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大学。
下课了,楼应悔抱着两本书走出教学楼,意外看见立在大楼门口的一道娉婷身影。
“乐菱?”
楼应悔顿住脚步,有些不确定。
这真是乐菱吗??
她原本栗色的卷发染回黑色,拉直;
朴素的穿着和以前的华丽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楼应悔还记得,乐菱以前喜欢化一点淡妆,恰到好处的点缀自己,但现在,她脸上素净素净的,没有半点脂粉。
乐菱浅浅一笑,含蓄而内敛,“就是我,怎么样,看见我出现在这里有没有大吃一惊的感觉?”
“有点。”楼应悔颔首,倒不是因为她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她的装扮。
“楼应悔,我转学了,转到华中大学,也是园艺专业,我要和你宣战。”乐菱微一顿,随即像是蓄足力量,斩钉截铁道,“萧权哥哥是我的,你抢走了她,我会抢回来。”
额……
楼应悔还真不擅长应对这种宣战……怎么说呢,她觉得有点幼稚。
或许是因为她和乐大小姐的脑回路不是一样的,所以无法理解对方转学的行为。
难道乐菱的家人就仍由她为一个啼笑皆非的理由转学吗?
楼应悔不打算迎战,平静道:“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资格抢夺萧权,他不是东西,他要选择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乐菱气的小脸一白,“你你”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就是靠这副伶牙俐齿将萧权哥哥骗过去的吗?”
楼应悔耸耸肩,淡道:“或许我真是靠这副伶牙俐齿将萧权骗过来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好的,今天带奶奶去看电影。
“你……”乐菱跺跺脚,还没有人敢这样忽视她呢,楼应悔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女,却屡屡犯忌。
陈香跑着穿过大楼门口,往乐菱望了一眼,追上前方的楼应悔,喊道:“应悔,等等我,等等我。”
楼应悔回首,等了一会儿。
陈香来到楼应悔身边,望着身后的乐菱,疑惑问道:“应悔,那是你妹妹吗?”
楼应悔摇头,“不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乍一看,感觉和你好像,差点就将她误以为是你了,走近了才发现不是。”
楼应悔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乐菱现如今这副装扮,黑色直发,不施粉黛,素色长裙,帆布鞋,不就是……
心惊之余,不免有些疑惑,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这种地步吗?
……
下午,和奶奶看完电影后,楼应悔看了眼时间,给萧权打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她疑心萧权在开会,就没再打过去。
很快,萧权的短信就过来了,【应悔,怎么了?】
【没,没事,你是不是在开会,专心开会吧,我就是想问问你下班了没有?】
【嗯,好。】
楼应悔心底升起淡淡的古怪,但没太放在心上。
……
夜深,和奶奶用过晚餐后,楼应悔再次给萧权打电话。
这回总不该还在开会吧。
但同样的,萧权将电话挂断了,回了一条短信过来。
【应悔,是有什么事吗?】
楼应悔狐疑,内心有点点的不安,【没有事不能找你吗?】
【没有,能找我。】
【能不能和你通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她有点想他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端才发来一个字,【好。】
得到准许,楼应悔立即拨通他的电话。
“在干什么呢,今天很忙吗?”她趴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下,好奇问道。
“不是很忙。”一句话还没说完,萧权就轻咳了一声,嘶哑的声音有点粗嘎。
楼应悔好看的秀眉轻轻拢了一下,“你声音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萧权正在斟酌,怎么将应悔骗过去,岂料这时一个护士走进vip病房,温柔可亲道:“萧先生,你该量体温了。”
“你在医院?”楼应悔的心揪了一下,他在医院,为什么不告诉她?
还怕她发现端倪不接电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嗯。”这时候,就算萧权想要否认也来不及了。
“哪家医院,是什么病?”楼应悔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赶到萧权身边。
“只是变季流感,小毛病。”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大批感冒者,他只是恰好中枪了。
“哪家医院?”
楼应悔极力控制自己冷静,却忍不住往那些不好的方向想。
要亲眼确认萧权的安好,她才能放下心来。
“应悔,这都晚上了。”萧权最开始没有将事情告知她,就是怕她担心。
不知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越久,越想好好的宠着她,
“哪家医院?”楼应悔固执问道。
“名雅医院,2楼322号。”萧权无奈扶额,“你明天再过来吧,我现在打算休息了。”
……
次日,名雅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楼应悔站在322病房门口,想要推门而进,却迟迟未动。
她想起前两天夜里,萧权一直守在她家楼下。
他在楼下,她在楼上,始终站在窗户旁,望着他……
应该就是那夜吹的凉风吧。
要不是她一直不愿意给他,他也不会……
楼应悔抱头,恨死了自己。
啊啊啊,那事又不是妖魔鬼怪,她为什么要怕?
“楼小姐?”秘书2号推开门,看见门外的楼应悔,好奇问道,“怎么不进去?萧总刚刚还在说你应该到了。”
“他……”楼应悔指指病房,嗓音低至黯哑,“他现在怎么样?”
秘书2号回答,“医生说主要原因是夜里吹凉风,再加上变季了,流感盛行,没有大碍。”
果然是那样,楼应悔啊楼应悔,你真是罪孽深重!
楼应悔推门而进,走到萧权床边,低垂着在那内疚。
萧权看上去倒是还好,肤色比平日里略无血色一些,鹰眸却照旧犀锐,黑亮。
他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楼应悔的衣袖,轻轻的。
“怎么了,在不高兴吗?”
楼应悔突然觉得他很萌,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