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穹紧紧的护着飞雪,他本想稳住身形。岂料飞雪由于害怕,不由是紧紧的攀在了剑穹身上,她的鼻息不停的掠过他的面颊,剑穹失神。
伴随着飞雪的叫声,两人双双落入湖中。当湖水淹没剑穹的头顶时,剑穹的心瞬间被吊起,他不会游泳。他的脑中充斥着年幼时自己在湖中的情景,他紧紧的闭着嘴巴,是不是要死了。
此刻他感觉到水中有另一个身体在挣扎,剑穹顿时扑腾起来,却发现自己越沉越下,即便这样,却依旧将飞雪向上推,用力将她顶出水面,而自己的身体却月沉越快…
被顶出水面的飞雪,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剑穹的身影,她的心顿时下沉,难道他不会游泳?思及此,她立刻钻入水底,在黑暗的湖底寻找着,该死的沉到哪里去了…终于她碰触到了剑穹的手,她靠近她。
水中,她用力的睁开眼,却发现剑穹紧闭着眼和嘴,身体不断下沉。飞雪断定了这个男人真的不会游泳。
水中,她如同一只人鱼,单手拉起剑穹,用力将他脱离水底,剑穹得到帮助,也渐渐的挥舞着手,试图离去,可是已经缺氧的他只觉得全身僵硬,无从发力。此刻飞雪发现剑穹的脸已经憋的青紫,她无暇顾及,身体立刻靠近,温润的唇角附上了剑穹的唇瓣,将口中的气渡入他的腹腔。
得到呼吸的剑穹如同一个沙漠饥渴的人遇到了清泉一般,双手环抱住飞雪,用力的吻着。飞雪脚下用力,终于两人的头冒出了水面。
可是剑穹却丝毫没有要松开飞雪的打算,依旧用力的吻着。而飞雪也浑然无措,只是任由剑穹抱着、吻着,良久,剑穹突然清醒,他迅速的推开飞雪,离开飞雪的支柱,剑穹身体又沉入水中,飞雪立刻抱住他怒道“还推,你想死吗?你居然是旱鸭子,还敢用自己的身体顶我出水面?你不要命了吗?”
语毕伸手拖着剑穹离开了水中,嘴里絮絮叨叨“我会游泳的,你这个笨蛋,自己是旱鸭子,居然还想着顶她人出水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我担心你。”剑穹的声音在飞雪身后轻轻响起。
飞雪回眸,惊愕的看着剑穹,于是嘴角轻轻上扬,身体浸泡在春末的湖水中,她却不觉的冷,只觉得心里、身上竟微微袅袅的腾起了阵阵青烟。
她轻笑不再言语,终于拖着剑穹游上了岸。两人站立在水榭旁,飞雪拧了拧自己依旧滴水的衣袖,抬头看了看四周,幸好今夜,这一代没有巡逻士兵,否则糗大了。想自己乃朱墨国公主,此刻却像只落汤鸡,心中便顿觉不悦。她抬眸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剑穹,发现他却不动,只是安静的站立着。
一想到这样冷漠的男人刚才在水中,居然紧紧的搂着自己好似抱着救命稻草一般,飞雪顿觉心情大好道“玉衡殿内,你救过我,今天我也救了你,咱们算扯平了。”
剑穹听闻此言微微一愣,却没有答话。
“哈欠!”飞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听到飞雪的喷嚏声,剑穹的眉头微微一皱,本想对飞雪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于是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飞雪点头,剑穹抬脚离开,刚走出几步,剑穹停下脚步,背对着飞雪道“剑穹。”语罢身形飞掠,已然消失。
飞雪错愕的看着剑穹消失的方向,低喃“剑穹?他的名字吗?” 随后轻笑,这个男人,真有意思。
一阵夜风吹过,飞雪不禁打了个寒战,立刻朝自己的宫殿走去,明日要去通州找昊霆哥哥了,可不能感冒。
~~~~~~~~~~~~~~~~~~~~~~~~~~~~~~~~~~~~~~~
已经到达珈蓝皇宫的修,在皇宫中随意的走动着,长漓却不愿与他碰面,只是让侍女带他前往无痕宫,并告诉他,那是剑穹居住的地方。
当他出现在无痕宫的时候却看不到剑穹,他退出宫门,仰首看着天空,看到了屋顶上安静的坐着一个身影,他飞身跃上屋顶,是剑穹。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剑穹同样也察觉道了修的存在,他只是轻轻挪动身体,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头微微一侧,聆听着修的动静,他记得长漓同他说的话语,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兄弟。
修走向他,坐在了他的身侧,两人都无话。修看着他,良久道“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剑穹的表情依旧淡漠,他摇头。
修继续道“还记得北辰大陆最北方的昔昭国吗?”
剑穹转首自语“昔昭国?”
“对,那里是冰之国,四季白雪皑皑。你本名叫昔空,我叫胤修。那里曾经是我们的家。那里有属于我们的一切。可是十四年前,燕赤的冷昊霆却踏碎了那个国家。昔昭国自此从北辰大陆消失。你带着我一路逃跑,躲避战乱,最后在太阴山被燕赤的士兵冲散。一分别便是十二年。哥哥,十二年,真的太久了,你曾说过要复仇,在樊城我不断的学习兵法,不断的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十二年了。我们还回得去吗?”修轻声说着,语气中是淡淡的悲凉,昔昭国的一切如同烙印印在他的心里。
剑穹一语不发,只是侧耳倾听。他紧锁着眉头,在空白的记忆中极力的搜寻着蛛丝马迹,却只是徒劳,终于他低语“昔昭国已经不复存在,长漓救回我的那日起,我的命便属于他,如果你的兄长昔空曾同你说过要复国,我只能说,那人不是我,我不会为昔昭复国。”语罢起身离开,这是在长久的时光里,剑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他不想再听修的任何言语,因为他只想安静的留在珈蓝,帮长漓达成夙愿,什么昔昭国,什么昔空,这些都不是他的过去,他也不想理会。
修看着剑穹离去的背影,终于苦笑,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一切都变了,还能奢望什么呢?此刻知晓他还在世,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烦闷,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兄长吗?长漓与青黛,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一想起长漓,修的眉头不由微蹙,樊城的她和珈蓝的她,为何这般的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