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悔一袭浅蓝束腰长裙,戴着超大的黑墨镜,手遮挡着侧脸,快步从警局出来。
堵在警局门口的记者一瞬间涌上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断,无数问题炮轰着应悔。
好在有千山,他安全护送至她上车。
车子启动,将记者们遥遥甩在后面,应悔稍微松了一口气。
“萧权呢?”她还以为出来就能看见萧权。
“爷在处理事情,夫人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都会过去的。”千山柔声道。
“是在处理星光的事吗,是我连累了他对吗?”应悔不确定的问道,心里揪着很难受。
千山一笑,纠正道:“爷一定不会想听见夫人说这话,夫妻本是一体,哪来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是啊,萧权最讨厌她这么想了。应悔汗颜,连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比她清。
深夜十点,萧权才从外回来,这时候的应悔,已经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觉。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的应悔,再对比深夜归来、满身酒味的萧权,简直是天怒人怨。
应悔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又是给萧权递热毛巾,又是给萧权喂热汤,还去给他放了洗澡水。
萧权看着近在咫尺的汤勺,失笑,温和道:“楼敬的事情,正处于舆论热度上,他在里面被关一阵是免不了了,我已经关照人,尽可能给他最好的环境。”
应悔放下汤勺,有点不喜欢萧权这口吻,难道他以为她对他好只是想知道楼敬的事情吗,她就不能单纯的对他好点吗?
看见他这么奔波辛苦,她也是心疼的好不好?
“应悔,下次要是有什么想法,先对我说好吗?”萧权握住应悔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贴着,“我不想再遇见这样的事,等你进去了我才知道。”
应悔依偎进萧权的怀里,轻叹道:“我知道了,其实我刚刚那样,只是看你累着了,不是因为我爸。”
“所以你不想知道楼敬的事情,包括他判几年。”萧权疑惑问道。
应悔倏地抬头问道:“几年?”
萧权捏着她的鼻子,取笑道:“还说没有。目前可能是五年,具体审判还没出来。”
应悔咬住下唇,心里酸酸的,涨涨的,像压着一块重石。
楼敬对她不是很好,但起码给了她一间房子住,也给了她很长时间的生活费,那都是钱啊
萧权掐住应悔的腰,将她放在大腿上,声音像诱哄小白兔的大灰狼,“只是暂时的,不要想那些事情了,我带你放松一下。”
放松?做运动?
其实应悔是无所谓的,因为她刚睡起来,精神头正足,但他不一样啊,他在外面忙碌了一天,还喝了酒,这让她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萧权偃旗息鼓,应悔想缓解一下稍显紧张的气氛,抱着他说:“没事的,我听阿艳说,二十分钟才是最正常的,你以前那是超常发挥。”
无数草泥马从卧室奔腾而过。
好像说错话了,应悔赶紧认错的垂下头。
翌日,天还没亮,应悔就蹑手蹑脚的下,抱着衣服和饰品跑去客房打理。然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赶紧溜出萧家。
她怕萧权睡一觉起来,生龙活虎的,按住她那啥那啥,一洗昨夜的耻辱。
萧权醒来时,身侧早已没人,他给应悔发微信,在哪里?
那头倒是回得快,在公司里呢,好多事情等着我处理,不说了,我先去忙了。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但更多的可能性是为躲他吧,嗯哼。
其实,应悔最开始是为了躲萧权,后面却是真的忙昏了头,她忙着处理辞呈呢。
各管理层都有人要辞职,还没辞职的,是还没找到下家。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应悔还带着一个“楼”姓,她真心不想看见楼氏的星光影视塌在她手里。
如果说,之前是被楼敬赶鸭子上架,现在应悔就是鼓足一口气,要撑起星光影视。
跟在萧权身边这么久,毕竟不是假的,应悔也染上了些许的杀伐果断,她首先将所有辞呈批准了,然后吩咐人在公司内部论坛发布一则公告,现在与星光影视共存亡的,如将来星光影视活过来,毕竟享受丰厚分红。
而且,应悔还发起一项活动,让员工自己检举公司内部的不足,若能提出有效应对措施的,还有奖金和奖品。
这项活动是应悔琢磨出来的,有董事阻止过,说是这样会让星光影视更乱,但应悔觉得吧,反正已经这么乱了,再乱一点又何妨。
先破后立,不破如何立。
萧权知道后,扶额对千山感叹一句,“发现没有,她骨子里很适合当领导人。”
千山发现了,夫人属于那种压力型选手,压力愈大,爆发的能量也愈强。
钟希夷在得知应悔从监狱出来后,给她发了一份邮件,里面是国外一家和星光类似的公司,在快要濒临破产时,如何内部焕发活力,起死回生的。
应悔收到这份邮件后,心情很复杂,因为里面的案例真的很经典,改革措施有很多可借鉴之处,但是这份案例是钟希夷发来的,她不想和他有关系,也不想借用他发的案例
可是,案例是不带感彩的啊
应悔陷入两难之地。
而楼初雪在得知钟希夷的所作所为后,勃然大怒,威胁要和他了断合作关系。
他们合作有个前提,就是钟希夷不能帮楼应悔。
钟希夷的反应很淡,冷冷说:“我没有帮她,一份案例而已。而且,我总是沉寂不出手,怎么赢回她的心?”
“你根本在强词夺理!”楼初雪怒不可遏,她最讨厌手中的棋子擅自行动。
“我不需要强词夺理,楼初雪,我最新发现了一些很肮脏的东西,我对你那些事不感兴趣,但不要再伤害她,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钟希夷冰冷的声线如钢丝,他在楼初雪还待问什么的时候,就果断的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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