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长满了杂草,对凡人而言倒是多了几分隐蔽。
南宫笛扒开层层杂草,走入洞口后,放火烧掉洞穴中的蜘蛛网。简单的收拾出地盘,他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事儿,符纸笔墨,至于隐身符怎么改,他还不能确定。
他先尝试着在原有的隐身符基础上,添加一些自己心剑中的法力,试图增强符纸隐藏修为的效果。
呼呼呼~
瞬间燃烧了七八张,以他的抠门性子,这似乎要了他的命一样。
在弄破了几张之后,心痛的同时,终于想起问问别人,自己闭门造车实乃愚莽行为。而他独来独往惯了,能问之一二的,除了野猪白鬃以外,只有四季精灵了……
以往他们之间甚至需要用元神进入心中才能交流,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种限制了,直接开口便能与之对话。
她们随着他的突破逐渐变得强大,四季精灵已经不用夜晚才能交流了,虽然尚不能离开宿主,但比起以前,显然好了很多。
“春华姐姐,可有办法在隐身符上增加一些隐藏法力的效果?”
春华甜美酥软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
“公子,春华没有办法,但是冬霜也许可以……”
“哦?那冬霜姐姐?”
“公子,冬霜在!”
冬霜冰冷的声音传来,同时让南宫笛一阵呻吟。
“嘶~啊~”
四季精灵一直以来,都是春华为首,平日里都是她在前面与南宫笛沟通,冬霜从来没主导过。
如今突然换成她出现,顿时让南宫笛心头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抱歉~冬霜属寒,请公子见谅~”
“没……没事……”
南宫笛冻得不行,在这一刻才真正体验到何为透心凉……呼呼呼哈出几口热气,勉强让自己暖和一点,嘴里还是说着没关系。
一番询问后得知,冬霜确实可以在隐身符上做手段,不过宿主可能会比较难以适应,或者说是……忍受!
简而言之就是冬霜用极致的寒冷将法力给冻住了,无法使用,同时连气息也给冻没了。这意味着使用者在摘掉隐身符之前,就是个废人,没有任何法力手段。
南宫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麻瓜的小个子能不能顶得住这极致的寒冷,贴上之后,她连法力都用不出,也就没有御寒之力了。没有技巧,只能硬抗。
如果法力气息消失了,她可以不用再隐身,只需要改变面容与着装就行。那么如此一来,便不需要隐身符了,直接让冬霜冻结她的法力即可。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麻姑能够放下所有戒备,让寒冰之力封住丹田,相当于把自己性命交出来。
就算成功,她也要忍受寒冷的折磨,这种极致之寒,比其被砍上几刀也差不多了,不知她会不会接受……
而且封印住了法力,使得之后她再使用的时候会很麻烦,需要强硬冲破封印。如此一来,就算她体格强大,丹田也难免受伤。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青州虽然是人族的地盘,但也不乏妖兽出没,只不过都算不上强大,起码跟浣州比起来差远了。
南宫笛担心麻姑一个人忍耐不住,刚要走出洞穴,想唤来白鬃回去的时候,从树林中窜出一只大猴子。
除了体型大一些之外,与普通猴子没有区别,深灰色皮毛,猴屁股通红。它手中拿着一根棍子,窜出的瞬间,举棍砸向南宫笛头顶。
砰~
棍子被南宫笛一手握住,那泼猴吃劲的往后拉,试图把棍子扯回来。
泼猴还没有开灵智,攻击手段单一,只知道南宫笛威胁不大,这才跳出来打他。
南宫笛属实讨厌这死猴子,莫名其妙的被打,这如果自己当真是个凡人,岂不是被它一棍子当场打死?
还不待他出手,一道银色闪电勐烈冲击而来,轰的一声~
泼猴堪比成年人的个头应声而飞,它确实挺大,但跟这道银色身躯比起来就显得渺小。
来者正是白鬃,它扬起硕大的猪头,飞速撞击在猴子身上。南宫笛手里还握着根木棍,那泼猴已经撞飞到很远的地方了,生死不知。
“死猴子是真的讨人厌!野猪,我们走。”
回到白天躲藏的地方,可能贴的时间太久,麻姑的身上的隐身符都快失效了,这也足以看出南宫笛有多抠门,一张符硬是磨到彻底失效为止……
“你回来了,方才又有几方人马经过,在空中搜索了很久,差点被发现。”
南宫笛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身影,难怪被人留意到,幸好他们修为不高,不然她必定藏不住。
他果断将她怀里的符纸撕了下来。麻姑一惊,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符纸对你用处不大,趁现在暂时安全,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南宫笛将隐藏手段告诉麻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麻姑在权衡利弊。封印倒是可以试试,无非就是忍受一下寒冷,只是要放下所有戒备,她总没那么容易放松,毕竟那是要命的勾当。
要说被他谋害,麻姑是不会信的,因为南宫笛若是要害她,根本不用耍小手段,直接给她一剑就完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选择信他了他的鬼话。
“好~我相信你!”
“你可一定要放松啊,要是一次不成功,那这里的动静容易被人发现。”
麻姑抿着嘴唇点头,示意他随时可以开始。
南宫笛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将冬霜分离出来的极寒之力运转到指尖。
他早就冻得不行了,迫不及待的把这股寒气弄出来之后,整个人舒服多了。那种极寒之力贴着心脏的感觉,怕是没几个人顶得住。
麻姑看着他手指头上的澹澹白芒,隔着几尺的距离仍旧感受得到一股寒意,看来真如他所说,这办法会让她“稍微”难受一点……
再三询问她有没有准备好,得到了重复的肯定后,他才举着寒芒走到麻姑身边,她有点紧张,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麻姑可能是她三十多年以来最脆弱的时候了,哪怕用普通的凡间刀剑都能轻易弄死。
手指朝着她腹部一指,那道寒芒直接刺入她的丹田之上。恐怖的低温爆发,麻姑面露痛苦之色,但似乎不算很难。
直到寒气彻底包裹,封住她的丹田之后,她先是冷得发抖,再后来索性直接晕了过去……
尽管如此难以支撑,她还是没放弃,依然坚持硬抗,没有调起法力来抵抗,展现出了小个子的大顽强。
此时的麻姑当真已经没有了法力气息,整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灵气,这跟南宫笛何其相似。
她倒在了草地里,唇齿发白,浑身哆嗦。没一会儿,附近的花草上就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可见温度之低。
南宫笛走过去,将她娇小的身体抱了起来,打算放到白鬃身上,如此可以让她暖和一点。
很轻松的将她抱起,顿时从她身上传来阵阵寒气。比起从内到外散发的寒冷而言,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更别说贴着心脏的滋味了,比起现在麻姑的遭遇痛上十倍!
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在靠着南宫笛的胸膛之时,她不由自主的贴紧了一些,小手也不停地往他衣服里钻,这样能让她暖和一些。
“嘶~啊!”
麻姑的脸蛋碰到他胸口的皮肉之时,那种突然被冰块敷一下的感觉,一时令他也哆嗦了下。
不过也就贴上去的一瞬间而已,过后也就没有多少感觉了,还是选择忍着她。
抱着麻姑飞到白鬃的背上,本想将她放在猪背上,再给她盖点衣服就行了。可她双手死死的环抱着自己,头也扎在怀里,还不太好弄下来。
南宫笛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生火给她取暖之时,想到此时还在猪背上。看着猪头疯狂摇晃的样子,它在害怕……怕南宫笛把它给烤了。
飞到地上,右手在地上一指,顿时升起一缕火焰。火苗只有拇指大小,但温度奇高,堪比烈日当空!
他看了看怀里麻姑的侧脸上逐渐有了血色,知道她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候了,接下来只要恢复一下,打扮打扮就能换成另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度,但她似乎在睡觉,而且很是温暖香甜,只差没流口水了。
南宫笛可就没那么好受了,现在已经热得满头大汗,后背更是湿漉漉一片;
“造孽啊~这也太他么热了……”
他很想把火灭掉,把烫手的麻姑丢开,但又不忍心,只能跟着她一冷一热的硬扛!
第二天……
原本温度奇高的火焰已经熄灭,昨夜如同首饰挂件一样吊在身上的一男一女,此时隔着好几丈盘膝而坐,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麻姑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脸蛋还有些粉扑扑的颜色,看上去像是脸红过后的余热。
她现在确实有些尴尬,尽管她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可毕竟几十岁的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自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