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爷到了府衙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车旁边的那个小太监。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这手上拂尘的毛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起来。他顾不得整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气急败坏地发了两句牢骚,吓得那两个官差急忙赔不是,
“不管他们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眼下差不多已经到了早朝的时间,还是先见圣上再说。至于让公公久等的罪过,我这边给您赔不是了。”说完,刘少爷便躬起身子行了个礼。
这公公的身份虽说代表着皇上,可毕竟比不上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员来得体面。再说了,一个人既然能从上百万的士子中脱颖而出,自然有过人的本领。如今,因为这么点小事而得罪了人,确实有点得不偿失。那个小太监先是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岔开了话题。
“本地人士。承蒙皇恩,可以参加考试,着实感激不尽。”刘少爷云淡风轻道,又随即问到了小太监的情况。
官宦的童年,一般比较贫苦。因此,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提及家庭情况。果真,那个小太监在听了刘少爷的话之后,神情立马暗了起来。
刘少爷也意识到刚才的过失之处,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只可惜已经太迟了。
“家里贫穷,父母为了活命,就把咱家送到宫里,净了身做了太监。自然比不得公子满腹学问,可以扬名立万。”大概是说到伤心处,小太监的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
察觉到如此情景,刘少爷急忙赔了个不是,又以玩笑之言引到了别的话题之上。
提到朝中局势,那个小太监不得不多长了个心眼。他白了刘少爷,随即回应道:“公子此言差矣。朝中大事,自有当今圣上和大臣们操心,几时论到我们这类的小人物指指点点了?私自议论朝中大事,依照我朝律法,按理来说可以先斩后奏。不过,念在你这次初犯,本公公就全当没有听到过。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刘少爷在点头应是之余,又把目光放在了马车上。
见此情景,身旁的两个官差立刻明白过来,含笑催促道:“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也不迟。不是小的多言,万一要是耽误了事情,只怕这后果不是你我几个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说到这里,那个小太监才渐渐明白了过来,这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他亲自将人扶上了马车,这才用恳求的语气说道:“这两家伙儿说得没错,当今圣上的旨意可不是每个人都担待得起的。我说这未来的状元爷啊!您能不能闭上这张乌鸦嘴呀!”
言多必有失,刘少爷见小太监如此神情,也意识到刚才确实太过唐突。他用手势表达了内心深处的歉意,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上,不再多说上一个字。
突然少了说话声,这氛围也变得寂静得可怕起来?小太监刚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