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爷气得咬牙切齿,手掌也因紧握而渗出部分血迹。他额头青筋凸出,这拳头也不由地伸了出来。
是的,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可事情到了要紧的关头,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听着眼前之人剧烈的磨牙声,钱浅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过这一关再说。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认起错来:“好汉饶命,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您要打要骂,我绝无半点怨言。只是,您就算把小的给杀了,东西也恢复不了原样。要不这样,给小的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您看可好?”
这话,总算给了刘少爷一个台阶下。他收起拳头,随口说道:“立功赎罪,就凭你?”
钱浅死命点头,生怕眼前之人随时会改变主意。
坐在椅子之上的刘少爷,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道:“好吧,说说你的法子吧。”
钱浅不假思索,立刻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钱浅如此说,刘少爷差点没有把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要说你们这里的女人还真是悲惨,除了给人家作奴婢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勾栏楚馆……”钱浅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人所打断。
“再说一遍。”刘少爷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半眯着眼睛,看着钱浅说道。
可钱浅丝毫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依旧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丫环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呀!勾栏那边的女孩子,一天都能挣五两银子呢!而且,那种地方不愁吃不愁穿的,比起我们这个太守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所以,你也要去?”刘少爷试探道。
钱浅抬起头来,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本来可以不用去的,谁让你这么小气。不就是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嘛!又不是不能修补。你可倒好,非要人家赔钱。”
这话听起来是蛮有道理的,可细想一下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刘少爷埋头沉思,突然猛地抬起头来。
“也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责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去,将笔墨纸砚拿来。”
钱浅脸上全是无奈,却也只能照办。
刘少爷刚要下笔,却又将毛笔放了下来,随即说道:“本少爷是什么身份,岂有亲自下笔之理。我来念,你来写。”
这话,让钱浅彻底无语。
铅笔、圆珠笔、钢笔,都不算什么大事。可这毛笔字,她还真得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咱俩平日里虽然有些小摩擦,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句实话吧,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做朋友了。常言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钱浅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开始解释道。
刘少爷面无表情,嘴角却若有若无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呢?直接开门见山吧。”
“这契约咱能不能不写呀!您随便开个价格,哪怕是赔上我这条老命,也绝对给您办到。放心,我这人说话一定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