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轻奢简约的装潢,恰到好处的五彩灯光。
这日萧权难得有空,应悔遂带他来看陈香的特训结果。
“你投资给星光的钱,我可没有乱用,每一分都是用在刀刃上,尤其是培训老师,那可是行业顶尖的,怎么样,陈香进步很明显吧,以前只是觉得她嗓子好听,现在除了好听还觉得她声音里藏着一把小钩子!”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萧权为自己斟了半杯酒,动作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引人遐想。
比起别人的事,他更乐意应悔谈她自己。
“我就在想,你夸奖的方式兴许和我不一样。”
萧权默
应悔笑。
穆军则说:“这声音确实不错,通透,空灵,很久没听到了。”
佟日恒身子后仰,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整得像个点评家,恶心巴拉的。”
穆军眼眸锐利的半眯起来,“我这才回来没多久,没哪得罪你吧佟子。”
应悔举起一杯饮料,遮挡在嘴边,掩饰住勾起的弧度。
看这对兄弟斗嘴好有趣,哈哈哈。
萧权轻轻拍了一下应悔的后脑勺,这丫头笑得太明目张胆了,以为别人都看不见呢。
应悔瞪着萧权,无声的说:你帮别人不帮你老婆,哼!
这两人,演默剧也演得那么默契,真是见者生妒。
陈香从舞台下来后,没有走向应悔那桌,而是径直去后台换衣卸妆。
她边从员工通道离开流年,边给应悔发了条短信,有点累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
应悔:好的。
再看同桌,佟日恒坐的那个位置已经没人了!
陈香走出流年后门,是一条有点窄的小巷,两侧有路灯,但那橘黄稍显黯淡。
多年的谨小慎微还有提防心,让她很快就察觉到,身边有人在跟着她!
胜券在握的脚步声,很有节奏感,始终离她有三步左右的距离。
陈香攥紧包包,保持着正常的步伐,而后——倏地狂奔起来!
只要跑出这条小巷,看见马路和路人就好了,快,快点
但,身后那个脚步声更快,或许是腿长的故,对方追上来,从后面捂住她的口鼻,钳住她的两只手臂!
“唔唔唔唔唔”陈香又扭又踢,试图逃出生天!
她很着急,也很害怕,难道她今夜就毁在这里了吗?
“喂,是我!”身后那男人喷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陈香的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无奈。
他只是想和她谈谈,没想到总而言之,都是一场误会!
陈香的身子倏地僵住,她当然听出这个声音,多少个午夜梦回萦绕在她脑海。
他,竟然——
“我放开你,你保证不要跑?”男人又道,陈香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保障,他松了一口气,放开她。
她连续拒绝他两次,还躲他,他也是奇怪,竟没有像以往那样另寻他人。
未料,陈香一能行动自如,转身就狠狠扇了佟日恒一个巴掌,随后,她又举起手中的包包砸他,泪如雨下,磅礴不休。
“你神经病啊,不做声,还故意吓人!”她差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
佟日恒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她不是轻易服输、轻易流泪的女人,此刻见她哭成个泪人,不知怎么的,心像是被桌角撞了一下,闷闷的痛。
“你是不是在躲我?不想见我和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擅自出院?”佟日恒如白杨树站立笔直,任她拍打。
陈香殴打的动作一顿,咬住下唇,闷不吭声的,转身就走。
佟日恒攥住她的手腕,轻叹一口气,带着微不可见的无可奈何,“我帮你检查一下,再送你回学校。”
陈香冷而硬的拒绝,“不用!”
“不用也得用,你受伤是因为我!”他的嗓音,霸道而又无赖。
本来他一个人就可以将那几个混混解决,哪知道她突然冒出来扑在他身上,满头的血吓跑了那群混混。
“别乱动!”陈香还待拒绝,却被佟日恒饱含男性威严的命令语句震在原地。与他的语气相反,他的一只手轻而柔的拨开她的发,就着黯淡的路灯专注的检查。
他的另一只手虚虚的环抱她的腰身,将她圈在怀里。
陈香身子僵硬如雕塑,一动不动,她的长睫颤了颤,终了,逃避般阖上眸。
两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柔柔的重叠着。
酒吧里,穆军有些隐秘事要和萧权谈,于是转到三楼包厢。
应悔没有刻意避开,就跟着一块去了。
“游乐园那个案子,你退一步,让别人进来,怎么样?”穆军亲自给萧权斟了半杯红酒。
“300亿的案子,你说退就退?”萧权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虚虚掠过高脚杯边,嗓音淡漠而清冷。
穆军顿了顿,方才沉声道:“你二叔真是不省心,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儿子又是个痴傻的,还搞这么多事,是怕报应不够多吗?”
应悔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轻易从这个位置下去,”萧权眸色清幽,脸色暗淡,面无表情的模样,一贯的没多少情绪,“当初我爸想开发那一大两小三个山头,没有成功,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事情不会很顺利。”
很不顺利吗?
离开流年时,应悔还在想这件事,她看着萧权烦恼的样子,好想帮帮他哦,但她现在还指着萧权救济呢,拿什么去帮他呢
回到家,应悔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一边切着香瓜,一边望着厨房玻璃窗外的月色。
“想什么呢,切个香瓜切到手?”
一声痛嘶,她切到手了,本想拿凉水冲冲就好了,哪知萧权就在旁边,举起她的手指,就含住她指腹,随之又吩咐外面的下人,“拿医药箱过来,快点!”
近来,在家中,应悔凡事喜欢自己动手,也是一项改变。
只是一点点伤,应悔无所谓道:“不用了,哪有那么娇贵,让它自己好就行了。”
下人很快就拿着医药箱过来了,萧权接过,打开,寻出止血的药粉,边细致的帮她敷上,边清冷道:“我的女人,就是有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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