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白日睡多了,夜晚就睡不着。
应悔没办法,只能打着哈欠哄女儿。
疲惫了半夜,战利品就是多了一双黑眼圈。
翌日清晨,应悔简单的用了三明治和牛奶,给小春喂完奶后,就想出去打探一下萧权的消息。
麻烦就麻烦在,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应悔想到了大公主,感觉对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且待她很亲切……
事关萧权的安危,应悔无法再坐以待毙,她将想法告诉两名保镖后,保镖也表示了赞同。
安德鲁强留应悔等人做客,可并没有实行什么监禁,他们行动还是自如的。
只是走到大门口,正巧和进门的安德鲁碰上。
安德鲁扫见应悔眉间的焦虑,了然道:“他已经到北利国了,但很可惜,你见不着他。”
她心头一震,冷声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安德鲁瘫坐在大厅软皮沙发上,手按着脖子,左右摇动了一下,发出咯吱的骨节错位声,仿佛豺狼吃人的前奏。
“少栽赃到我身上,他插手北利国内务,那就要做好进监狱的准备。”安德鲁不耐烦的蹙了蹙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冷酷到让人恐怖。
闻言,应悔心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进监狱?萧权?
不,绝不可能!!
“他没有插手北利国内务,是我亲父失踪已久,他要帮我查找。”应悔稳住微微倾斜的身姿,捏着拳头反驳。
“你说怎样就怎样吗,那我告诉你,他插手北利国内务,还和军方勾结,妄想侵吞北利国的石油资源。”安德鲁冷冷嗤笑一声,“国王和大公主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分给他一些利润,但某些人的**是永无止境的。”
应悔不信这些,萧权是个很有规划很有分寸的人。
石油资源那是什么?连国家都为之争斗,甚至可能引起战争!
萧权不过是个财阀,财力无限,但权力有限,他不会去干那种事,那会将整个东旗集团都卷入纷争中。
安德鲁也不在乎应悔怎么想,阖上眼,淡淡道:“你想去找大公主,可以,把那个丑丫头留下。”
应悔看了看怀里的小春,她本是想带着小春一起走,然后逃之大吉,再也不回来。但对方明显不想让她如意,如果将小春留下,那么她不管走到哪里,都得回到这里。
权衡再三,应悔做出了分配。她带着一名下人和一名保镖去找大公主,而月嫂还有一名下人一名保镖则留下来照顾小春。
她本来是想将所有人都留给小春的,但再想想,她是小春的依靠,谁倒她都不能倒。
在离开之前,应悔还挤了一小瓶奶交给月嫂,吩咐在小春饿了的时候喂。
……
大公主别墅外,应悔等了好一会儿,才得到召见。
还是上回那辆车子,将应悔从公主府邸大门载到别墅门口。她的保镖和下人都不能进去,上回安德鲁的亲卫队也没有进。
这种防护,会不会太森严了?住在里面会不会太窒息?这都不是应悔该考虑的问题,她要考虑的是,萧权是不是真的进了北利国监狱,如果真的进了北利国监狱,那她又该如何营救?
从飞机被挟持,降落在北利国之后,应悔就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她被迫滞留在北利国,萧权来寻人,却一进北利国地界就被逮捕,一环扣一环,细思极恐……
车子停下来了。
深呼吸一口,应悔收拾好情绪,推开车门下车,以最饱满的状态面见大公主。
华美会客厅,听完应悔的陈述和请求后,大公主讶然的蹙起眉头,“有这种事情?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大公主离开会客厅,徒留应悔一人煎熬的等待。
好在很快,大公主就回来了,她告诉应悔,“确有其事,应悔,你先不要担心,或许只是个误会。”
应悔也希望只是个误会,她耐住心急,请求道:“大公主,请问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当面见到萧权,才和商谈下一步的计划。
大公主没有拒绝她,但也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柔声道:“我先进宫一趟,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好吗?”
……
应悔从大公主府邸出来,一走出大门,就看见安德鲁那辆骚气十足的亮红色定制跑车。
她佯装没看见,安德鲁却使劲按喇叭,还动了动唇,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丑丫头。”
可恶,她女儿哪里丑了?分明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应悔面无表情的上车,下人和保镖紧随其后,但安德鲁却凉凉道:“另外两个人去坐后面的车。”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嘛,应悔嘴角扯了扯,没有温度。
力量悬殊,哪还有讨价还价的地位,下人和保镖用眼神征询过应悔的意见后,走向另一辆车。
车子启动了,应悔头挨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神没有焦距。
安德鲁都以为她要神游太空了,却听她突然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萧权出来?你们是故意诱他来的对不对?到底有什么阴谋?”
安德鲁花大功夫劫持她,绝不会是请她来“做客”那么简单。
但即便是知道有诈,萧权还是来了……
闻言,安德鲁猛踩油门,跑车如一道闪电呼啸而去。
……
安德鲁并没有带应悔回去,而是选了一家日式餐厅用午餐。
应悔哪有心情吃东西,她在想,萧权惯是云淡风轻的,但骨气里却是很清傲,他能不能受得了入狱的折辱?
“我不吃,我要回去看女儿。”
“行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这不是把她带来了吗?”安德鲁视线向右偏转,那地方停靠的车辆正是他的亲卫队车队,只见月嫂抱着小春正从某辆车子下来。
小春真可爱,一看见妈妈眼睛就亮了。→这极有可能是应悔的心理作用!
应悔将小春接过去,安德鲁将手搭在应悔的肩膀上。在外人眼里,真的很像甜蜜的一家三口。
但,应悔很不留情面的打掉安德鲁的手,她退开两步,冷冷的看着他。
像是一只刺猬,浑身尖锐的细刺竖起,随时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