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人在这洞府中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除了偶尔出去熟悉一下环境之外,几乎不会出门。
然而好景不长,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最近几天,风言风语逐渐多了起来。
比如青云峰凭什么占据最好的位置,既不出力也不出钱的,脸皮可属实厚了一些。
比如青云峰一男两女,整天躲在洞府内行苟且之事,有辱联盟风化,更是丢尽了青云峰的脸面。
再列如两个凡人没资格进入山门等等流言蜚语数不胜数,这些事情落在南宫笛耳朵里,并不刺耳,因为他脸皮足够厚。
甚至被有心人找上门来骂,就在洞府之外的湖泊边上,阴阳怪气起来,他都不为所动。
麻姑跟水幕清可受不了这种侮辱,多次想要出门找人比划比划,但都被南宫笛拦了下来。
以他的心机,岂能看不懂其中门道,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激怒,还怎么在青州活下去?
麻姑自己连法力都没有了,依然叫嚣着要收拾别人,被拦下之后,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麻姑何许人也,可咽不下这口气。”
“首先要知道耍手段之人是谁吧?不然如此盲目出手,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届时别人又会说,青云峰之人蛮横无理,无故暴打同盟之人。然后便是合力讨伐……逼迫到你生不如死!”
二女听着他的分析,也是不可思议,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世界的恶人是不是太多了,这小小的联盟里就能这般群魔乱舞。
既然这里有这种小人,而且看样子还不少,水幕清知道,如果不是南宫笛在她身边,她可能真的待不住多久了。
二女心机不深,但南宫笛可不是毛头小子了,从最近来回出言不逊的人里,他留意到两个熟悉的面孔。
那便是当日入山时的看门弟子,看来多半是背后有人指使,不然以他们区区散修,哪怕青云峰再弱小,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逍遥剑魔与魔女一时间销声匿迹了,这个山门内出去的人也越来越少,外面敌人暂时不现身,他们都开始忙着窝里斗。
青州各宗门之间都有些或大或小的恩怨,现在聚在一起更是冲突不断,每天都能看见有人约架,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山门之外有一片空地,方圆几里之内寸草不生,这是经过好几批人在此拼杀而成。时间一久,这里俨然成了联盟的擂台,私底下有谁不服谁的,大可约定来此一决雌雄。
每次开打之时,总会吸引很多人围观,倒并不是这些人喜欢凑热闹,而是想多学学别的宗门之间的法诀招式。至于是为了偷学还是为了开阔眼界增长见识,那就不得而知了。
近日,不断有外出追杀剑魔的修士回到山门内,得知那处风水宝地被青云峰占据之后,大多心有不忿。
他们很多真正为联盟办事的人,回来之后甚至没一个安身之所,而青云峰尚未出力就狂占好处,这谁碰上心里都会不舒服。
加上最近各种矛头都有意针对青云峰,听说了不少淫邪之事,这使得他们更是火大。扬言要拿青云峰开刀,想住宝地,那就拿出实力来,要嘛滚出去猎魔,要嘛把我们打服!
看来当日季思昭等人肯把瀑布洞分给青云峰,想必已经料到此处,可见这些人心机之长远,也不是省油的灯。
随着时间一久,他们越是不理会,外界就越发过火,从一开始的阴阳怪气,变成了明面上的辱骂之词。
什么狼狈为奸,淫乱之宗,弱智书生不过是水幕清的面首玩物等等……
洞府中的水幕清听在耳中,终于明白南宫笛的分析没错,这些人比她想象中恶毒几十倍!
“混账东西,找死!”
忍无可忍的她正打算出手,这次南宫笛罕见的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比她更快下手了……
铛~铛~铛~
三声绵长震撼的钟声响起,落入正在辱骂的几人耳中,顿时口鼻出血,闷哼呻吟。
他们尚且不知道攻击来自何处便身受重伤,这还仅仅是音波攻击而已,如果是面对面,他们岂不是会没命?
想到此处,几人连滚带爬的就跑了,生怕今日死在这里,到手的好处没多少,要是葬送了性命岂不是亏死了。
待他们走后,远处走来一个肩膀扛着铜钟的和尚,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等候看热闹的修士。
南宫笛料到会有人前来挑战,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明海,一来就是硬茬。
他敢肯定,整个联盟上千人中,这个秃驴的实力起码排在前五,三大游僧可没一个是庸才。
明海披着破烂的袈裟,光秃秃的头顶油光发亮,大概又是吃了鸡腿或者烤肉,用头擦的手。
又大又圆的脑袋,配上一身健硕的肌肉,果然是个出名的酒肉和尚。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很多,起码拆掉自家晨钟当武器的,不知后面有没有来者,反正前面是没有古人了。
而他额头上鼓起的小包,那意味着方才的钟声,是他用脑袋敲响的……就是头铁怎么说,头铁!
赶走出言不逊的几个炮灰后,他站在他们原来的位置,对着瀑布说道:
“昔日听闻水长老一力可破万法,连天海师弟也曾败在您手上。如今明海有幸再遇施主,实乃缘分。而贫僧同样擅防御之术,特来讨教一番施主高招!”
瀑布中,水幕清看着南宫笛,等待着他的决断,是打也好,是龟缩不出也罢,她都打算听他的。
可南宫笛依旧没有动作,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因为他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打算看看接下来的场面。
果然没多久,空中光点一闪,多了背着桃木剑的道士,来者正是玉清宫重光。
“无量天尊~明海大师,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老是挑女子动手?当真要比试,何不去找那青云剑仙?”
重光落在明海面前,与之对视。
明海将铜钟铛的一声丢在地上,对着重光做了个佛礼,嘴里同样念叨着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