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任何人都无法帮忙。经过这些天来的朝夕暮处,钱浅倒也不想之前那样如此地敌对晋王了。只是,就像所有人都说的那样,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总归要懂得避嫌二字。因此,每次晋王派人相亲的时候,这柳如烟也必须到场。
转眼间又到了晚饭的时候,晋王身边的亲随依旧好意相请,依旧还是那个老得掉牙的借口。
“国事繁重,想必是需要缓解别人来帮忙压力。正好你们王爷的姬妾在这里,不失为个解除压力的好法子。”说着,钱浅就把身边的柳如烟推了出去,然后迅速地关上了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那个亲随在门外苦苦叫喊,始终徒劳无功。后来,他也只能抱着试试的心理,带着柳如烟走了过去。
听见门外没有了动静,钱浅猛地打开房门透气,还没来得及伸下懒腰,就看到了地上那个暗黄色的信封。她随即捡来一看,整个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相公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宫中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加上又深受皇命,那些小人岂有不羡慕嫉妒恨的?
想到小人两个字,钱浅立刻想到了晋王这些日子的奇怪举止。品茶下棋,吟诗作画,喝酒唱歌……
一个有着巨大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这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心甘情愿地做这些看似无聊透顶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这是封极其特殊的信,虽说全是些外人都看不懂的字画,却并不意味着可以完全放下戒心。钱浅本想拿着这封信,同晋王好好理论一番。后来经过仔细想想,她还是先暂时决定隐瞒下来。
九子夺嫡,何其惨烈?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钱浅素来不喜争名夺利,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丈夫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她内心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走向了柳如烟的房间。
正值大半夜,丫环们躺在爬在床榻边上呼呼大睡,那个白白净净的孩子也是紧闭双目,嘴巴还不断地蠕动着,仿佛是正在做甜美的好梦。
钱浅蹑手蹑脚地抱起孩子,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地溜出了晋王府。她深知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于是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宫门口。
一对膀大腰圆的侍卫,分别站在门口的两侧。大门中间,有个穿着粗布麻衣之人正在接受着检查。
普通的平民百姓,若想进宫简直是痴心妄想。钱浅知道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通过这道大门。她想了想,直接抓住那人的衣袖,然后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你这个负心汉,真是薄情寡义。妾嫁给你三年,可以说是任劳任怨,还为你们家添了个儿子。你可倒好,就这么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去享荣华富贵去了?”
那个粗布麻衣之人,只是稍微地看了钱浅怀中孩子一眼,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