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门外,应悔恨不得拿头去磕门。
萧权牵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进去,没事的。”
应悔摇头,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先不要,你就在外面等我,说不定奶奶睡到现在还没起来呢。”
萧权无语了,这个可能性只有她才能想的出来吧。
应悔推开萧权,让他走开,不要站在门口,免得被奶奶看见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只见奶奶穿着新衣,发型一丝不苟挽着,拄着一根拐杖,端坐在沙发上。
奶奶虽身子底子不好,但平时勤锻炼,还没到拄拐杖的地步。
这拐杖,是为她准备的吧!
应悔的心颤了颤,想象着那拐杖打在她身上的感觉,腿也跟着软了。
应悔将房门关上,慢步挪到奶奶面前,害怕的低垂头,低低的喊道:“奶奶!”
“干什么去了?”奶奶平静至冷淡的嗓音,极力压抑着什么。
楼应悔多了解她奶奶,奶奶这是怒到极致了,而且已经想好怎么处理她了。
“我和萧权去倒数新年了,广场上好多人,后来有人邀请萧权喝酒,又很多人一起聊天,奶奶,我下次不会了。”
楼应悔已经决定采取“不承认”政策,打死都不承认和萧权有那回事。
岂料,姜还是老的辣,楼奶奶一双浑浊的利眼望着楼应悔,冷冷说:“给我把衣服脱了!”
一股寒气从应悔脚底窜上来,迅速蔓延身体四肢,寒得她的牙关都微微打颤。
天知道,她衣服下的肌肤红紫相间,不是萧权咬出来的就是萧权吸出来的,尤以胸前那两坨尤其多,新旧都有。
要是奶奶看见
应悔只愿向上天祈祷,给她一把刀吧!
“奶奶,我都这么大了,还脱衣服不好吧,而且这大冬天穿的衣服多,难脱。”应悔垂死挣扎,但奶奶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坚决冰冷的说:“给我脱!”
“”
僵持着,应悔的手迟迟未动。这衣服不能脱,但有什么办法能不脱?
久久后,应悔咬着下唇,轻声坦白:“对不起奶奶,我和萧权是做了越雷池的事。”
奶奶冷声道:“做到什么地步了?”
能不能不要问的这么清楚?这么难堪的问题,让应悔想到老师上课讲到的批斗大会。
“能做的都做了。”
应悔梗着脖子,红着脸,无可奈何的交代。
奶奶气愤难当,举起拐杖就在应悔的小腿上狠狠敲了一下,“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和他结婚了吗,他说要娶你了吗,你就把自己交给他, 难道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妈?我没有管好她,也没有管好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一下好痛,真的好痛,应悔的腿直打颤颤。
但楼应悔没有躲,她任奶奶打,但忍不住反驳,“奶奶,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大家的观念也在进步,哪有要结婚才能做的。如果一做就要求结婚,那和以爱情为名进行绑架有什么区别?爱情不该附加那么多东西,等要结婚的时候,我们之间没有变,自然会结婚。”
楼奶奶捂住胸口,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是,我是被时代淘汰了,但我知道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浪女回头一身烂。”
“浪女”这极具侮辱性的两个字重重的砸在应悔的心上,痛的她呼吸急促,两眼发红。
“奶奶!”应悔不敢置信的失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楼奶奶也是一阵伤,有多少力打到应悔身上,就有多少力反弹回她身上。她失神的瘫软在沙发上,泪在浊黄的眼里打转,痛苦道:“应悔啊,你别怪奶奶,奶奶不是故意的,奶奶只是”
楼应悔咬住下唇,哽咽却又斩钉截铁道:“奶奶,我不后悔和萧权,我现在还是不后悔,以后也不后悔,我爱他,我想和他亲近没有错!”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奶奶点头,哀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知道你不后悔,你妈当年也没有后悔,只是你想过以后吗,如果你有孩子了,你该怎么办?”
“有套,而且这又和我妈有什么关系?”楼应悔不可理解。
奶奶用双手捂住脸,呜咽着,支支吾吾将二十年前的往事翻出来,“套真是无所不能的吗,你以为你妈为什么会有你,就是无谋苟合,婚前和男人有染。”
“奶奶!”楼应悔不敢置信,这种事关她母亲的名声的事可不能乱说。
“应悔,你妈为什么嫁给楼敬,你想过没有,虽然殷家早已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楼家要不是有你妈带去的那些嫁妆,那些年怎么会发展的那么快?”
说出封二十年的秘密,压在楼奶奶心上的那块重石似乎也稍微移开。
“当初楼敬追求你妈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会把你当亲生的一样看待,后来,他确实待你不错,但那都是在你妈在的时候,你妈一走他就翻脸不认人,连你妈留给你的嫁妆都据为己有,当初你妈年轻时候多少人追求,但最后又是落得怎样的下场?”
楼应悔的亲母是郁郁而死的。
楼应悔瞪圆眼睛望着奶奶,心脏极速跳动,“奶奶,你是说,我的亲父另有其人?”
她在世上还有个亲父?这真的有可能吗?
“那个混蛋骗了你妈就跑了,应悔,我为什么那么反对你有婚前性行为,我是怕你遇错人,我也是怕未来的事不可预料啊,你妈当初信誓旦旦说那个男人不会骗她,我还帮她瞒着,她最后落得那个下场也有我的错啊,应悔,你千万不要再布你妈的后了!”
楼应悔再无力支撑起自己的体重,她踉跄几步,软瘫在沙发上。
她扶着额,不断搓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她要想想,好好想想
最开始是她彻夜未归,被奶奶发现她和萧权的情事,怎么到现在,她莫名其妙蹦出一个亲生父亲来了?
还有楼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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