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春天来了，校园里依然繁花似锦。渐渐绿肥红瘦，不觉又到了春末夏初时节。这天上午志远到长途车站，迎接前来的杨婶和春燕。

等了几辆车，杨婶和春燕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从一辆车上下来了。

志远走上前说：“杨婶、春燕，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唐教授，你回到城里大变了样了，又变成白白净净的城里人了。”杨婶说。“我早就急着想来了，楚娜和两个娃娃都好吧？”

志远说：“杨婶，都好着呢。接到明军的来信，楚娜天天念叨，计算着您和春燕到来的日子。走，咱们回家。”

杨婶说：“先别急，车顶上还有咱们的行李呢。”

售票员上了车顶解开网绳，乘客们一个个从后面的梯子爬上去，开始取行李。

有人帮杨婶拿下来一个大包袱，志远接在手里说：“包袱不小，可是不怎么重。杨婶，是什么东西？”

“你摸摸，是皮桶子。”杨婶说。“听说你把带回来的皮子，给楚娜的义父义母制作了皮大衣。所以，你杨叔从狐皮和水獭皮子里，挑出了最好的留给你和楚娜。把皮子送到鞣皮匠那里，好些日子拿不出来。我和春燕只能等着，所以耽搁时间才来晚了。”

“让您和杨叔为我们费心了！”志远把包袱挎在肩上，和杨婶、春燕走出车站大门。“说起来我和楚娜还都年轻，有山里带回来的皮衣皮裤就可以了，没有狐皮大衣完全可以。”

杨婶说：“你杨叔心里过意不去。你给我们都做了狐皮大衣，你和楚娜却没有，这怎么行呢？再说岁月不饶人，人一年年都会老的。你把这皮桶子放箱子里用卫生球养着，过几年给你和楚娜做。”

春燕说：“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街道上人这么多，马路比咱县城的宽，房子盖的也比咱县城要大也洋气。那座大房子真大呀，把咱药场的大烘房都能装进去几个呢！唐教授，那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百货大楼。”志远说，“有上下两层，里面卖各种各样的东西，要不要顺便进去看看？”

“百货大楼？那就是楼房呀，怪不得这么高呢！当然想进去看看。”春燕高兴地说。

杨婶看了一眼春燕，说：“春燕！”

志远说：“杨婶，咱进去看看，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进去看上两眼。”杨婶说。

几个人进去楼下楼上转了一圈儿，出来春燕说：“各种各样的东西真多呀，我觉得两个眼睛都忙不过来了！”

杨婶说：“以前只听说过楼房，今天才算知道楼房里外是什么样子了。”

“我们学校的那几座教学楼，比这百货大楼还要高大呢。”志远说。“我在学校的招待所为您和春燕安排好了房间，招待所就在楼房里。”

“这么说，我和春燕今晚就住洋楼里了？”杨婶笑呵呵的说。

走进学校的大门，杨婶对志远说：“你们学校地方真大，高楼一座挨一座。楚娜现在是在家里吗？”

“可能还在上班。”志远说。“咱们回家等着，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娘，咱先去看看我楚娜姐姐吧。”春燕说。

杨婶说：“唐教授，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楚娜。”

“行，那咱们去图书馆。”志远说。“杨婶您看，那座白楼就是图书馆，楚娜在二楼上班。”

上了楼几个人把东西放在门外，进了图书馆。

楚娜正和一些人整理图书。一个人说：“楚娜，唐主任来了。”

楚娜回过头，高兴地喊：“杨婶、春燕，我天天盼着你们呢，你们总算来了！”

春燕说：“楚娜姐姐，你把长辫子剪了？多漂亮的大长辫子啊，太可惜了！”

“前两天才剪的，我也舍不得。”楚娜说。“可是现在有了孩子还要上班，长辫子梳头洗头都太费时间了。”

“我觉得楚娜留成剪发头，反而更精神更漂亮！”杨婶笑着说。

志远对楚娜说：“杨叔和杨婶，给咱们拿来了狐皮和水獭皮，让咱俩儿也一人做一件狐皮大衣。”

“是吗？”楚娜说。“太感谢杨叔杨婶了！妈妈的狐皮大衣我穿着试了，真的又轻又暖和。”

一个女的说：“楚娜，你穿上狐皮水獭毛领的大衣，一定非常好看！”

楚娜笑着说：“我怕人家说我是资产阶级阔太太，还是以后再说吧。”

杨婶说：“既然喜欢咱就做了穿，买料子的布票，我都拿来了。”

“杨婶，您替我们想得真周到。”楚娜说。“到了该给孩子喂奶的时间了，咱们回家吧。”

到了门外，杨婶说：“上次让张场长带给你们的乌鸡蛋，也不知路上有没有颠簸破了的。这次我和春燕来，又给你们带了两篮子乌鸡蛋。”

“张场长带的鸡蛋，都好着呢。”志远说。“杨婶，路远鸡蛋不好带，留着你们吃吧。我们院里还养着几只鸡，下的蛋基本够我们用了。”

“楚娜要给两个娃娃喂奶呢，吃的方面可不能让受了亏。”杨婶说。“那几只鸡，你过上几天就杀一只炖了给楚娜吃。我回去后，把咱们的乌鸡，让张场长先带来五六只，给楚娜补养身子。”

楚娜接过杨婶手里的提篮，说：“留着乌鸡下蛋吧，杀了怪可惜的。”

“放心吧楚娜。”杨婶说。“咱今年孵了两窝乌鸡娃儿，很快又是一大群了。”

尹大妈坐在院里的小石桌旁择菜，看到志远、楚娜和杨婶、春燕进了院子，站起来说：“把人接回来了？快请屋里坐！”

“杨婶、春燕，这是我妈妈。”楚娜说。“妈妈，这是我杨婶和春燕。”

尹大妈拉住杨婶的手，说：“大妹子，你们救了我家志远，还给志远和楚娜帮了不少的忙。你们一家都是大好人，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杨婶说：“说起来，我们一家倒是沾了唐教授和楚娜不少的光呢！我们现在能舒舒服服、快快乐乐住在世外李源，而且还能有那么好的经济收入，这都多亏了唐教授和楚娜了！”

“这些都不能和救人一命的恩情相比呀，大妹子！”尹大妈说。“春燕，看你这样子，八成是有了身子吧？”

“是的，尹大妈。”春燕说。“有三四个月了。”

“春燕，恭喜你了，也许这次就是你和明军想要的儿子呢！”楚娜说。“杨婶、春燕，到屋里去，洗洗脸喝口水。”

春燕进到房子里，被墙壁上的那幅油画吸引住了，惊奇的走上前说：“娘，你快来看，这画儿上是我楚娜姐姐和唐教授！”

“这幅画我听说过，是五七干校那位放羊的吴教授画的。”杨婶走到画前仔细观看。“画得就是好，把楚娜和唐教授两人的神态，画得像极了！”

“吴教授，人家那可是有名的大画家呢！”楚娜说。“杨婶，洗脸水倒好了，您和春燕来洗吧。平平和安安在那边的屋子里，您和春燕一会儿过去看看。”

尹大妈说：“平平和安安我刚给喂过了牛奶，两个这会儿睡着呢。”

杨婶说：“我和春燕洗了手和脸，先去悄悄看上一眼。”

尹大妈、楚娜、志远陪着杨婶和春燕，来到楚娜的房间，平平和安安在各自的婴儿床里睡得正香。杨婶和春燕，喜爱地看了这个又看那个。

到了院子里杨婶说：“两个一模一样，太可爱了！都是四方脸，像极了唐教授！”

春燕说：“头发黑亮黑亮的，小脸儿干干净净的，比农村小娃娃漂亮多了！”

尹大妈说：“我这两个孙子，凡是来看的人，没有不喜欢不夸赞的。”

杨婶说：“大姐，把两个娃娃带大，可真不容易呢！楚娜好福气，有你这么好的妈妈给帮忙。”

“我妈妈对我可好了！我的同学和同事，都非常羡慕我。”楚娜说。

“我也很羡慕你呢，也为你高兴。”杨婶说。“刚在你上班的地方，我听有人把唐教授叫主任，唐教授当了官了？”

“也算是吧。”尹大妈说。“我家志远现在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学校的日常主要工作，都是我家志远操持着呢。”

“那这官儿当得还不小呢！”杨婶说。“这是好消息，我回去了告诉给大家。”

吃过饭，杨婶掏出布票给了楚娜，说：“买些好料子，给你和唐教授把皮大衣做了吧。人一辈子就这短短的几十年，该享受还要享受呢。”

志远笑着说：“杨婶，您的话是没错。可是现在这时候，还是朴素一些的好。换个说法，就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志远说得很有道理。”尹书记说。“我年纪大了，仗着老资格穿件狐皮大衣，还有人半开玩笑说风凉话呢。志远和楚娜还都年轻，还是先别穿这狐皮大衣的好。不然咱一家四口都穿着狐皮大衣，有些太招眼了。”

春燕说：“为啥活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社会环境不行。”楚娜说。“你们在山里，体会不是太深。现在有些人就和疯狗差不多，无缘无故就给人乱找茬，胡乱上纲上线，写告密信打黑报告。你尽量小心着，还有人想要找事呢。”

杨婶说：“听了你这话，我明白你和唐教授两个，为什么说世外李源是人间天堂了。”

尹大妈过来对楚娜说：“平平、安安醒了，该给喂奶了。”

杨婶说：“醒了？这回我抱着好好看看。”

平平、安安见了杨婶，都高兴得直笑。

“好奇怪呀！”尹大妈说。“平平、安安一般见了生人都会哭闹的。可是大妹子你看，平平、安安看见你，竟然高兴得笑呢！”

“可能是他们在胎里的时候，听见过我的声音。”杨婶说。“而且小娃娃是有灵性的，知道我和他们妈妈关系好。”

“杨婶，可能因为您是从世外李源来的。”楚娜笑着说。

“真的有这个可能。”杨婶说。“平平、安安，等你们长大些，跟你们爹娘回咱们的世外李源，去看咱们可爱的绒绒、猫咪、狸狸、小花、大花和大黑，还有那一群喳喳叫的花喜鹊。”

楚娜开始给孩子喂奶，说：“那些喜鹊，一个个都很聪明，很招人喜欢。”

春燕说：“现在喜鹊们整天把我娘跟前跟后的。我和我娘这次来的时候，喜鹊们看着我们上了班车，才飞回去了。”

“我在上车前，告诉它们不要跟着班车，所以它们才飞回世外李源去了。”杨婶说。“前些日子，我坐班车到张家营看我闺女。没想到我下了车，喜鹊们呼啦一下飞过来，喳喳叫着落满了我的肩膀。”

志远说：“杨婶，这说明您非常喜爱这些喜鹊，喜鹊们才这么对您有感情。”

“这是因为楚娜喜欢它们，看到它们我就好比看到了楚娜。”杨婶笑着说。

尹大妈说：“大妹子，谢谢你对楚娜这么好！”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饭后楚娜说：“杨婶、春燕，一会儿咱们出去转转，你们想逛街还是想去公园？”

春燕说：“楚娜姐姐，我想去百货大楼，那里面可好了！”

杨婶说：“我也想去百货大楼，这一回要仔细的好好转着看看。”

楚娜说：“我给平平、安安喂了奶，咱们就去。”

“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给咱们准备午饭。”志远说。“杨婶、春燕，米饭你们吃得惯吗？”

“吃得惯，而且很爱吃呢。”春燕说。“自从明军跟你学会了做鱼蒸米饭，我们就越吃越爱吃了。”

志远说：“杨婶，既然你们习惯了吃米饭，您和我杨叔商量一下，在世外李源开出一些水田来种稻子。咱们那里的条件，最适合种植水稻了。”

“我们已经有这个打算。”杨婶说。“我闺女说了，她学会了种植稻子的技术，就到世外李源帮我们种稻子。”

“咱们的世外李源，以后就成了鱼米之乡了。”楚娜说。“咱们那湖里面，各种鱼又肥又大。做米饭时钓上一条，不管红烧清蒸，都那么好吃！”

杨婶说：“我和你杨叔，现在就经常钓鱼做米饭呢。只可惜咱那里离公路太远，不然这次来，一定要给你们带两条大鱼。”

这时听见孙楠在院子里喊：“楚娜姐姐！”

志远急忙出来，笑着说：“孙楠，我们正说鱼呢，你就提着两条鱼来了。”

孙楠说：“是我早晨钓的，还活蹦乱跳的呢。”

志远接过鱼说：“孙楠，到屋里坐吧。”

“姐夫，我不进去了。”孙楠说。“我同学等着我呢，我们要去附中打篮球。”

尹大妈出来对孙楠说：“打了篮球你过来吃午饭，一定要来！”

楚娜也说：“孙楠，你来吧，中午你姐夫做米饭呢。”

“好吧，我来。”孙楠笑着说。“尹大妈、姐夫、楚娜姐姐，我打篮球去了。”

杨婶看了鱼，说：“这鱼不小呢，他在哪里钓的？”

尹大妈说：“他家的花园里有个大池塘，里面养着鱼。”

“城里的人家还有花园？”杨婶说。“他家的花园除了池塘，还有什么？”

楚娜说：“有玉兰、丁香、碧桃、樱花、梅花、桂花、紫荆、合欢等开花的树木，有玫瑰、牡丹、芍药、兰花、菊花、阶前草等各种花草，还有漂亮的楼阁、亭子、假山和游廊。”

志远说：“这样的花园里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但修建这样的一个花园，要花很多的钱呢！”

“说来说去，还是咱那世外李源好啊。”杨婶说。“一分钱不花，真山真水的，一年也是鲜花不断呢。”

“所以我们走的时候，心里真是不想离开。”楚娜说。

春燕说：“楚娜姐姐，等平平、安安长大些，学校放了假，你和唐教授就可以回世外李源去住了。到时候我领着我的孩子，也去陪你们。”

“这样娃娃们也有了玩伴了，多好啊！”杨婶说。“楚娜，坐班车这么方便，你爸爸妈妈也都一起去吧。”

“好，我们也一起去，去看看那风景如画的世外李源！”尹大妈笑着说。

杨婶和春燕住了一个星期回去了。志远和楚娜给老徐、老张、老马、四爷和杨婶一家都买了礼物。

一天尹书记把安教授和志远叫到他的办公室，说：“上面要我们开办一个英语教师培训班。楚校长、李教授不在了，能教英语的就你俩儿了。可是你们一个身体不是太好，一个本身的工作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到处都缺英语教学人才，想调进来一两个人也很困难。这件事，真的不好办呢。”

安教授说：“咱克服困难，把培训班开办起来再说。”

志远说：“我推荐一个人，完全可以胜任英语教学任务。”

安教授说：“是哪位？”

“楚娜。”志远说。“她的英语水平，已经和我差不多了。”

“我这是丈二的灯台，照远不照近呀！”尹书记笑了。“娜娜在山里，已经在志远的辅导下学习了大学课程，我把这事给忘了。”

“好极了！”安教授说。“把娜娜从图书馆调出来，以助教的身份参与教学。嘿嘿，这下问题圆满解决了！”

经过志远的辅导和模拟练习，楚娜第一次走上了讲台。只见那些学生们，年龄都比她要大许多。看到这么年轻的女老师，似乎都有些很失望。突然，楚娜从许多望着她的面孔中，看见了岳老师，两人惊喜地相视而笑。尹书记、安教授、志远和别的几位教授，坐在最后一排，都用鼓励的目光望着楚娜。

楚娜又一次和岳老师相视而笑，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课。志远赞许的目光，岳老师支持的眼神，让楚娜信心大增，开始随心所欲地讲解和发挥。教室里那些本来都是老师的学生们，脸上满是敬佩的神情。讲课结束，岳老师带头鼓掌，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楚娜急忙鞠躬表示感谢。

楚娜下了讲台走出教室。志远从教室后门出来了，笑着向楚娜竖大拇指。安教授和别的教授随后出来，也都竖起大拇指，楚娜高兴地笑了。

看见岳老师也来到楼道里，楚娜上前说：“岳老师，没想到您也来了！”

“楚老师，你不能叫我老师了，我现在是你的学生。”岳老师笑着说。“我英语有些基础，遇到这个机会我就争取着来了。我想，我以后最好还是干些具体的工作比较好。梁老师和张老师，也都支持我的想法。”

“我也认为您的想法是对的。”志远说。“岳老师，谢谢您今天对楚娜的鼓励和支持！”

“凭心而论，楚娜的课讲得就是好！”岳老师说。“楚娜，继续努力吧！可以预见到，你以后也会成为楚教授的。”

尹书记下班回到家，高兴地对尹大妈说：“咱们娜娜，现在给那些老师们当老师呢！娜娜今天讲课，讲得可好了。安教授说，娜娜的英语发音，比他标准多了。而且讲得生动有趣，也比他要强很多。”

尹大妈说：“娜娜，你爸爸那可是不轻易表扬人的，这说明你真的很优秀啊！”

楚娜说：“谢谢爸爸妈妈的鼓励，我会不断努力的。”

志远说：“楚娜学习英语很用功，在山里每天几次坚持朗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尹书记说：“娜娜，安教授和志远都有自己的工作。以后这个英语培训班，主要就由你负责来教他们了。”

“请爸爸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楚娜说。

农场的卡车回来，经常给楚娜和志远带来东西。乌鸡、清油、香油、臊子肉、大米、面粉、小米、玉米糁、杏子、林檎果、桃子、西红柿、黄瓜、甜瓜、西瓜、鲜花生果各种东西不断地送来。

一天安教授被请来吃西瓜，他说：“唐教授，你这山里的朋友，待你们这么好这么真诚，难得呀！我跟着你们一家，享了口福啦！”

“这些东西到咱们这里，也不容易呢。”志远说。“先要用牲口驮着，走几十里的路还要翻越高山，然后装上马车，第二天走五六十里地送到农场。”

“是这种情况，就更令我感动了！”安教授说。“看来尽管有些人很坏，但人间还是自有真情在，这就是社会的希望啊！”

一天尹书记、安教授、志远在家里说话，张场长来了，对志远说：“张队长他们种的水稻长得不错，丰收在望。每天都有不少大人孩子，高兴地在那一百多亩稻田里转着看。五七干校里，能人真不少。有水稻方面的专家，有插秧的能手，给张队长他们解决了不少问题。所以，不光是三队的人盼望着稻子成熟，干校的人也等着吃新稻米呢。”

“大家的努力终于成功了！”志远高兴地说。“我张大叔他们的鱼塘修建的怎样了？”

“完成了有多一半了。”张场长说。“那些鱼塘，每个都在十亩上下。他们计划今冬前全部完工，明年春天投放鱼苗。”

“太好了！”志远说。“以后三队的老乡们，再也不愁饿肚子，也不愁没钱花了。”

“他们对你感激得很呢！”张场长说。“张队长家里你和楚娜的合影，经常有人去看。不，应该说是去朝拜。他们呀，就差给你俩儿修庙了！”

安教授一直在静静地听，开口说：“其实过去的许多庙，就是老百姓为了纪念造福于他们的人，大家集资修建起来的。庙里的神像，塑的就是这些造福于一方的人。”

“我家娜娜和志远这么受人敬重，我听了心里真高兴！”尹大妈说。

“但有人就敢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竟然也有人把那当神敬！”尹书记说。

安教授哈哈一笑，说：“河里的那龙王动不动发大水，祸害一方。老百姓照样还得给人家修个庙，立个神像祭祀着。为什么？人家厉害，老百姓拿它没有办法。”

张场长说：“所以有些大恶大奸之人，就敢公然当个恶龙王。”

志远说：“大江大河的龙王，能公然成精，小河小溪里的龙王，就敢于作怪。那么这个世界，就又回到大禹治水前洪水泛滥的时代去了。”

“如果那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尹书记长叹一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