讲得明明白白,也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钱浅如实说道,整个心情轻松了不少。
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却往往最难解释清楚。同样作为男人,刘少爷又何尝不希望晋王能彻底放开手来呢?只是,他同时也知道,这样做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毕竟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不容易放下。人也好,东西也罢。唯有得到到手之后,再无情地丢弃的时候,才不会心疼。
突然,刘少爷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又迅速地给了自己脑袋一拳。
把妻子送给别的男人,你他/妈还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简直猪狗不如。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钱浅,急忙问道。
“眼下,我们的生活条件,你也知道。若是……”刘少爷用探究的语气,试着问道。
“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的若是。我们现在是苦了点,可倒也算是充实了起来。每天早上,去把泔水送到郊外的田园里。到了晚上,我们就提着木桶,让那些人们将吃剩下的食物全部倒在一起。这样的工作,挣钱比较多不是吗?你看,不出三天的功夫,我们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泔水车。如此下去,没准哪天还能成为有钱人呢?”说着,钱浅的脸上便露出了向往之情。
话是这样说没错,这刘少爷的心里总归不是个滋味。他先是勉强笑了笑,然后又告诉钱浅真正承受不住的时候,选择离开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女人一旦嫁人之后,所有的事情只能以夫家为主。所以,只要所嫁的那个男人懂得体谅妻子,那么这女人们也就嫁得值了。为了一个值得的男人所付出,对于我来说何其地幸运?”蹲在桥上的钱浅边说,边把头埋在了刘少爷的肩膀之上。
刘少爷刚开始还顾忌身上的气味,而刻意躲躲闪闪,后来架不住钱钱的那番执念,只能任由眼前之人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