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脸不红心不跳的奚送坚定的回答。
“好,二爹相信你。”周太笑说,然后递上一张凭据塞在奚送手里。
等看清了那是当票之后,奚送感觉自己半条魂儿都没了。
但她在周太的笑望只下,仍是正气浩荡:“老周,你听我狡辩。”
“伤心了,不听。”周太笑味更深。
拧巴着小脸,奚送拇指顶在中指上将手抠了好一会儿,然后吧唧一口亲在周太脸上。
“我错了。”她一脸冷漠的道歉。
周太则是对着她的小脸反亲一口:“二爹原谅你了。”
【男人原来这么好哄的?】奚送的笑容逐渐变态。
【我觉得我以后可以出一本书,专为解决不了父女关系的家庭售卖。】她心想道。
吃过晚饭,奚送摸着浑圆的肚皮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大顺。
因为好奇心没有被满足,她现在很想去一看究竟。
奈何周太不让。
据说大顺伤的很重,身上比较吓人,等过段时间好些了才能看。
啃着手指,奚送还在思量一件事情。
【会不会是我的诅咒太过火了?万一他死了呢?那我不是间接杀人了?而且这样的话……死无对证,又该从何处查起?】
想到这里奚送连忙拍了拍肚皮说道:“大顺一定会死,一定会死,一定会死!”
有了这道反向毒奶,大顺的狗命便能保住了。
在门外就听到她这几句嚷嚷的范虚夷,稍稍驻足思量了一会儿,敲门进去便问:“小寨主小小年纪就有一副慈悲心肠,值得夸奖。”
听过这话的奚送气得直接坐起身,强忍着说大顺坏话的心就道:
“我只是怕他死了没有对证而已!他那天想要我的命呢!”
此话一出范虚夷脸色骤变,眉宇间也显出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厉色,关紧房门上前来就道:“具体如何?”
待到奚送将事情的缘由表明,范虚夷险些压不住怒火,忙又问:“这件事情可向当家的说了?”
摇头,奚送两手支着下巴回答:“这件事没头没尾的,就这么说给爹爹肯定会打草惊蛇,所以还得静观其变。”
说完她又嘻嘻一笑,“许一哥哥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再中招的!话说都这会儿了你来做什么呀?”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范虚夷发誓他那一刻是不忍心说实话的,但……长痛不如短痛。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立夫子下发的考核内容以及纸笔,含笑放在奚送面前,“小寨主今天为我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这会子趁着好时光,我陪你学习。”
【我谢谢您。】奚送心声已经有些崩溃,“不认识的字我都已经记住怎么念了,只需要记住怎么写就好,这种事情许一哥哥也没法儿陪不是?你身体不好回去歇着吧。”
说话奚送跳下板凳就要推范虚夷出去,一心想着报恩的范虚夷哪能这么轻易的走了?
他一边端来另一处的烛台,一边为她铺平纸张:“没关系,我们一起写就好。”
“……可是我现在不想写,许一哥哥你还是回去吧。”奚送怂笑着说。
无可奈何的范虚夷只能拿出杀手锏。
贴近一脸抗拒的奚送,他低声便道:“小寨主下次不想发愤图强的时候,可要为了还在我手里的那些蜜饯果子想想喔。”
蜜饯果子就是奚送的命根子,谁要拿这玩意儿跟她说事,是没有说不成的。
“我写。”取来自己标注了拼音的考核内容,奚送一秒坐好,写得别提有多认真。
但如果她的心声可以骂的小声一点的话,范虚夷是会奖励她一颗蜜饯的。
清风寨。
“当家的!凌竹寨的人送了五十斤白花花的大米过来!还有两斤猪肉和一些蔬菜与猎来的猎物!”
刚从桂花村回来的程赏一听小子们这么说,顿时两眼放光,但思量一阵还是忍了下来,说道:
“猪肉炒成肉丝好好保存着,米放在干燥的地方别受潮了,猎物的话。拿出来一部分大家一起吃,蔬菜什么的挑些不能放久的来做了吃。”
本以为可以大吃一顿的小子们听过这话瞬时蔫下来,知道老大是如何打量的王麻子这便开口:
“现今两边寨子的日子都不好过,好歹有了些许起色,咱们得省吃俭用着才好!”
“确实如此,咱们清风寨现在没有银子来源,一切都靠凌竹寨救济,倘若自己不想办法,那就只有张嘴等人喂的份儿了。等过段时间咱们的日子好起来了,有多少肉都吃得!”
接过张三的话茬,程赏大声说道。
向来听他的话的弟兄们很快便被鼓舞到,不过多久大家端着手里的饭吃得比山珍海味还要香。
像往日一样擦着枪头,灯下的程赏面色沉肃,一双眼睛藏了半只在黑暗里,隐隐约约流转的眸色,看上去好像兜着一场异常沉重的故事。
王麻子蹲在门口烤火,静静地望着他,很久才吭声:“已经查清楚了,镇国公是为了寻找女儿来来到洛水城的。”
“奚笑生和奚送是什么关系?”程赏手上动作没有停。
“应该是没关系的,温良当年来这里的时候就带着奚送了,根据凌竹寨的人说,孩子之所以不跟他姓,是因为随了难产而死的母亲。不过具体如何,还是得当家的自己去查,这些事情我们查得太狠了也容易让人怀疑……”王麻子讪讪一笑。
“罢了,我不过是一介土匪,就算奚送是奚笑生的闺女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擦枪的动作更利索,程赏也再无话了。
发愤图强这件事在奚送身上并不大能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当夜奚送写了没几个字直接坐着睡着,这也直接刷新了范虚夷对她的认知。
于是将她安顿好,他回房,这一夜便这样结束了。
只不过学无止境这个词在范虚夷身上永远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
奚送被迫从香甜的蜜饯果子王国醒来,一脸懵的被洗漱被梳头,然后被扛着去了桂花村。
直到她坐在花婆婆家里也没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