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湮煌火山的最深处,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地,不知从何处远远传来的几声魔禽的鸣叫和魔兽的兽吼。
“主人,我准备好了!”
一处万仞的峭壁之巅,苏望独自迎风而立,身前静静悬浮着的一枚传音玉符忽地微光闪烁,苏望见状灵识一探,随即脑海中就响起了小义的声音。
在此之前,虽然苏望通过灵识和天枢阳神术已经找到和确定了九处阵基之地,而作为阵法玄师的小义,通过不断地推演,也终于确定了所要布置的逆转五行大阵,但这一番布置,竟是花费了整整一个月之久。
小义这一次布置的逆转五行大阵,因为须得依托九处阵基之地来布阵,所以大阵占地和笼罩的范围很是庞大,乃是一座顶阶地级大阵,也是如今的小义所能布置的等级最高和威力最强的阵法。
不仅如此,这一座逆转五行大阵,其中的五行之位,都必须至少有一人负责镇守,继而同时施法,如此才能激发大阵。
所以此刻,苏望、雪雯、小义、解灵儿和飞霏五人,都是各自镇守在一处五行之位上,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一枚可以相互传讯的传音玉符。
而小义作为布阵者,又是手握着要最先引动大阵的火曜魔鼠的体内魔丹,自然就是镇守在了金中火之位。
此外,要引动和激发大阵,居然是必须要借助星光之力,这也是“九斗乱”中所说的,除了九处阵基之地以外,还必须施法引入北斗九星的星辰之光。
而要引动星辰之光,自然就是非苏望莫属了。
此刻,听到小义传音的苏望,立即就是灵识一动,却是收起了身前的传音玉符,紧接着,凭空出现般取代刚刚传音玉符位置的,赫然正是星光闪烁的黄道星仪。
“北天有斗,天枢贪狼,天璇巨门,天玑禄存,天权文曲,天衡廉贞,开阳武曲,摇光破军,左辅洞明,右弼隐元,星耀五行,光映九道……晖气澄散,紫晨幽烛……出无入虚,星光引,疾!”
苏望心中暗运北斗九星道法法诀,同时双手快速飞舞施法,须臾,身前悬浮的黄道星仪即星光大放,同一时刻,若是抬头观看,就会发现夜空中的七现二隐的北斗九星似乎受到了吸引,亦是齐齐星光闪耀。
随着苏望暗喝的“疾”声落下,苏望脚下的万仞峭壁居然瞬息有星光亮起,紧接着亮起的星光,就从黄道星仪中不断发出,沿着峭壁,顺着山脉,如奔腾的涓流般迅速流转而下,越流越快,越流越远!
此刻,若是从高空中往下俯瞰,就会发现,以苏望所在的峭壁为中心,周围的山谷、密林和山涧等,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序可循地,骤然出现和流淌着无数道细小的涓流,纵横交错,似梦幻般迷人。
与此同时,距离苏望这边足有百里之遥的另一处山谷之内,看到夜空中的北斗九星的星光骤亮,小义立即也是快速掐诀施法,仅是片刻,漂浮在小义身前半空中的那枚火曜魔鼠的魔丹就光芒大亮。
随即,小义就是灵识一动,光芒大亮的火曜魔鼠魔丹旋转飞起,紧接着,火曜魔鼠魔丹竟是径直飞冲向山谷地面上,一块通体银白色的巨石之上。
火曜魔鼠魔丹速度极快地,轰然撞击在了银白色巨石之上!
瞬息间,火光和白色的金光交替闪耀,光芒照亮了整座山谷,然而,火曜魔鼠魔丹和银白色巨石的轰然相撞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只是如同一粒细沙,掉落继而融进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就在火曜魔鼠魔丹融进银白色巨石的瞬间,小义所在的山谷也是瞬息星光亮起,无数细小的涓流凭空出现且是迅速流转,不同的是,那块银白色巨石居然忽地发出了阵阵沉闷的嗡鸣。
嗡鸣声,像是振奋,又似是急切!
也是在这时,苏望所在的峭壁,雪雯所在的密林,解灵儿所在的山涧和飞霏所在的湖中小岛,虽然彼此间相隔少则数十里,多则百余里,但同时地,各自的脚下或身旁都是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嗡鸣。
激发逆转五行大阵,须得五人同时施法!
而就在嗡鸣声响起的瞬间,苏望手中法诀瞬息变换,霎那间,夜空之上,七现二隐的北斗九星猛然齐齐星辰大亮,九道肉眼可见的星光匹练,如同从九天奔腾而下的瀑布一般,倾洒向九处阵基之地。
“起!”
五声不同的低喝,同时在五处不同的地方响起,而几乎是与低喝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五道颜色各异且都是冲天而起的光柱,五道不同的光柱急冲到万丈的高空时,却是迅速交织缠绕在一起。
“轰!”
万丈高空中,五道光柱交织的正中心处,猛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紧接着,肉眼可见地,高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并且从黑色漩涡之中,传出了一股强大至极的吸力。
吸力之强,就连苏望也是难以抵挡分毫,立即地,苏望就被吸得离地飞起,迅速直奔高空中的黑色漩涡!
与苏望一起被吸起和同样飞向黑色漩涡的,还有雪雯、小义、解灵儿和飞霏四人。
“轰!”
万丈高空中,又是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而随着这声轰鸣声的响起,无论是倾洒而下的星光匹练和交织缠绕的五色光柱,还是地面上如梦幻般的无数涓流和嗡鸣之声等,所有的异象全部消散不见。
同时不见的,还有苏望、雪雯、小义、解灵儿和飞霏五人的身形和气息。
而这一切,看似很久,其实只是发生在数息之间。
所有的异象,出现得骤然,消失得也很是迅速,并且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而,这般惊人的种种异象,还是惊动了不少的魔族和魔修,甚至是魔兽等,不过,等到众人或魔兽纷纷赶到想要一探究竟之际,自然是毫无所获,只留下了满腹的惊疑,还有后来不久,因此而多出的种种传闻。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一个惊喜而又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声音响起:“这里,难道就是湮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