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渧袒率领一万名渧鱼族人,还有三万余名低阶海族,来到了庇翼殿的大门之前。
此前渧袒虽然是和归惮几乎同时受到的传信,但渧袒没有归惮的杀子大恨和怒火,所以没有即刻怒气冲冲地出发赶来庇翼殿。
不过渧袒也不会不来,一是为了要找回面子,二是为了不让归惮和三足龟一族独享其成,毕竟庇翼殿的护殿大阵已被不停地轰击和消磨了百余年,万一承受不住,就会被击破了呢。
但同时地,渧袒也是深知,以庇翼殿的护殿大阵威力,短时之内,是绝对不可能被攻破的,渧袒不知道的是,那时的归惮,已经找到了护殿大阵的薄弱之处。
于是渧袒率领众渧鱼族人,还有低阶海族,不紧不慢地朝着庇翼殿这边赶来,渧袒的心中打算也很简单,就是想让归惮和三足龟一族,先在护殿大阵的面前,消耗不少的实力。
可是三天前,当渧袒看到那名通灵期的三足龟女子,将归惮的头颅呈在眼前时,渧袒既是极为震惊和难以置信,同时也是心中暗喜,于是传令加速前进,赶来了庇翼殿。
一直以来,同为明智中期修为的渧袒,虽是暗自承认,论防御力之强悍,自己的确是不如归惮,但若论攻击的实力,渧袒自信,自己比归惮胜出一筹。
所以,在看到归惮的头颅后,渧袒虽然也明白了苏望之意,不过渧袒自是不甘就此不战而降,在没有和苏望斗法厮杀一场之前,渧袒是绝对不会请降的。
甚至渧袒还想着,如今归惮已死,若是能再灭杀了苏望,那自己在紫菀海,就是真正的实力独尊了,到那时,渧袒在紫菀海,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无丝毫的顾忌了。
庇翼殿的大门前。
此刻庇翼殿的周围,已经没有了蓝色光幕笼罩,而且四周在五天前留下的血战痕迹,也早已被全部清除干净,四周海水清澈透明,五彩海底珊瑚错落分布,各种普通的深海鱼虾等悠闲而游,宁静而美。
大门前方十丈远处,一块宽大而平整的海底礁石上,苏望正在盘膝打坐,直至渧袒率领众渧鱼族人和低阶海族,来到身前百丈远处后,苏望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长身站起。
庇翼殿大门的高墙之上,也早有矖蛇族人飞奔进庇翼殿之内,将渧袒已经杀至的讯息,告知白冰媗、白慕芯和白妤凝等。
其实早在此之前,以如今苏望的灵识之强,渧袒等众人还在六百里之外时,苏望就已经发现了,而且苏望还看出,渧袒这一次,并没有丝毫要请降的意思。
不过就算是渧袒要请降,苏望也没有打算要放过渧袒,先是以渧袒的修为和灵识,除了苏望之外,无人能与其签订奴仆契约而不被反噬,再是死在渧袒手中的矖蛇族人太多,矖蛇族人对其已是恨之入骨。
苏望目光冰冷,冷冷地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四万余人,尤其是漂浮站立在最前面,虽说不上不屑,但也有些神色倨傲的瘦削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暗黄色长袍,脸型如猕猴,一对细眼却是暗射寒光,两弯眉如刷漆,鹰鼻下勾,两片细唇尤显凉薄,隐约散发着明智中期的强大气息,正是渧袒。
感受到苏望冰冷的目光,还有见到苏望居然敢孤身一人拦在庇翼殿的大门前,不用多问,渧袒立即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位陌生青年男子,就是苏望。
如果说在见到苏望之前,渧袒还有些心中不屑的话,那此刻在见到苏望之后,尤其是在看到苏望冰冷无情的目光后,渧袒的心中,那一点轻敌之意,就已经完全收了起来。
渧袒的嘴角,忽地浮现了一丝冷笑,对着身后的众渧鱼族人和低阶海族冷声下令道:“所有人,一起杀上去!谁能最先杀进庇翼殿,本座就将其收为亲传弟子,决不食言!”
苏望闻言,立即就知渧袒乃是心机深沉之辈,在察觉到苏望实力不弱后,没有妄自逞强,而是立即就让众手下一拥而上,且渧袒不说是杀向苏望,而是让众人争先杀进庇翼殿。
苏望一看就知不好招惹,但是眼前的庇翼殿已经没有了护殿大阵守护,只要能最先冲到庇翼殿的大门前,也即能最先杀进庇翼殿,看似简单之极,但苏望既然守在此处,又岂会任由众人杀向庇翼殿。
而渧袒许下了亲传弟子的重诺,若真能成为明智期高人的亲传弟子,那在这紫菀海,先不说实力会如何,单是地位之尊崇,必定显赫无比,所以此诺一下,许多的渧鱼族人和低阶海族都是面露极为兴奋和疯狂之意。
这个也是渧袒的意图所在,渧袒想的是,面对四万余人的一起法术和法器围攻,就算是苏望修为实力惊人,也难免会疲于应付。
况且苏望还要顾及身后的庇翼殿和殿内的众矖蛇族人,若是苏望飞身闪开,那渧袒也会让众人趁机真的杀进庇翼殿,灭杀殿内的矖蛇族人。
不管苏望怎样应对,只要苏望心神一乱,渧袒就会立即骤然发动袭击,不求能瞬间斩杀了苏望,最起码也要先让苏望受伤,只要苏望败了,或是被斩杀了,剩下的事情,对于渧袒而言,就是易如反掌了。
渧袒做好了算计,可苏望已是看穿了渧袒的心思,苏望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随即苏望也不多说废话,心中暗道一声:“胎光寒冰!”
一片蓝光和极寒之气迅速闪过。
苏望这次施展的胎光寒冰,却不是冰封杀向众渧鱼族人和低阶海族,而是蓝光一闪后,在庇翼殿的大门及其四周,凭空幻化出了一道宽厚的蓝色冰墙。
众人若想杀进庇翼殿,就得先击破蓝色冰墙,而胎光寒冰凝结的蓝色冰墙,又岂是一般的人可以轻易击破的。
渧袒见状,心中冷笑不已,仅凭一道蓝色冰墙,就妄想能阻挡四万余人的轰击,这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不过就在此时,渧袒就看到了,苏望冰冷的目光忽地一寒,随即身形急速一闪,竟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