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洞的常客,重光算一个,他隔三差五就会来,与南宫笛相互交流剑道心得,双方都感觉受益良多。
短短时间重光进步了一大截,已经领悟了绝招剑五,威能惊人。这让他上玄境的修为,几乎有了能与太玄仙人一战之力。
南宫笛一直疑惑他那把桃木剑怎么会那么坚硬,硬得不像是木头,甚至比他手中那一节乌金木的品质更高。
通过隐晦的询问后得知,那木剑居然就是十大名剑之一,惊寂!
雷劫之力可破一切邪魔外道,乃是对付邪修的不二神器,南宫笛听得直呼羡慕,实际上他自己已经在十柄神剑中,独占其三了……
除了重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熟人前来拜访,不过她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着身旁的师侄。
这天南宫笛与麻姑相互倾诉着无聊之感,洞府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南宫先生,百花谷桃花携师侄前来拜访!”
二人相视一眼,暗道她终于来了,还以为她会继续装作不认识呢。
看来最近的门庭若市也不全是坏事,起码人人都来过,以后就算追查谁与剑魔有关系,也查不到她身上。
南宫笛亲自出门迎接,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尽管彼此认识,流程上的礼貌该走还得走。
“原来是桃花仙子,闻名不如见面,幸会幸会!”
“扰了先生清修,桃花实在抱歉~”
“哪里哪里~快快请进。”
……
一阵十分表面的招呼之后,桃花仙子带着她那师侄进入了瀑布洞中。
二人表面看上去乃初次相识,实际上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特别是南宫笛对北婉的熟悉,那可是,由内到外检查身体的熟悉~
三人进了瀑布洞,这空间虽然只是一个洞穴,平时就是一男二女常住之地。实际上面积不小,从洞口到正中还得走个十几丈那么长。
可惜洞府没有隔间,宽阔间同时也是一览无余,麻姑与水幕清就坐在中央的石桌前。
南宫笛请二人落座,北婉自然是不客气,因为这里除了水幕清以外,其余都是熟人。
她那师侄却没有坐下,反而对着南宫笛突然下跪,给他下一跳;
“你这是?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还看了看桃花仙子,见她一面无奈,也不说点什么,让南宫笛好不错乱。
“公子,妾身仲桃。两年前于沼泽地承蒙公子相救,特来拜谢!”
“仲桃?”
过了很久,他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姑娘。当初被焚天观的少主追杀,险些遭受凌辱。
小姑娘现在竟然大变样了,气质完全是两副天地。当初沼泽地遇难的时候,那个样子楚楚可怜,哪有现在这般平静优雅。
“原来是你,快快起来~”
他亲自搀扶,仲桃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有坐下,可能是觉得自己辈分太低,不敢与各位前辈坐在一起,只是低着头安静的站在北婉身后。
南宫笛见她如此拘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
“小桃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去吧~”
好在桃花仙子帮了她一把,果然还是女人更懂女人吧。
仲桃如获大释,连道告辞,红着个脸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甚至忘记用护盾避水,弄得头发湿漉漉的……一路上羞红了脸,用衣袖遮掩着快速回到自己的地盘。
洞府中的水幕清跟桃花仙子彼此认识了一下,相互名号大概都有听过一些。
桃花仙子北婉,乃花宗最年轻的长老,与水幕清当初的青云小长老之位,其实十分相似,不过是后来有了更年轻的南宫笛而已。
对于北婉,水幕清听得最多的就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为青州四大仙子之首。
而水幕清区区上玄修为,却是青云峰的长老,尽管不可思议,北婉终究是听说过她了。那青云峰毕竟是玄门圣地之一,其中有些什么人事变动,隔一天就会天下皆知。
“麻姑,你还好吗,为何弄得这般模样?”
她问麻姑为何这般模样,并非是指她的打扮,而是法力不见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与南宫笛一模一样。
“我啊?”
她用食指戳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再说道:
“麻姑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已自废丹田,以示谢罪!”
“……”
北婉当然是不信,她要是有这种觉悟还会是魔女吗?不过麻姑既然不说,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南宫笛的复杂身份,她已经懒得再去想了,更不会去问。
每天不是回访客人,就是接待客人,这样的时光倒是很安稳平静,平静得可怕。
几人平日里就躲在洞里清修,偶尔也会出去透透气,在下方的湖边散散步,看看风景。
麻姑一人在湖泊边发呆,南宫笛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与她并肩站立。突然发现她脚下有一只蟑螂,他把蟑螂拿起来,放在手中感慨道;
“那年夏天,我抓住了一只蝉,就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
麻姑才不管他多么深沉忧郁呢,她只在乎那是不是螳螂。
“可是,这明明是螳螂……”
水幕清也从瀑布洞中出来,一边飞下来,一边反驳道:
“那是蟑螂!”
“……”
“……”
如此美好的时光,却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大概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青州,神符宗内。
焚天观观主许炎亲自拜访季宗主,明面上是喝杯茶聊聊天,实际上是有所图谋。
季雄武等人在逍遥宫吃瘪,回来后又是好一番谋划。各大宗门表面上虽然力挺他,可惜大部分宗门都有自己的私心,不可能真正为他所用。
但也不乏忠实跟班,这焚天观许炎便是季雄武的得力帮手之一。
他认为,讨伐逍遥宫容易,可就怕风老怪动手,那时候可没人能跑的掉。
所以他见到季雄武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问题,尽管已经问了不知多少遍,依旧不安心。
“风老怪当真不会出手吗?”
见许炎十分忌惮,季雄武索性告诉他一些内幕;
“风老怪不会管这些事情,只要不是赶尽杀绝,他根本就不屑出手,逍遥宫存在与否,跟他毫无关系。这是多年前风阳华亲口给予青州的承诺,证明他不会以势欺人。”
许炎这才放心了一些,故而询问接下来如何做;
“那季宗主有何良策?”
“他们不愿意动手,那就杀了萧承风,把他的人头挂在逍遥宫门口,看他们怒是不怒!”
“如此便是逼她出手,可现在萧承风听说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了,该从何下手?”
“无妨,本座早已命人绘制了血符!”
“血符?”
“不错,血符乃是我神符宗秘法。在死者身上收集到了一部分精血,这精血能保留死者的一部分现场记忆,用来制造符纸,可以追踪到凶手的大概位置。”
“如此甚好!”
“这事就劳烦观主亲自走一趟了。”
说完把一张折叠整齐,通体血红的符纸递给了他。
“也罢,那许某这就去了,季宗主大可放心!”
神符宗密谋着惊天大事,原本与南宫笛没有多大关系,可他却是那根必须被点燃的引线,俗称棋子,或者炮灰……
杀了剑神传人,逼迫逍遥宫翻脸,然后再随意的栽赃几桩凶杀桉,多泼一些脏水。
如此一来,逼迫逍遥宫的同时,也让青州各宗门下定讨伐之决心,那样的话,逍遥宫就是非除不可了!
南宫笛对这些毫不知情,此刻正与麻姑图谋着下一个目标,不过似乎十分棘手。
“小麻瓜,这么久没出去惹事,你会不会手痒啊?”
“是你手痒吧?”
“休得胡言,笛某一介书生怎可沉迷于打打杀杀,岂不是有辱斯文。”
“你就说下一个是谁吧?”
“……还剩下这几个,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说了,你可不要害怕?”
“切~我魔女是何许人也,岂会有怕之一字?”
“焚天观,蔡逍……”
……
短暂的沉默之后,麻姑说道:
“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暂时就不出门了……”
开玩笑,那是知名控火大师,接近太玄巅峰的大人物,让她一个上玄境去惹这种人,真就是白白送死。
说实话,南宫笛自己都没有把握对付这种人,先别说杀不杀的话了,就是打得过都成问题,恐怕不是他们现在能考虑的对象。
她让南宫笛再看看其他目标,劝戒他不要不识好歹。
南宫笛无奈拿出那部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再看了一遍。
“倒还有一个,可惜离得比较远,以你的速度,来回怕是要好几日。”
“你带我去~”
“这……哎,好吧!”
麻姑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封印状态,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现在不是法力被冻住了吗,该如何帮你?”
南宫笛表示无妨;
“不碍事,到时候你尽管自行冲破封印便是,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冻回去嘛,你已经适应了这股气息,应该不会像初次那般痛苦了。”
麻姑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就这样,二人悄悄的熘出了屠魔联盟,企图再次作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