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场史无前例的巨大灾难

留下了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愿不幸的蒙难者安息

愿后来者不再有此噩梦

亲爱的朋友

请跟随我穿越时空

经历那曾经的梦魇

也欣赏一段美丽的传奇爱情

一九六六年仲春时节。

在省城一条宽阔宁静的街道两边，高大的树木披上了翠绿的新装。这条街是城市的文化区，有好几所大学都坐落在这里。在师范大学的街对面，也是一座校园，这是师大附中。两个校园里都是繁花盛开，都有青砖红瓦的教学楼。

这天下午放学时，师大附中的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出了校门。其中有两位相貌出众的少女，手挽着手越过街道走进了师大的校门。那位身材稍高皮肤雪白、梳着两条大长辫子的少女名叫楚娜，她的父母都在师大工作，家就住在师大里面。另一位留着短发辫的少女叫孙莹，是楚娜的同学。

楚娜和孙莹进了校门，转向一条林荫道。向前走了一阵，经过一段绿化林带，就看到了学校的大操场。这个长长的绿化林带，把教学区和大操场分隔开来了。楚娜和孙莹看见有许多大学生们，正在操场上观看一场篮球比赛。裁判的口哨声、同学们的呼喊和鼓掌声一阵阵的响起。大操场的西面，是一个用矮砖墙隔开的很大的院落，院墙外面是一长溜挺拔的白杨树。院子里有一排排坐北朝南、砖木结构的平房，这里是教职工和家属的居住区。每排平房又分隔成一个个小院子，大多都种着各种花木。

家属院内长长的矮墙边，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公厕。一条道路连接着每一排平房，一直通向平房后面的一大片空场地。楚娜家是在位置稍靠中间的一排房子，从路边往里第三个小院子。楚娜经过自家隔壁院子，看到一位瘦小精干的大妈，正在收晾晒的衣服。

楚娜说：“尹大妈，我妈妈回来没？”

“还没有。”尹大妈说着回转身。“哎呀，孙莹来了！来，一阵子不见了，让我好好瞧瞧。”

尹大妈没有孩子，见了谁家的孩子都喜欢。她迈着一双半解放的小脚，走过来拉着孙莹的两手，慈爱的望着孙莹秀美的脸庞，孙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小娃娃家脸皮嫩。”尹大妈哈哈地笑着。“娜娜，你和孙莹今天就在我这边吃晚饭吧。”

“谢谢您！我要陪着爸爸妈妈吃饭呢。”楚娜说。“但是我可以把孙莹借给您，让她来给您当一回干女儿，好不好？”

“好，说好了可不能有变化！”尹大妈高兴极了。“孙莹，饭好了我叫你。”

“尹大妈，我一定来！”孙莹说。

楚娜和孙莹进入自家的院子，小院的一边靠墙是一个种植着好几种花草的花坛，旁边是一个竹条编的围栏，里面养着两只鸡。另一边靠墙有几杆翠竹，竹荫下面有个小石桌。房屋高大宽敞，青砖砌的墙壁，房顶覆盖着青色的机瓦，门和窗户都涂着朱红色的油漆。屋门的右边，是一个小厨房。

一只大黄狸猫从屋顶跳到墙上，望着楚娜喵呜喵呜地叫。

楚娜说：“猫咪，肚子饿了吗？下来我给你准备吃的。”

大黄猫下到地面，跟随楚娜进了屋子。一进屋是客厅，客厅两边是卧室。

客厅的大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是楚娜父母的结婚照。

孙莹拿起相框说：“我每次来，都忍不住想拿起来看看。你爸爸妈妈，笑得多开心多幸福啊！我越看，越觉得你妈妈那时候和你像极了！”

“好多人都这么说呢。”楚娜说。“我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我没见他们红过脸吵过架。”

孙莹说：“哦？那这可就是人们说的恩爱夫妻了。”

正在喂猫的楚娜说：“听你说恩爱这个词，我的心都噔噔的跳了几下。”

孙莹笑了：“这就是少女怀春！”

楚娜的脸一下子红了，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妈妈和尹大妈说话的声音，急忙和孙莹到了外面。楚娜的妈妈颜青是校医，推着一辆自行车，前面车筐里装满新鲜的猪肉。

孙莹说：“阿姨，您真有办法！您从哪里买来这么多的猪肉？”

颜青说：“不是买的，想买也没处买。是学校农场分的。”

孙莹说：“学校的农场办得这么好？我爸爸他们厂子的农场都快办不下去了。”

“干闺女，我们农场办得好，那是有原因的！”尹大妈说。“楚娜的爸爸楚校长，经常亲自去抓农场的工作，农场就是他一手办起来的。”

“大姐，孙莹啥时候成了你的干女儿了？”颜青笑着说，拿起一捆猪肉递给尹大妈。“每个老师五斤，这是尹书记的，我替你带回来了。”

尹大妈笑着对颜青说：“娜娜答应一会儿把孙莹借给我，给我当一回干闺女。”

颜青给孙莹使个眼色，孙莹机灵的跑上前接过尹大妈手里的猪肉，说：“大妈，让干女儿帮您拿。只要您愿意，我以后就是您的干女儿了！”

“真的？”尹大妈高兴得喜笑颜开。“好闺女，干妈现在就给你做大米饭！”

“米饭？”楚娜说。“尹大妈，那我可要来您这里吃晚饭！”

“娜娜爱吃米饭，一听说米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颜青笑着说。“算了吧娜娜，现在一个人每月就那么几斤大米，你尹大妈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让孩子来吧！”尹大妈也笑了。“颜青，我看你今天就不用做晚饭了。大家都到我这边来，庆祝我有了干女儿！”

“看把你高兴的！”颜青说。“我先说好，明天中午我包饺子，你和尹书记过来吃饺子。我现在去放下东西，很快来给你帮忙。”

“好吧，我依你。”尹大妈笑呵呵地说，领着孙莹进屋里去了。

一会儿孙莹过来找楚娜，颜青对孙莹说：“明天是礼拜天，中午你也来吧。尹大妈没有孩子，突然有了你这么漂亮的干女儿，你看她多高兴啊！你要把这事认真对待，以后有时间常来看看她。”

“谢谢您！”孙莹说。“阿姨，我会常来看望尹大妈的。”

第二天上午，尹大妈在楚娜家帮着颜青包饺子。楚娜的爸爸在尹大妈家，和尹书记坐在沙发上小声说话。尹书记中等身材，五十出头的年纪，一头稀疏的花白头发。楚校长有四十来岁，高高的个子儒雅潇洒，一看就是个大知识分子。

楚校长拿起面前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尹书记，唐志远去年秋天去农场当羊倌到现在，我看应该让他回来了，教学上现在缺人手啊！”

尹书记摆摆手，说：“你听我说，现在不行。以我观察分析，上面怕是不大平静。现在阶级斗争这根弦越绷越紧，而马维忠那小子也不会放过唐志远的。”

“国外亲友来封信，就断定人家里通外国可能是特务，这也太可笑了吧？”楚校长有些激动起来。“据我了解，偷听敌台的是他马维忠自己，他猪八戒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在唐志远身上了，这多冤枉人啊！”

“这些我都到文教厅，找那位人事处长姜老太做了解释。”尹书记说。“可姜老太婆不但不耐烦听我的解释，反而批评我作为一个老革命，一点儿阶级斗争的警惕性都没有。还一本正经地告诫我：‘别仗着自己资格老，你这样下去很危险，会掉队的！’看样子马维忠的话她倒是很喜欢听！现在好像变得有理无处讲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楚校长叹了一口气，说：“唐志远可是一位青年才俊，让这样的人才荒废了太可惜！”

“这个我也清楚，心里也很着急。”尹书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马维忠那家伙在我们这里是个祸害，教学不行坏毛病不少。等这个风头过去，把他打发走算了。”

下午楚娜到孙莹家去玩，路过一条小巷子，孙莹说：“我去看看孟玉玲在不在，我们把她也叫上。”说着跑进巷子，不一会儿领出来一位深眼窝大眼睛，有一头棕色秀发的姑娘。

“我在家里闲得慌，正要去找韩秀兰和梅雪芳呢，正好你俩儿就来了。”孟玉玲说。“既然是去孙莹家花园玩，就把她两个都叫上吧。”

她们走到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进了家属区。听说要去孙莹家里玩，韩秀兰和梅雪芳都很高兴。韩秀兰留着剪发头，高鼻梁，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梅雪芳细眉凤眼清秀的小脸庞，个头和楚娜高低差不多，和楚娜一样，也有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她喜欢和楚娜手挽手走在一起，谁见了她们的长辫子都要夸上几句。

孙莹领着同学们来到一条小街道，走进一个幽静的巷子。小巷的路面是方石铺地，两边都是高大的青砖门楼和粉白墙壁。

孙莹的爷爷是位企业家，拥有两个相当规模的大纺织厂，全都是国外进口的最先进的纺织机。抗日战争期间，孙莹的爷爷大力支援抗日军队，是有名的爱国资本家。内战后期，许多企业家将工厂迁移到了香港或国外，但他没有搬迁。他认为，他是办企业的，不想参与政治。不管哪个党派执政，他办好自己的工厂就行了。后来号召公私合营，天天有人上门做思想动员，孙莹的爷爷没办法只好参加。可是不到一年，他手下的财务总监、人事总管，都被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换掉了。孙莹的爷爷一下子被架空，许多事他无法插手，心情憋闷只好在家休息。不几天有人上门找他谈话，说他年纪大了，让他退休在家休养。很快又取消董事会制度，改成厂长负责制。孙莹爸爸副总裁的职位没有了，被指定担任技术管理。孙莹的爷爷怎么都想不通，对方只来了几个人，就把自己辛辛苦苦办起来的两个大工厂合营了去了，自己落了个净身出厂。他后悔当初没有听孙莹奶奶的话，至少迁走一个工厂。他有苦无法诉说，郁闷成疾，一年多以后就去世了。

孙莹的奶奶是大家闺秀出身，少女时代参加过五四运动，是有知识有理想的一代新女性。她积极支持丈夫实业救国的思想和做法，纺织厂办得那么成功，孙莹的奶奶功不可没。眼看着失掉了对工厂的管理和所有权，对奶奶精神上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丈夫因此突然去世，对奶奶的打击更大。她很快就显得苍老了许多，身体也日渐瘦弱。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像丈夫那样倒下，她要为丈夫守护好儿孙们。奶奶如同山间的苍松翠竹，经历风霜依然精神矍铄。她非常喜欢孙莹的这些同学，和姑娘们在一起，总是谈笑风生妙语连珠，姑娘们都非常喜欢非常敬重她。

孙莹和同学们走到自家满是亮闪闪铜钉的大门前，先喊了一声：“奶奶！”然后叩动大门上的铜环，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只听里面一阵跑动的脚步声，一扇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说：“二姐，你回来了？楚娜姐姐、玉玲姐姐、秀兰姐姐、雪芳姐姐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

楚娜说：“孙楠，你越来越像个小伙子了，嘴巴还这么乖巧！”

孙莹的弟弟嘻嘻的笑着，领大家转过爬满藤萝的假山，宽大的院子里有一座漂亮的楼房。这是一座欧式的两层建筑，上下有十多个房间。孙莹的奶奶笑呵呵的站在台阶前，楚娜几个急忙上前问好。

孙莹的爸爸妈妈也出来说：“同学们来了？快进客厅里坐吧！”

楚娜说：“谢谢叔叔阿姨！我们去花园里玩。”

“我也去，咱们去赏花。”奶奶说。“莹莹，提上水壶和杯子，再拿一些吃的东西。”

大家跟着奶奶从楼房东侧一个月亮门进去，一阵花香扑面而来。花园有四五亩大小，几乎一半都是水面。园内亭台楼阁小桥卧波，彩绘的游廊依托围墙修建，几座形状各异的假山或位于水中，或紧靠岸边。池塘碧绿如镜，水岸曲折迂回，倒映着岸边的花草树木和古香古色的亭閣。有的亭阁建在岸边，有的三面环水，都有游廊相连接。樱花落英缤纷，碧桃花红似火。耳边小鸟啾啾，眼前蜂飞蝶舞。所以姑娘们非常喜欢来这里玩耍，更喜欢和孙莹的奶奶在水边凉亭里观鱼聊天。

大家到凉亭里坐下，奶奶说：“我每次看到你们，就会想起我自己的学生时代。真是人生苦短，转眼间我都成了老太婆啦！”

楚娜说：“瞧奶奶的神态风采，就可以想见奶奶当年的花容美貌！”

奶奶高兴地哈哈大笑，说：“看楚娜把奶奶给夸的！不过实话说，奶奶当年那也是一朵校花，追求我的男同学还真不少呢！那可真是一个让我永远难忘的时代。同学们上街游行，发表各种演说，反对北洋政府的腐败无能，憧憬着国家美好的未来。”

孟玉玲说：“奶奶，哪些人不可以上高中和大学，北洋政府有规定吗？”

“这个可从来没有！”奶奶若有所思的望着孟玉玲。“你家里是——？”

孙莹说：“奶奶，孟玉玲的爷爷在抗日战争中，战死在台儿庄了。她的两个哥哥学习都很优秀，可是和我姐姐一样，都没让上高中，分到技校去了。”

奶奶说：“我们家是大资本家，是剥削阶级，你姐姐受些委屈上个技校也就罢了。玉玲的哥哥们是抗战英烈的后代，这样做就太过分了！你们下学期就该升高中了，玉玲的学习也应该不错吧？”

韩秀兰说：“奶奶，孟玉玲在我们班上可是个尖子！每次考试，第一名都出在楚娜、孙莹和孟玉玲她们三个中间。”

“我大哥二哥都很想上大学，我也想上大学。”孟玉玲低头小声说。

奶奶看见孟玉玲的眼泪流了下来，急忙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轻声安慰说：“孩子，咱不哭！我家孙莹也肯定上不了高中，你看她就没哭。要怪就怪我们那一代人没出息，闹腾了半天，也没给大家争取来应该争取到的东西。我们愧对国家，愧对你们这些后来者啊！”奶奶说着掏出手帕擦眼泪，姑娘们也都哭了。

忽然哗啦一声响，一条红尾巴大鲤鱼跃出水面又噗通一声落入水里。大家望着波光闪动的水面，奶奶说：“好了姑娘们，都别难受了。不管环境怎样，我们总要生活下去。下个礼拜天中午你们几个都来，我给你们做糖醋鲤鱼。”

“太好了！你们几个上午早一些来，咱们在一起好好玩上一天。”孙莹说。“我奶奶做的糖醋鲤鱼，那可是好吃极了！奶奶，你给我们多做几条。”

“好的，多做几条，一定让你们这些小馋猫都满意！”奶奶笑呵呵地说。

楚娜回到家，颜青正在小灶房里做晚饭呢。楚娜经过灶房门口时说：“妈妈，我得提前打个招呼，下一个礼拜天中午，孙莹的奶奶要给我们做她拿手的糖醋鲤鱼，我就不在家吃午饭了。”

“娜娜，你好口福！糖醋鲤鱼可好吃了，你吃了就知道了。”颜青说着进了屋子，忽然发现正换衣服的楚娜眼睛有些红红的。“娜娜，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今天才知道，出身不好的人是不能上高中，更不能上大学的。”楚娜说。“孙莹和孟玉玲学习那么好，可惜连高中都不能上了，真让人伤心！”

“所以你就哭了？”颜青说。

楚娜点点头：“嗯。孟玉玲今天说，她的两个哥哥和她都很想上大学。说着说着就哭了，孙莹的奶奶也哭了，我们全都哭了。”

颜青沉默了一阵，说：“其实大家都觉得，现在有些事情不应该不正常。学习优秀者，将来能做出贡献的几率更大一些，但却被剥夺了深造的机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娜娜，记住妈妈的话，在外面尽量不要说这些事，不然会有麻烦。”

楚娜又点了点头：“妈妈，我会记住的。”

很快又是一个星期天。早饭后楚娜陪妈妈去菜铺买菜，正巧碰见孙莹也提着菜篮子和奶奶在买菜，两家一见高兴地相互打招呼。

孙莹说：“奶奶，你看楚娜的妈妈漂亮不漂亮？”

奶奶笑盈盈地看着颜青，连声说：“漂亮，漂亮！真的很漂亮！我看你阿姨像极了一个人，莹莹，你说说像谁？”

“像电影演员王丹凤！”孙莹笑着说。“阿姨，您可别生气，我们几个同学看见您长得那么漂亮，都说您是赛丹凤！”

楚娜笑了笑说：“我妈妈早都知道了！”

孙莹说：“哎呀呀，你竟然出卖了我们！”

奶奶一听笑哈哈的上前拉起颜青的手说：“孩子们调皮，你可别在意。我就说楚娜怎么长得特别漂亮，原来有这么美丽的一位妈妈！”

颜青红着脸说：“大妈，我都要奔四十的人了，已经老了，不能和她们小姑娘们比了。”

“你还正在好年龄段里，正是活人的好时候，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奶奶说。“瞧你这身段相貌，和楚娜站在一起，谁能相信你们是母女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姊妹俩儿呢！”

“奶奶说得对，阿姨就是显得很年轻。”孙莹说。“奶奶，阿姨对我可好了,经常留我在家里吃饭。上星期阿姨还请我吃了饺子，咱们今天也请阿姨到家里做客，尝尝你做的糖醋鲤鱼。”

“一定要请，非请不可！”奶奶拉着颜青的手没有松开。“楚娜，我们菜都买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去我们家吧！”

孙莹一个劲儿地给楚娜使眼色，楚娜也非常希望妈妈能去，高兴地说：“妈妈，那咱们就去吧！爸爸中午可以在尹大妈家吃饭。”

“我答应了要给你尹大妈买菜呢。”颜青说。“再说也得给你爸爸打个招呼。”

“那就买一些菜，然后你先去孙莹家，我回家送了菜就来。”楚娜说。

孙莹高兴地直冲楚娜竖大拇指：“太棒了！阿姨，就这么办！”

下午颜青和楚娜回到家里，楚校长笑着说：“娜娜回来对我说，孙莹的奶奶请你们去吃糖醋鲤鱼，我当时听了就直流口水。孙莹奶奶的厨艺怎么样？”

“没说的，绝对一流！比起以前咱俩儿在饭馆里，吃的那糖醋鲤鱼毫不逊色。”颜青说。“我今天和楚娜都跟着孙莹的奶奶当了一回徒弟，下个星期天咱们也做糖醋鲤鱼，给你解解馋。”

“给我解馋？”楚校长笑了。“可是哪里能买到鲤鱼呢？”

“爸爸，鲤鱼不用愁。”楚娜说。“孙莹的奶奶说了，下星期天上午，一定让孙莹送鲤鱼过来。孙莹家花园的大池塘里，养着不少鱼呢。”

“孙莹家的花园修建得富丽雅致，有江南园林风格。”颜青说。“坐在亭子里，池水一片碧绿，满园鸟语花香。一座座古雅精美的亭台楼阁，令人赏心悦目。有这样的生活环境，真是太幸福了！而且孙莹的奶奶待人非常醇厚真诚，也很有风度学识。我和她一聊起来话就没个完，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了。”

楚校长说：“孙莹家能修这样的花园，那可不是一般的家庭。”

“孙莹家那可真是不一般。”颜青说。“孙莹的奶奶告诉我，东郊那两个有名的大纺织厂，就是他们家的。”

“是吗？几年前我还带领着学生们，去他们家厂里参观过呢。”楚校长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曾经到几位同学的家里做客。人家国外的花园，崇尚的是那种自然之美。人为的因素，也主要是增强这种自然之美。而且一般面积都很大，需要骑着马游玩。而我们江南风格的园林，讲究的是小而精美，布局奇巧耐人寻味。”

楚娜说：“爸爸，哪天有了时间，你也去看看孙莹家的花园。”

楚校长说：“我当然很想去看看。”

颜青说：“好啊，哪天咱一家三口一起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