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过了水渠进入菜园。志远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没到十八岁，不适合谈情说爱。我比你大，我要替你负责任，更要为你的父母负责任。刚才我对着你父母的合影，已经在心里立下了誓言，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并争取让你继续接受教育。楚娜，请你理解我吧。”
“我可以理解您。但请您以后不要对我说您准备和别人谈对象的话，也不要说您头发花白了我不爱您的话。我对您的真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我的天，这哪里像是我的妹妹，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一位女王！女王陛下，臣遵旨！”
楚娜笑了：“这都是您把我给气的！”
“女王陛下，对和你睡在一个炕上的人，以后就请不要您呀您的了！”
楚娜哈哈大笑：“唐大哥，原来您——不对，是你。原来你也这么幽默！”
志远摘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在水渠中洗了举到楚娜面前：“女王陛下，请享用吧！”
楚娜笑着接到手里说：“这个大西红柿我怎么就没看见呢？来，咱俩儿一人一半。”
绒绒飞过来，落到菜园旁的水渠边。志远和楚娜往回走的时候，绒绒又一口气飞回去，落在了巨石顶上。
志远说：“咱们绒绒的翅膀越来越硬了。”
把摘的菜洗干净拿到灶房，楚娜说：“唐大哥，我请一会儿假。”
“去吧去吧，不知道哪些林檎果要在树上挂不住了。”
楚娜呵呵的笑：“唐大哥，要不你也来几个？”
“小馋猫，给你这个小竹篮。我再等几天，等果子熟了我再吃。”
“现在吃着香甜脆嫩，等熟了就没这么脆生爽口了。唐大哥，你把好事都给耽搁了！”
志远忙着手里的事，笑而不答。
一会儿楚娜提着滴水的篮子，里面是清香诱人的林檎果。进到灶房笑嘻嘻地说：“这就是我今天的小零食，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唐大哥，这都洗净了，你要想吃就吃吧，别硬撑着装好汉了。”
志远笑了：“你别诱惑我，我得坚持自己的原则。”
“就知道拿你那原则做挡箭牌。唐大哥，我看见树上挂了许多漂亮的小瓶子，是干什么用的？”
“山里太寂寞，这些小瓶子是用来当作风铃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有时隐约间听到，似乎哪里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前锅蒸甲鱼和米饭，后锅做菜。菜做好了，甲鱼和米饭也蒸熟了。
志远很快把前后锅洗净，担了两担水倒进去。说：“让水慢慢烧着，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咱们洗澡。”
楚娜说：“从昨天盼到现在了，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
志远说：“稍等一会儿，我把昨天煮的鹿肉分给小花和猫咪。”
志远把鹿肉拿到院子里，在巨石顶上晒太阳的绒绒看见了，啾啾的叫个不停。
楚娜说：“绒绒，你这小傻瓜，你不能再吃了！”
志远说：“绒绒今天飞来飞去的，消化能力增强了，给它少给一点儿。”切下一块肉，拿过去给了绒绒。
志远和楚娜刚要回灶房，狸狸不知从哪儿回来了，望着志远喵喵的大叫，好像在说：“人家都有肉吃，凭啥没我的？”
志远笑了：“对不起，把你给忘了。小花，把你的鹿肉给狸狸分一点儿。”
小花立即撕下一片肉，衔过来给了狸狸。狸狸不客气的抢到嘴里，跑到树荫下去了。
刚放下饭碗，楚娜就到小竹篮跟前拿起一个果子。志远说：“你还说绒绒呢，我看你也成了小傻瓜了。吃了那么多，还敢再吃果子！”
“就因为吃多了，来个果子开开胃。”楚娜吃了果子，从锅里舀了些热水去外面漱口。“唐大哥，你也来漱漱口。”
志远到外面，看见狸狸正把猫咪的尾巴当做玩具抱住玩耍。猫咪也故意逗它，把尾巴摇来晃去，狸狸蹦来跳去，忙得不亦乐乎。
志远漱了口，说：“真是其乐融融啊。这世外李源，应该是又进入了一个相对的鼎盛时期。能有今天这种情形，是我以前没料想到的。有猫咪和绒绒的加入，特别是有你这可爱的妹妹来到身边，彻底驱散了那种折磨人的寂寞和孤单。”
“唐大哥，我真的可爱吗？”
“非常可爱！就是有些调皮。”
“唐大哥，你也可爱极了！我的那些同学见了你这位大帅哥，都赞不绝口呢！”
“说你调皮你又来了，胡言乱语的。我再去挑些水，把前后锅都添满。一会儿你先洗澡，你洗完了我另外换水。”
“何必那么麻烦费力气呢？还是你先洗，你洗完了我接着洗。听说人家日本人家里洗澡，都是男的洗了以后女的洗呢。”
“我也听说过这事，可是我不想委屈我的妹妹。”
“我不委屈，我愿意。我可不想让我哥哥累着了。”
“这话一下暖到我心窝里去了，我听我妹妹的。”
放上大柴棒子让水烧着，关上了灶房门楚娜问：“唐大哥，现在咱们干什么？”
“咱们休息一会儿。看看书，瞌睡了眯瞪一下。”
进了窑洞关上门，志远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古文观止》，到炕上把一条叠好的被子斜放在窗台下的墙上，靠在上面打开书。
楚娜拿着《佘赛花》坐到炕边脱鞋，说：“你这样挺舒服的，我也拿床被子过来。唐大哥，这又不是晚上正式睡觉，咱俩儿的被子可以挨一起吧？”
“行，反正又没脱衣服。”
“唐大哥，你真好！”
看了一会儿书，楚娜先困了，放下书头一偏枕着志远肩膀闭上了眼睛。志远也昏昏欲睡，靠着窗台打了一会儿盹。他睁开眼睛准备起来，一看楚娜枕在肩上睡得正香，小脸儿红扑扑的，美丽可爱令人动情。志远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娇美的容颜和娇艳的红唇，心中如潮水般激荡起来。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镜框，楚校长夫妻俩儿正望着他微笑呢，顿时头脑清醒了。他轻轻地把楚娜的头挪到被子上，蹑手蹑脚下了炕开门出去了。
其实楚娜已经醒了，是在装睡。她感到了志愿对她轻柔的抚摸，想象到了志远极度爱慕的眼神，急切等待着她渴求而激动的时刻。然而她盼望的电闪雷鸣并没有发生，即将发作的暴风雨偃旗息鼓戛然而止，志远下了炕出去了。
听着志远从窗外走过的脚步声，楚娜小声说：“真是个傻哥哥，也是个难得的好哥哥！”
楚娜看书正看得入迷，志远洗了澡过来了。两人目光相遇，又都像干了什么错事一样红了脸，慌忙斜视一旁。但又都不约而同地回望对方，四目相对下尴尬地笑了。
志远说：“我给梢桶里又兑了一些热水，快去洗吧。用毛巾蘸着使用皂荚水，比用肥皂还方便呢。那个高脚凳是专门洗头时放脸盆用的。如果锅里热水太烫，桶里有凉水。”
楚娜拿着衬衣下了炕，调皮的碰了一下志远往出走，笑着说：“唐大哥，谢谢你！”
志远找出剃刀，用蘸了皂荚水的热毛巾擦擦脸，对着墙上的镜子，仔细刮去了满脸的胡须。他出来到水渠洗毛巾，见灶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水声哗啦哗啦地响。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想象着里面发生的情景，脸红心跳的来到水渠边。他擦了一把脸，把双手深深地浸入到清清的渠水里。
志远给大黑用铡刀铡了一些麦草，放到一个大箩筐里，然后清理了饲养室和鸡舍。他回来经过灶房前，正巧楚娜推开门走了出来。果然是美女出浴分外娇美，粉面红润如出水芙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白皙圆润的颈部如美玉琢成。衬衣紧裹着修长的腰身，丰满的胸部在下台阶时微微地颤动。浓密乌黑的秀发垂落身后，瀑布般盖过了迷人的臀部。志远停住脚步，看得呆了。而楚娜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两人都红着脸笑了。
楚娜说：“唐大哥，你刮了胡子，一下子变成俊美可爱的中学生了！”
“你这调皮鬼，拿你哥寻开心。我写的购买东西的清单在桌子上，你看看你还有没有想要的其他东西。”
“我知道了。唐大哥，梢桶里的水用什么舀着倒呢？”
“舀着倒，那多累人。咱有胶皮管，用虹吸法来抽水。进去我给你说。”
志远跟在楚娜身后，楚娜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婀娜身段令他十分着迷。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想去抚摸那瀑布般的秀发。
忽然楚娜轻声笑了一下，让志远吃了一惊，慌忙收回了手。楚娜笑着说：“不愧是搞物理的，想到了用虹吸法。”
志远干咳了一声，说：“这算什么，小儿科而已。胶皮管在后面墙角。本来我是让杨叔买来浇菜园用的，也就顺便用来处理洗澡水了。”
志远向墙角走去，楚娜说：“唐大哥，你歇着，这些事情让我来干吧。”
楚娜拖起胶皮管的一头拉到院子里，回来把管子另一头拉过来，把一长段放入梢桶里。然后把管头没入水中，等了一会儿把管头对折握紧，拖出管子再把管头没入水里放开手。
“行，我妹妹真能干！”志远说着走到门口看了看。“好，管子流水了。楚娜，把墙上挂的旧毛巾在梢桶里洗一洗，一会儿水抽完了拿来擦梢桶里残存的水。水快抽完的时候，从锅里舀些热水，把梢桶桶壁冲洗一下。”
“这还是一整套程序呢，我现在都清楚了。唐大哥，你就放心的去休息吧。”
“面发了，我得马上蒸馒头。”
“我要学蒸馒头，一会儿我帮你揉面。”
两人并排揉面的时候，志远情不自禁不断看看身边可爱的楚娜，楚娜也频频报以微笑。志远心想：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能有如此美貌的少女陪伴在身边，这是多大的福气呀！但他明白，这朵无比美艳的牡丹花，他可以欣赏，可以享有浓郁芬芳的花香，甚至可以轻柔的抚摸，但不可以攀折。想着想着，不由叹息了一声。
楚娜说：“唐大哥，好好的叹息什么？”
“没什么，是揉面揉累了。”
“我揉了这么一小块，双手都发酸了，你揉了那么大一团呢！”
“其实揉面是一种很好的体育锻炼，有健美身材的作用。”
“是吗？那我以后要多揉面，让自己变得健美起来。”
志远望着楚娜微笑了一下，心里说：那你就更迷人了！嘴里却说：“楚娜，想不想吃花卷儿馍？”
“当然想啊，咱做一些吧。”
“好吧，那就一层馒头一层花卷儿。”
馒头上了笼，楚娜说：“唐大哥，你的头发太长了，都到了肩上了，我给你修剪一下。”
“这太好了！我坐到树下的木墩上，你给我剪一剪。”
来到外面一看，绒绒正在木墩上梳理羽毛呢。楚娜说：“绒绒让开，我们要用这木墩。”绒绒听话的跳了下去。
志远说：“绒绒也知道躲阴凉。楚娜，你先去拿剪刀，我给绒绒安排个好地方。”志远找来一根木椽，架在两棵林檎树杈上，把绒绒抱过去放在上面。
楚娜拿着剪刀梳子从窑洞出来，说：“这才是绒绒呆的好地方，能晒太阳也能躲阴凉。唐大哥，我从没给人修剪过头发，你得要有思想准备。”
志远双手扶膝端坐在木墩上：“不要紧，你随便剪。就是剪成个秃子也没啥，过段日子就又长上来了。要是剪成个盖盖头，那也不错，我下地干活儿还不用戴草帽了。”
楚娜笑弯了腰，用一块枕巾给志远围在脖子上，说：“你可真逗！你就这么放纵我呀，那好，我就大胆地乱剪了。哎呀，瞧你这头发又粗又硬的，像...”楚娜突然停住，不好意思地笑了。
“像什么？像猪鬃对不对？这大概是野猪肉吃得太多了。”
楚娜又笑了：“你真能开玩笑！我吃了一冬天的野猪肉，头发也没变粗，不信你摸摸。”
“我还真是想摸，我一直都没碰过女孩子的头发。可是我现在手不干净，等一会儿洗了手好好摸一下。实话对你说，你洗完澡咱俩儿进灶房的时候，我从背后正想伸手偷着摸一下你的头发。你猛然笑了一声，吓得我不敢乱动了。”
“你就这胆量？妹妹又不是老...”楚娜说着笑了起来。“唐大哥，你能这么坦诚我很喜欢。说明你内心也清纯得像个中学生，和你刮了胡子的外貌一致了。前天听见山头一声大喊，我在水里回头一看，我的天！上面一个人满脸胡子长头发，活脱脱一个长毛山贼！”
志远说：“你这坏丫头，你就好好骂你哥吧！”心里却在说：突然看到水里的大美女，我顿时心突突地乱跳，激动得差点儿没晕过去。难道真是仙女下凡了吗？故事里说只要偷走仙女的衣服，仙女就上不了天了，就可以领回去给自己当妻子了。要是能那样，该有多好啊！可是，怎么看不见她的衣服呢？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你，哎呀呀，我当时简直要羞死了！
“唐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想什么？”
“我现在想的，还不好意思对你说，以后一定告诉你。”
“以后就以后，你啥时候告诉我都行。唐大哥，咱俩儿以后有什么心里话都应该让对方知道。我连自己很早就爱你的话都告诉你了，我这人也够坦诚的吧？”
“你说的我完全赞同。真诚坦率是一种美德，一个人是不是好人，首先要看他是不是具有这样的品德。”
“唐大哥，剪好了，基本上还能看过眼。你等一下，我拿扫炕笤帚来给你扫一下身上的头发。”
楚娜迈着轻盈的步子去了又来了，围着志远轻柔地给他梳头扫落发。她的柔声细语和体贴入微的每一个动作，还有女性特有的神秘魅力，把志远笼罩在了温柔又温馨的大磁场中。志远心想：多么美好幸福的感觉啊，这难道是恋爱的滋味吗？天哪！我爱上她了，我不能没有她了！楚娜，别离开，你就这样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吧，让我多体会一下这幸福温馨的感觉吧！
可是楚娜解下枕巾抖了抖走了，志远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间他想起了锅上蒸的馒头，慌忙起来跑到灶房里添柴火去了。
志远正在擦案板，楚娜微笑着进来了，说：“唐大哥，你写的单子我看了。我想要一些小发卡，还有扎头发的头绳。再给咱们买些缝被子的棉线、针和顶针，我得把有些被褥拆洗一下。我看你还写了线手套和口罩，是给冬天准备的吗？”
“那口罩是我磨面时用的。那几双线手套是给你的，干活时带上，保护好你这双可爱的小手。”
“唐大哥，谢谢你！”楚娜红着脸走近志远。“唐大哥，你洗了手吧？”
“洗了。好妹妹，谢谢你！我就不客气了。天呀，好光滑的头发，摸着像绸缎一样！”志远一手搭在楚娜的肩上，一手轻轻地抚摸着。
楚娜羞涩地低头站着，两人面对面，都希望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
志远轻声说：“好了，去忙你的吧。”
“唐大哥，馒头快好了吧？”
“快了。”
“那我把衣服拿过去，用这剩下的皂荚水先泡着，然后来帮你抬笼屉。”
“好吧。一会儿你洗衣服的时候，让猫咪和小花陪着你。”
楚娜端着一盆衣服向两棵皂荚树下走去，心里想：他要是能把我搂在怀里该有多好啊！可他总是那么恰当的把握着分寸，他不肯越雷池一步。不过能这样已经很好了，那种被他爱抚的感觉太美妙了！是的，他会经常给予我这种爱抚的，一定会的！生活真美好啊，我太幸福了！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过了皂荚树，楚娜自己笑了起来。她回转身，突然看到向日葵的花朵纷纷绽放了，金灿灿的花朵迎着太阳在微风中摇曳。蜜蜂嗡嗡地欢唱着，彩蝶优雅地飞舞着，成群结队赶赴这花蜜的盛宴，扰动得花香四溢。楚娜来到阴凉的树下，放下盆子观看眼前的景色。不管是身边潺潺的渠水、田地里的庄稼、波光粼粼的湖泊、矗立的罐楼、一间间的窑洞、高低起伏的群山和天空飘过的朵朵白云，还有风铃那悦耳的若有若无的声响，都让楚娜喜悦和感动。她爱这个安静而景色秀美的地方，这里为她搭建好了爱的舞台。她和她的白马王子，将在这里进行精彩的演出。她往回走着，心中想象着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陶醉在甜蜜的幸福之中，走过了灶房却浑然不觉继续前行。忽然听到志远喊了一声：“楚娜，馒头好了，来给哥帮忙。”楚娜慌忙答应一声，忍不住笑了，心想：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堕入情网的表现吗？
志远说：“什么高兴事，看把你笑的！”
“我看见我哥了，高兴呗！”
“你撒谎，又不是几天没见。”
“我才没撒谎呢！你没听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出去这么一会儿了，可不就等于是几天了嘛！”
“哦，原来你这么...”志远打住话头，脸红了。
“接着往下说，脸红什么呀。”
“我脸红了吗？可能是厨房里太热了。”志远嘿嘿地笑着说。
“你这才是撒谎呢！连痴情两个字都不敢大胆说出来，还敢偷着想摸人家的头发。”楚娜哈哈的笑了。
“你这坏丫头，这下可揪住我的小辫子了。不行，我不能吃亏。等你梳好了长辫子，我也得抓在手里握一会儿。”
“哦，那我就用长辫子把你给拴住，你想跑也跑不掉了！”楚娜笑得脸都红了。
“哎呀，这么说吃亏的还是我呀！”
“你吃亏？你吃个豆...”楚娜打住话头，红着脸大笑。志远愣了一下，也放声大笑起来。
楚娜慌忙端起泡皂荚的盆子，满脸通红的跑了。
志远在身后喊道：“下午喝什么稀饭？小米粥行不？”
“行。”
“把小花和猫咪叫上。”
“知道了。”
晚饭过后两人回到住的窑洞里，志远对着镜子照了照，说：“妹妹真能干，修剪的头发跟理发师理的没多大区别。行，以后你就是我的专职理发师了。”
“无比荣幸。”楚娜笑着说。“唐大哥，把这地方让给我，我要梳辫子了。”
“好吧，你梳吧。我把你要的东西写到单子上，然后看一会儿书。”
“唐大哥，给我也买两个口罩，以后我来磨面。你没看那电影上演的，磨面都是女人干的活儿。”
“行，写上。想想你还想要什么？”
“对了，给我买把大一点儿的梳子。”
志远写好单子，拿着书到炕上斜靠在窗台下。但他眼睛却并未往书上看，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楚娜的背影。梳理打扮中的女孩子是最迷人的，楚娜这样极其漂亮的姑娘就更迷人了。
楚娜从镜中看到了志远欣赏自己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喜悦。心中想：好奇妙的镜子，让我窥见了他的内心。我的唐大哥是爱我的，而且爱得很深。看看他那痴迷的神态，他那屏息凝神的样子。唐大哥，既然爱妹妹，你就大胆地爱吧！何必用什么原则束缚住自己呢？哦？他可能觉察到我从镜中窥见了他，他低下头装作看书了，看把他鬼的！
楚娜说：“唐大哥，你每天晚饭后就是看看书吗？”
“现在这季节天黑得晚，我一般都是晚饭后休息一会儿，去练习虎叉和射箭。”
“我也要学着射箭。人家佘太君当姑娘的时候，从背后反拉弓箭，也能射中目标。等我梳好了这一根辫子，你教我射箭，行不行？”
“行是行，可是最小的那把弓，你拉起来也会很吃力的。”
“我不怕，我天天坚持练习，我会拉开的。”
“但是你会付出代价，你那双纤纤玉手会变形的。”
“是吗，那怎么办呢？”
“我建议你练习虎叉，对手的外观影响不大，还能练出矫健的身材。”
“是吗？唐大哥，那你教我练习虎叉。我辫子梳好了，咱们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