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回到房间的李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高挺的鼻梁自言自语道。“以我的体质,怎么会打喷嚏?看来一定是有人想我了。”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四公子,在吗?”
“谁?请进。”李四还没走到床边,便再次折回,轻轻打开房门。
“晨叔,有什么事吗?”门前是易天行的管家晨叔,这座府邸唯一的仆人,一个深不可测的老者。
“门前来了个青年,好像是幽影卫的人,看着很是焦急,指名要求见你。”晨叔对李四缓慢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吐得缓慢而沉重。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您了,晨叔。”李四点了点头,对晨叔道了声谢,转身奔向门前。
门外,一袭黑衣的苏正臣在不停踱步,满是焦急的望着大门方向,看到李四出来,立刻快步奔向他的面前,有些委屈的叫道,“公子”
“哭什么哭,这么大人了!堂堂幽影卫百夫长,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李四老气横秋的对苏正臣呵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公子,赵统领他,他……”苏正臣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强行压下去,但声音却还是有些哽咽。
“他的事我知道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李四拍了拍苏正臣的肩膀,心中颇有感触。
“这次的探查,本来是我们幽影卫的工作,但赵大哥说他应对妖族更有经验,假如真的有意外,他可以比我更好的活下来。”苏正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颗泪珠自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石板,摔得四分五裂。
“没想到今日城主议事,便传来了他的噩耗,我思来想去,思来想去,发现在北林城举目无亲,最后只能来找公子。因为三皇子曾经说过,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公子办不到的,如果有那就是死亡!”苏正臣毕竟还小,也许可以经历生离死别,但却承受不住同袍的舍命恩情,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孩子,对李四倾泻着心中的委屈。
“放心好了,只要不是超过四个结丹真人同时追赶,他暂时是死不掉的。”李四像是个宽厚的兄长,安抚着受伤的幼弟,但两人却是差了将近十岁之巨。
“四个结丹真人的同时追捕?”刚刚还“伤心欲绝”的苏正臣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四,“公子你去找过他了?你去找过他了是不是?”苏正臣的眼中闪烁着希冀。
“我确实在他出城之前,去找过他,并给他留了一套阵法,凭借这套阵法,应该可以应对几天!”李四看到他这期盼模样,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就知道公子无所不能。”苏正臣狠狠地抱了李四一下,心情的起落如同过过山车一般,不过,来找公子确实是来对了。
“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李四见他兴奋,即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一旦他们陷入包围,一定会被活捉,然后会被逼问战阵,比死了还难受。”
“那应该怎么办?”苏正臣满是担忧的问道,心中有了李四这个依靠,将所有的事情都抛给了她,自己安心做小弟才是正途。
“你放好了,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现在只要安安心心的回到噬牙狱,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时帮看城主管好犯人便可。”李四示意他不要慌张,“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好,那我就听公子的。”苏正臣对李四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相信,即便是刀山油锅,他也敢陪李四去登一登,下一下。
“既然无事,那就快点回去吧,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不懂政治和分析,在这方面帮不了你。”李四对苏正臣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去。
得到肯定答复的苏正臣满心欢喜,三皇子说过,四公子答应的事,从来没有失过言,而且会帮你做的漂漂亮亮,完全超过你心中的预期。
“那我就先走了,一切的一切,都要麻烦公子了!”苏正臣一顿三回头,不舍的消失在街角。
“唉,终究还是逃不过啊!”李四长叹一声,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救赵梦阳,苏正臣一来,现在是非去不可。
去的话其实也可以,不过要想一个完全的计划,而且要提前招募好人手,李四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个人就能应对所有的事情。
计划可以制定,人手的话……心中也有了人选。
…………
托李四的福,卢锦这两天过得很好,不但收获颇丰,而且还得到宗门的重视,日子过得滋润非常,但却总觉得少些什么。
自己思前想后才发现,什么都不少,只是经历了前几天的淋漓的战斗,找回了心中久违的那一丝激情与热血,现在突然停下来,有一丝小小的落寞。
“在想什么?”一旁大口饮酒的老牛看着发呆的卢锦问道。
自从上几天并肩作战之后,两个人喝了几次酒,聊的很是投机,便越走越近,现在大有合体之势。
“没什么,只是过得有些无聊,有些无所事事。”卢锦拿起身前的酒樽,不情愿的饮了下去。
“在想四公子吧,这两天俺老牛也过得无趣,想想那天就感觉热血沸腾,四公子确实有一股无穷的魔力。”老牛对卢锦揶揄笑道,“假若你想他了,就去找他啊,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你不也在想四公子吗?”卢锦没好气的回敬道。“前天你喝醉了,可是说过,要誓死追随四公子的。”
“哪有?我老牛哪有说过?”老牛的大脸涨得通红,急切的辩解道。“喝醉了的话,做不得真的。”
“老牛,不是我说你,看你平时豪迈,都是装的吧。”卢锦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手中的青铜酒樽。“既然你那么崇拜四公子,那就去找他啊。”
“哼,卢锦,你别以为俺老牛呆,但俺老牛不傻!”老牛猛灌了一口酒,“四公子一看就是天之骄子,门下效力者无数,你我这种小角色,怕是连做有狗的资格都没有!”
“很不早识十数年,愿作门下一走狗!”卢锦手持酒樽,满眼迷茫的摇晃道,长叹中,落寞有谁能知。
“走狗?你要作谁的走狗?”两人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一声稍显稚嫩的疑惑声响起。
“咣当……”卢锦手中的青铜酒樽落地,樽中白酒染湿了昂贵的丝靴而不自知,只是呆呆的望着门口探进半颗身子的俊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