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志远轻轻地搂着楚娜，楚娜双手抱着志远，好一会儿两人都不愿分开。最后志远说：“去拿个蚂蚱凳，坐树下看一会儿书吧。”
楚娜拿了凳子出来，看志远熟练地用竹刀劈竹篾，问：“唐大哥，这本事你是跟谁学的？”
“跟着杨叔和明军，这竹刀就是杨叔留给我的。我编提篮的技巧，是四爷和明强教我的。四爷说在山里生活，这些本领都需要掌握。”
“可是学会这些，要能吃苦才行。你竟然有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是我以前没想到的，也是最让我敬佩的。”
“人要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才会鼓励自己去克服各种困难。我上学时，在学习上是这样。现在来到山里，为了生存，我依然这样不断鼓励自己。”
“所以你才能把自己现在的生活安排得这么好。我来到你身边，也跟着你沾了光了。世外李源的生活，现在城市里的人也无法跟我们相比。”
“我们这种生活，就是传统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生活方式。数千年来，我们中国人就是这么生活的。只要没有战乱，没有苛政，没有大的自然灾害，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富足的。”
“唐大哥，咱们割了这么多的竹子，能编不少的竹篓和提篮吧？”
“是的。咱们以后要经常给杨叔、张大叔他们送东西，竹篓和竹篮是不能少的，要多编一些。咱这里的背篓只有一个了，我也要给咱们再编两个。”
傍晚志远练习了射箭，说：“楚娜，你的肩膀还痛吗？要是不舒服，今天就不要练虎叉了。”
楚娜说：“我要练，我要学习你那种自我激励的精神。虎哥这么强壮，虎妹也不能太弱了，你说是不是？”
志远笑了，说：“那就复习一下学过的动作，明天教新的。”
第二天早饭时志远说：“本来今天可以去打猎，只可惜你的肩膀被勒伤了。”
楚娜说：“我没事，今天感觉轻多了。咱们去打猎，我很想看看你怎么打猎。”
“那咱们就去，今天咱们的目标是野猪。一会儿我给锅里挑些水，放上大木柴棒子提前让水烧着，回来烫猪就不用等热水了。”
“唐大哥，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打到野猪吗？”
“咱们这一带猎物很多，最多的是野猪、鹿、山羊和獾。往常大白天野猪常来附近转悠，这几天可能是猫咪到来的原因，不见野猪来了，也听不到鹿在附近叫了。”
“这很好呀。野猪不来了，咱们的庄稼就安全了。”
“你说得对，以前这里最大的祸害就是野猪。现在有了猫咪，咱们世外李源就真正成了人间的小天堂了。”
楚娜帮志远给大黑架上驮筐，问：“唐大哥，绒绒怎么办，是留在家里还是跟咱们走？”
“让它跟咱们去，它以后会成为一个好帮手的。绒绒，来，落到这里。”志远用手拍拍驮筐上的横木，绒绒从巨石顶上飞来落下。
志远绑好弓挂好箭袋，把几个门都检查一遍，和楚娜都扛着虎叉，牵着手出发了。走了没多远路过一个山沟，志远察看地面，看到了一些野猪蹄印。这些蹄印是野猪们在雨后留下的，有一群野猪跑进沟里去没多久。
志远说：“今天运气不错，就在这里打个伏击战。咱们到坡上去，选好伏击点，让小花去赶坡。”
上山坡到了沟边，志远上下看了几个地方都不理想。有些地方有遮挡的树木，有些地方离沟底又太远了。最后选定沟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在沟边插了一排树枝做为伏击的隐蔽处。
“现在去赶坡吧。”志远对小花说。小花看看猫咪，又望望志远，那意思是想让猫咪和它一块儿去。“好吧，就和猫咪一块儿去试试。”
小花对着猫咪呜呜的叫了一阵，猫咪高高兴兴地跟着它走了。
楚娜说：“真是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我正想给猫咪说让它跟着小花去呢，小花倒有本事，自己把猫咪叫走了。”
志远说：“猫咪没有赶坡的经验，所以我让小花一个去。可是看来小花有自己的安排，它会告诉猫咪怎么做的。”
“这么说打猎就如打仗，要有计谋和安排。”
“的确是这样。动物们都是很聪明的，不动脑筋蛮干，很难打到猎物。这种赶坡打伏击的方法，是最省力省时又安全的做法。”志远准备好弓箭，和楚娜站在树下，观赏着眼前山峦起伏的景色。“你看这河谷两边，沟壑众多水草丰美，是非常理想的狩猎场所。去年秋冬交替的时节，我打的各种猎物，杨叔拿去卖了不少的钱呢。过几天见了杨叔，把写的单子给他，让杨婶多给你买几身衣服。你想想你还需要什么，就写到单子上。”
“你别光想着我。我昨天整理咱们的衣服，看见你的绒衣绒裤有些破旧了，这次给你也买一身吧。”
“还是先解决你的问题，我以后再说。你听，有动静了，小花和猫咪开始行动了。好家伙，听听咱猫咪的吼声，好威猛！你帮我拿着这几只箭，咱们做好准备。”
从小花和猫咪的吼叫声判断，它们两个分别从两面坡上往外赶，这样沟内的大部分猎物都会被赶向沟口。很快奔跑声传来。跑在前面的，是一些马鹿和草鹿，紧跟着就是一大群野猪。志远开弓瞄准一头体型中等的，那野猪被射得跌倒在地，又爬起来挣扎着追赶猪群。志远正要再补一箭，只见猫咪随后快速跑来，飞身跃起把野猪扑倒在地，一口咬住了野猪的脖颈。志远搭箭在弦，防备别的野猪调头回来。
楚娜说：“那些鹿跑得真快，简直像飞一样！野猪们虽然在逃跑，那模样也都挺吓人的！”
“打猎是有风险的，所以首先要考虑自身的安全。现在野猪们跑远了，咱们下去。大黑，走了。”
大黑一直在山坡上吃草，而绒绒则在驮筐上安闲自在地梳理羽毛。大黑往坡下走，绒绒展翅飞了起来。
志远让楚娜拿着虎叉，自己握着弓箭。下坡走进沟口，小花和猫咪守在野猪旁边。
志远走到野猪跟前，说：“猫咪过来。”伸手拔下弓箭，猫咪急忙吸吮流出的鲜血。
楚娜说：“唐大哥，你怎么知道猫咪喜欢这个呢？”
“是四爷告诉我的，他了解许多动物的习性。”志远回答，一边用药镢砍下一棵小树。
猫咪美美吸了一阵，满意地舔着嘴巴。志远把野猪翻滚到树枝上，用绳子大致固定好。大黑自己走过来掉转头站住，等待牵拉野猪。
楚娜说：“大黑好乖呀，真聪明！”
志远说：“大黑不但聪明，也有很好的品性。你看它天天出来到处走，啃过一口地里的庄稼吗？”
“还真是没有，大黑真好！”
“咱们的小花也不错，有自己的计划和谋略。它知道应该叫上猫咪和自己配合，从两面坡上往出赶猎物。猫咪也很聪明，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而且及时抓获了逃跑的猎物。好了大黑，走吧。”
绒绒飞在空中，看见打到了猎物，发出啾啾的欢叫声。
楚娜说：“往常看书上描写打猎的场景，今天我也亲身经历了打猎的过程。我觉得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你弯弓瞄准的时候。野猪跑得那么快，又是一大群乱哄哄的。我正担心你射不中呢，没想到你一箭就放倒了一个。”
“机会稍纵即逝，要快速确定目标。最重要的，是沉着、冷静、果断。”
为了不让烫猪的脏水污染场院，志远把大梢桶搬到了水渠那边的田地里。烫野猪的时候，楚娜抓起一块火山石，要帮着煺猪毛。志远说：“这活儿很费手也很脏，你别干了。我把那口锅上的小棚子拿掉，你把锅刷洗一下添上水。生着火让水烧着，一会儿烫煮内脏。然后你去给咱们把包饺子的面和好，咱中午吃饺子。”
“原来你今天打这头野猪，就是为了包饺子呀。”
“妹妹说过的话，哥哥怎么能忘了呢？大野猪的肉有些老，小野猪的又太嫩了，所以我选了这头体型中等的。”
“唐大哥，谢谢你！走，我帮你把小棚子抬下来。”
楚娜和好面出来，志远已把猪肉劈成两片挂在了木杆上。
楚娜说：“你真麻利，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我干这活儿都是老行家了。今天这猪不大，从你那山洞附近捡的火山石又特别好使，所以煺猪毛省了不少的时间。”
“这野猪都吃什么呢，长得这么肥！”
“野猪是杂食性的动物。野草、种子、根茎、果实、各种小动物，甚至包括毒蛇都是它们的盘中餐。在树林厚厚的腐叶下面，有大量的蚯蚓，也是它们喜爱的美食。蚯蚓中药叫地龙，还是属于补养性的药物呢。”
“那这野猪肉饺子一定很香了。唐大哥，你切下一块肉，我给咱们剁饺馅。”
“好吧。面案上那个大一些的墩子，是切生肉剁肉馅的。你把这肉拿回去，先给我拿个盆子来。我要把这些板油和肥肉取下来，下午炼了油装到罐子里，以后带给杨叔卖给收购站。”
“应该这样。我看窗台上那本健康杂志上说，动物脂肪吃的多了，对人体健康很有害呢。”
“那篇文章我也看了。所以，咱们也不要给猫咪它们喂肥肉。你先剁饺馅，我一会儿去割韭菜。”
饺子刚从锅里捞出来，狸狸就在外面闻到了。它跑进来，望着楚娜和志远喵喵的叫。
楚娜说：“给你吃了那么大的一块肉了，你还能吃下饺子？好吧，只能给你一个。”
这时小花也来到门口，摇动着尾巴呜呜的叫着。
志远说：“今天的饺子真的很香吗？小花也跑来要饺子了。”
楚娜说：“小花，你吃肉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也学狸狸的样子要吃饺子？别急，饺子太烫了，晾一会儿给你几个。”小花回到树荫下，卧在自己的食盆旁等着去了。
楚娜拿起筷子高兴地说：“刚才咱们还在打猎，这一会儿时间野猪肉饺子就做成了。好香呀，这是我吃到的最鲜美的饺子！”
“的确非常鲜美。一般这个季节韭菜不怎么好吃了，可是咱这里比山外气候凉爽一些，所以韭菜依然很鲜嫩。而且你拌的这饺馅，口味很好。”
“饺馅我早就会拌了。有几次你到家里吃的饺子，饺馅都是我拌的，当然是在妈妈的指点下。”
“是因为你知道我应邀要去家里吗？”
“是的。”楚娜红着脸，望着志远笑了。她从志远的目光里，读到了感动、感激和深深的爱意。
午休起来，林檎树上几个红色的果子吸引了楚娜的目光。志远一下台阶，楚娜挽着他的手臂，看看树上回头望着志远撒娇地说：“唐大哥！”
志远哈哈的笑了。
楚娜说：“唐大哥，你笑什么？”
“我笑你那样子，多么像要饺子吃的狸狸。来吧，虎哥虎妹组合起来，就能吃到又红又香的果子了。”
楚娜伏在志远背上，乐得咯咯地笑个不停，说：“唐大哥，你终于算是开了窍了！”
到了和老杨见面的日子，志远起来先给大黑拌了一些草料。吃过早饭给大黑架好驮筐，先把头天下午摘的两竹篓林檎果放进去，又放了几罐野猪油，还有猫咪几个吃的生肉。然后志远把大黑拉到仓库门口，从里面抱出两个袋子，都装有八九十斤的小麦，前后并排放在驮筐上用绳子固定好。
志远说：“楚娜，门都关好扣紧了吗？”
楚娜背着水壶，扛着虎叉说：“门我都检查过了，没问题。咱们走吧。”
绒绒飞来落在装小麦的口袋上。狸狸把大家送到桥头，爬到一棵大树上去了。
小花在前面带路，猫咪在后面警卫。志远拉起楚娜的手说：“你看小花多会安排，让咱们前有开路的，后有保驾的。”
楚娜说：“小花非常聪明，最重要的是它爱咱们，爱咱们这个家，所以像个小主人一样负起了责任。唐大哥，翻越仙子岭真的很费力吗？”
“仙子岭太高了，翻越一趟不容易，所以世外李源一般是没人来的。咱们回来的时候，大黑不驮粮食了，你可以坐在驮筐上，让大黑驮着你回来。”
“那大黑就辛苦了，回到家我给它吃两个大馒头。”
志远挽着楚娜的手臂，两人跟随在大黑后面，一路观看山花鸣禽怪石巨木，欣赏日出雾散云海涌动。
下山过了石拱桥进入树林，楚娜说：“幸亏我在山林里跑来跑去锻炼过，不然今天难过这仙子岭。虽然有你一路挽着我的胳膊，可是我现在两腿还是又酸又胀的了。”
志远说：“仙子岭上下费时费力，在马场时四爷就告诉我了。我第一次翻越仙子岭到世外李源，两条腿酸痛了好几天，才领会了四爷那话所含的分量。以后不断往来翻越，才慢慢锻炼得适应了。楚娜，我得提醒你一下。一会儿见了杨叔，如果问起咱们晚上怎么住，你就说你住灶房西面的窑洞，我住在东面的窑洞里。”
楚娜笑嘻嘻地望着志远说：“为人师表的教授同志，你要让我说谎话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呀！”
“我不，我就实话实说。我告诉杨叔，咱俩儿不但睡一个炕，还在一个被窝里睡过呢！唐大哥，这可都是事实呀！”
“你要真这样说，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妞了！我顶多是被杨叔他们看不起，可是你今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楚娜笑哈哈地说：“有这么严重吗？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不这么说。”
“什么事？”
“你吻我一下。”楚娜说着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美丽的脸庞，诱人的红唇让志远心跳不已。楚娜在等待，志远内心在斗争。
最后志远说：“你这鬼丫头！我又中了你的招了。好，我答应你。”说着拉起楚娜的一只手，在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楚娜睁开眼大声说：“唐大哥，你耍赖，这不算的！”
这回是志远哈哈地笑了：“怎么不算呢？你说让我吻你，又没规定我一定要吻哪里呀，对不对？”
“哎呀呀，你可真能糊弄人！”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吻了你了。楚娜，每次我中了你的招，反而都从中得到了好处和快乐，你说怪不怪？”
“是不是这次你成功地糊弄了我，所以得意了？”
“不是不是，我心里在感激你呢。我从来没吻过姑娘的手，今天有机会体验了一把，现在心还咚咚乱跳呢！”
“唐大哥，这要怪你自己了。你整天拉着人家的手，人家说过不让你吻了吗？你忘了在山洞里你握着我的手腕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了。”
“那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可是我觉得贸然吻你的手，是很有些不恰当不礼貌的行为。既然得到了你的恩准，我马上再吻一下。”说着拉起楚娜的手，在手背上来了一个响亮的吻。
楚娜咯咯地笑着说：“唐大哥，你该刮胡子了。你的胡子像刚刷，扎得我手背火辣辣的。”
“真的吗？我看看。呦，还真扎红了，好nen的手啊！这都怪我有些得意忘形了，我明天一定刮胡子。”说着又在楚娜手背上轻轻吻了几下。
楚娜笑着说：“这就对了。要不然过不了几天，我的两个手背就都肿成馒头了！”
两人放声哈哈大笑，一路牵手来到了树林的边缘。
志远说：“楚娜，出树林不远就到了和杨叔会面的地点了。你和猫咪、绒绒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和杨叔打个招呼，告诉他猫咪的事，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好吧，我等着。猫咪、绒绒，到我这里来。”楚娜走向一棵倒下的树干，坐下来休息。
志远出了林子，看见了窝棚附近冒起的青烟，知道老杨已经到了。小花跑在前面叫了几声，很快大花欢叫着跑来迎接志远。
走过一丛灌木，看见老杨站起来冲着自己笑呢，志远说：“杨叔，您来得早啊！”
老杨说：“我刚到，正给咱生火呢。你又驮来了麦子？咱屋里存放的粮食足够多了，别再往来驮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有需要您一定告诉我，咱们仓库里的麦子多着呢。”
老杨和志远抬下麦子和驮筐，卸了鞍子，让大黑打了滚儿去吃草。
老杨说：“唐教授，你那边秋庄稼长得好吧？苞谷出了缨子吗？”
“出了。每棵苞谷上一般都长着两个棒子，丰收在望啊。谷子、糜子都快出穗了，芝麻也已经开花了。庄稼都长得绿油油的，可好了！”
“那就太好了。我四爸一直操心着你那边的庄稼，叫我见了你的面一定记着问一下。”
“感谢四爷的关心，请您代我问候他老人家。杨叔，楚校长您听说过吧？”
“那是我亲家的好朋友，我亲家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
“楚校长已经不在了！去年秋天，他和他的妻子双双死在斗争大会上了！”
“啊？！唐教授，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楚校长有一个姑娘叫楚娜，父母遭难后她来山里找我，在一个山洞里熬过了冬天。前些天我追一头中箭的马鹿，碰巧和她相遇了。”
“天呀，好可怜的闺女！一个人在山洞里熬过了整个冬天，真比白毛女还可怜呢！唐教授，今天你没领她来吗？”
“来了，在那边树林里呢。”
“唐教授，你不该让她一个呆在林子里，这太危险了！快让她过来，我见见这可怜的闺女。”
“杨叔，没让她跟我一块儿来见您，是因为她身边跟着一头金钱豹，所以...”
“我的天老爷！你说什么？金钱豹？！算了算了，我可不敢见她了！唐教授，你快帮我整理一下东西，给我的驴驮上让我走吧。”
“杨叔！您别害怕，这还算是头小豹子。是楚娜去年在山里，从豺狼群里救出来的。它的名字叫猫咪，和家里养的狗和猫一样乖，可听话了。所以，您根本不用怕它。”
“唐教授，你别怪我害怕。人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这三样都是顶厉害的了，但是人还敢打。可是豹子神出鬼没快如闪电，大家从来都不敢去招惹。所以你一提金钱豹，我就吓慌了。”
“杨叔，真的没有事。猫咪不但听话也很懂事，咱小花现在都给它当领导呢。这几次出去打猎，都是小花领着猫咪去赶坡，两个配合得可好了。”
“这倒挺有意思。好，我就壮着胆子留下来见见这闺女，见见猫咪。大花，你把咱的驴赶远一些，你也先在远处呆着。”老杨往锅底下添了几根柴，慌忙躲到窝棚里去了。
志远说：“小花，去叫楚娜。”
老杨从窝棚里探着头往树林的方向看，猛不防一个老大的黑影忽地从上方落下来，吓得老杨急忙把头缩了回去。他大着胆子往外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雕，扇动了几下翅膀落在了驮筐的横木上。伸着脖子，好奇地向窝棚里张望。
老杨说：“好我的老天爷！我还以为猫咪会飞呢。”
志远过去摸了摸绒绒的脑袋，说：“忘了告诉您了，这是我们养的雕，叫绒绒。它还很小的时候，从窝里掉了下来，被路过的楚娜捡到了。”
“这可是个宝贝！很早以前下碾盘有人养过一只雕，年年冬季抓狐狸。他是这一带山里，除了咱家以外，最早盖起大瓦房的人。”
“哦，这么说来，我答应给您几位做狐皮大衣的事，是一定会实现的了？”
“有了绒绒，这事就很容易了。”
老杨又探头往树林的方向看。过了一会儿，只见灌木丛后面走过来一个高挑儿身材、水灵俊俏的大姑娘，手拿虎叉，身后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真比那画儿里面的人物还漂亮呢！
老杨笑呵呵地小声对志远说：“唐教授，你真是好福气呀！我们大家都为你操心的事，这下解决了！好，太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