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人识破,刘夫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掩盖的。她只是客气地寒暄了两句,然后就让人将婴儿的手上割了个小口。
正在沉睡中的婴儿,猛地受到刺痛,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刘夫人的心,也是揪得一样疼痛。她用力哄了好一阵子,这哭声才渐渐地止住。
桌面上一个盛满清水的瓷碗,两滴血先是散发在两边,然后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众人看了之后,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我说呢?干嘛把我们请过来,原来是做见证人而已。”
“照我说,这不过是个流传已久的古方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实性。邻居家试过,两滴不同之人的血液,肯定能融合在一起。”
“依我说,这也未必。烟花女子,虽说不干净了些,却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欺瞒太守府。”
“确实如此。据说,那天有人亲眼看到,这刘家大少爷穿着睡衣从浔芳阁里走出来,在大街上装疯卖傻。试问,若是一个人心里没鬼,又怎么会做这样异常的举动?”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把人们当作傻子耍,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
见话题逐渐引到自家儿子身上,刘夫人赶紧让众人住口。可那些人越说越过份,哪里听得了她这话?
自始至终,柳如烟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用手帕掩盖着面容,小声啜泣。
此时无声胜有声,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发人的同情之心。由于过度气愤的缘故,那些人再也顾不得了,对刘少爷动手动脚起来。
流言蜚语,对于一个终日浪迹惯了的大少爷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突如其来的冤枉,却是让人难以忍受。刘少爷不止一次地回想那天的事情,怎么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直到今天,他才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女人,特别是一个出身低下的烟花女子。钱财这两个字,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以前的柳如烟是贪财了点,可也没到为了某些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地步。现在之所以会有如此的神情,只怕是被人利用了吧?
做人最重要的便是沉得住气,眼见这流言蜚语声越来越高,钱浅也是感同身受,甚至比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千万倍。她的双手因过度的紧握,而渗出部分血迹来,面容略微有些扭曲,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那些散发流言蜚语之人。
纵使这样,那些人依旧是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地引到了她身上。
“你看,这刘家大少奶奶可真大度。自家男人都已经和烟花女子搞在了一起了,还是那么地淡定。这要是搁在我身上,家里的那个臭婆娘不把握活吃了?”
“所以说呀!这娶妻娶贤,长得再好,若是个醋坛子也够我们受得。”
“说的是以前吧。如今,你看人家的穿着打扮,确实称得上是美人二字,都把旁边的那个给比下去了?”
“确实,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