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漓回到珈蓝，立刻命人率领众将士整兵前行，而朱墨康王洛子初趁邢风养伤期间，携福王洛子律整兵突袭燕赤，两军汇合，秘密行军逼近。北辰大陆暗潮汹涌。

而赤炎城却依旧平静，所有风声都被人挡在了赤炎以外，所有知情者都已经死在了通报的途中。包括魏武，在魏武刚离开朱墨时，就已经被暗杀。

“哈哈，没想到这冷昊霆还真的自己送上门。省的朕遣兵捉拿。”冷昊霆独自来到赤炎城，司马南立刻命人将其软禁，司马南心中大喜，冷昊霆未到之前，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冷昊霆不来。

“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置冷将军。”韦昭询问。

“杀之，朕想杀他已经很久了。”司马南满脸笑意。

“陛下，冷将军对燕赤有功，若没一个好的借口，只怕会引起众臣不满。”韦昭提醒道。

“不满？他们不满什么？这是司马家的江山，难道杀个人朕还做不了主吗？”听到韦昭的话语，司马南不悦道。

“这江山当然是陛下您的江山，您可以随意支配，可是在众臣眼中，冷将军并无过错，只怕实难服众，到时候朝野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韦昭，朕一定要杀了他，你有何计谋？”司马南转身看着韦昭。

韦昭躬身道“冷将军夺青丘，区区将军却以国为聘欲娶珈蓝女帝，联合外贼，欲拔燕赤根基。幸而陛下英明，看透他的诡计，命朝中谋士破坏其婚礼，冷将军怀恨在心进宫行刺陛下未果，被打成重伤…”

“哈哈，好，就这么说。韦昭，还是你聪明，叛国的大罪，我看谁敢替他说话！”司马南大喜，继续道“朕现在就去了结了他！”

“陛下，通州的兵符冷昊霆还未交出来，而且，现在不是时机。”韦昭回答。

“那什么时候是时机？”司马南愤然。

韦昭跪拜“陛下，您一直不喜冷昊霆，为何不留他一条命，慢慢折磨，耗尽他的心力再动手不迟。”

听到韦昭的提议，司马南轻笑“如此甚好。朕累了，退了吧。”

“臣遵旨。”韦昭退离，却未离开司马南寝宫，他举步前往北殿。

在数位玄甲军的带领下，韦昭穿过了矮而阴暗的甬道，推开了拘禁冷昊霆的偏殿大门。冷昊霆所在的北殿更像是一个笼子，一排排的栏杆将他与外界隔开，他置身殿内，周身没有天牢的萧杀之气，而是透着一抹寂然，韦昭进入，他甚至没有动一下。

韦昭蹲在了冷昊霆眼前，开始为冷昊霆换药，冷昊霆却纹丝不动好似一具尸体任由韦昭摆布。

“昊霆，你在求死？”韦昭说道，他不奢望冷昊霆会回答，自冷昊霆被关押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待包扎完毕，韦昭蹲在冷昊霆面前，与之平视：“你为何不反抗？你完全有能力让整个燕赤覆灭。”

冷昊霆的眼眸中依旧没有焦距，此刻他却道：“那又如何。”这是他长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韦昭失笑，良久，他看着冷昊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珈蓝朱墨大军将至。”

冷昊霆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淡漠以外的神情。看了一眼韦昭，而后沙哑道：“为什么这么做？”

韦昭轻笑摊手：“将军所问非人啊。这与韦昭何干。”

冷昊霆的嘴角扯了扯道：“还记得那日吗？你告诉我，你很早便知晓那女子非长漓，韦昭，你从未离开过燕赤怎识得长漓。想必你们早已是旧识了吧？谨慎如你，那日却说出那样的话，你是有意让我知道的，对吗？”

“对，我当时希望你能追问我，如何得知她非长漓，可是谁知你那时并不追究。你可知追究的后果是什么吗？”

冷昊霆的目光扫向韦昭“是什么？”

“你若追问，我便会全盘告知与你，而你也一定会采取行动，或者杀了我，说白了，我不过是司马南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你若杀了我，司马南会立刻杀了你。若你不杀我而是进都禀报司马南，那么将会更糟，因为你之前执意要迎娶的女人居然想要侵吞燕赤，司马南可不认为你是无辜的，而我自有开脱的借口，你的罪名将是叛国。这两样都会立刻要了你的命。而你若死了，燕赤早晚要亡！没想到当时你却宛若未闻。”

冷昊霆静静的听着，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直到韦昭说完，他问“为什么这么做？燕赤与你有何冤仇。”

韦昭知晓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他的表情随之阴沉，他伸手扼住了冷昊霆的下颚：“有何冤仇？你居然问我有何冤仇？当年，司马下令血染昔昭国时，昔昭国与他有何冤仇？他为什么要倾覆我的国家。冷昊霆我并不恨你，你不过为人臣子，我只是要燕赤亡国，用司马家的血来祭奠昔昭。”

“昔昭？你…”冷昊霆的眸子满是惊愕。

“对，昔昭国王储，昔空。”

冷昊霆的眼睛闪了闪，而后光彩褪尽，不再言语。

韦昭看着冷昊霆道“为什么不说话。你该恨我才是，是我怂恿司马南囚禁了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我告诉他，你心系楚长漓，而楚长漓在大婚当天反悔，觉得青丘太小。而你为了赢回她，想要举兵反噬，独占燕赤。你没想到吧？这样拙劣的说辞司马南居然信了。”

冷昊霆眉眼抬了抬“司马南不是信了你，他本就视我如眼中钉，他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你的话语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冷将军倒是看的很开。”韦昭语气淡然。

冷昊霆撇了一眼韦昭“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司马南视你为知己，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心软？”

“心软？韦某的生活中，从没有这种感触。他司马南有什么资格让韦某心软，不过是草包一个。”韦昭失笑，声音在牢中回荡着，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银裳继续道“冷昊霆，韦某一直很佩服你，韦某可以放了你。”

“不必了。”冷昊霆拒绝。

“冷昊霆，既然你知道了实情，难道就没想过想办法出去告诉司马南吗？”韦昭疑惑，他以为冷昊霆一定会反抗，却没想法会是眼前这样的光景。

冷昊霆轻笑“北辰大陆落入谁之手，与我何干。你走吧。”他的身体靠向石壁，闭目，不再言语，他厌倦了战争，真的累了。

韦昭看了一眼冷昊霆抬脚离开。

“韦昭。”见韦昭要走，冷昊霆突然叫道。

听到冷昊霆的叫唤，韦昭停下了脚步，转首看着昊霆，昊霆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他的话语飘入韦昭耳里，他说“就冲青黛曾唤过你一声大哥的份上，请保住她，别让她卷入危险中，冷昊霆在此谢过。”

黑暗中韦昭只是点头，却没有回答，而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囚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