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这便是楚云对于这场没有任何预兆便直接开打的战争的唯一感官。

整个天地的色彩都因此而变幻，楚云头一次明白为什么人族能够成为这一代的人界主宰，这可远远比妖魔要狠辣许多。

蔓延的战场之中所能够看到的便只有永无止境的遗留在这里的亡魂，等候着一点点的被教会或是天道教佛门的人超度。

一开始楚云也在进行着相同的事情，但是在看到最终的结果之后，反倒是觉得这样做已经没有所谓。

远比楚云更加专注于这种事情的僧人们行走在这片死亡与杀戮造就的荒芜大地之上，不时还可以看到他们之中有人就那么直接坐化在这里。

这都是那出现在天地之间的七彩光柱所害的，仿佛道在人世间降临一般的集合体对于他们这些凡人的伤害实在是太大。

为数不少的人都在这恐怖的诱惑面前按耐不住自己的求知欲望，本身便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的他们都在那太过于诱人以至于化为烟雨的光辉之中消散。

而西之大陆的人与神州的将士也是在这意外到来时一起撤退的，因为比起消散的还有着大量其他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上古传说之中的大能能够因为观看某些事物而创造出相应的神通，不是大能的凡人们在没有羽化的情况下见证那道的降临便或多或少的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离开已经面目全非的战场来到后方的城市，看到的都是一些仗着自己特殊力量而在那里胡作非为的烂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楚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开创的天下盛世下限竟然如此的低。

目睹道的降临楚云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天道之术直接蹦到第九层的级别，对付这些连如何熟练使用自身力量都不会的烂人们实在是太占据优势。

尤其这还是在神州的领土内，人皇的意志便是天下苍生的天。

楚云不过是随意动手处理几个人，剩下的那些烂人便在龙脉的绝对压制下被轻易的镇压。

望着原本繁华的城市因为这些人的破坏而遭受苦难的家庭，楚云明白这些人的下场注定会比这更加凄惨十倍的遭受朝廷许多不为人知的酷刑。

以此来杀鸡儆猴的让剩下的那些人安分下来老实合作，以免出现更大的乱子。

不过楚云明白之后的乱子只会更加的大，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天道之术正在一点点的溃散开来，如同即将消失的泡沫。

顶多几天的时间便会彻底失去修为，无论是意外得来的五层修为还是以前勤学苦练得到的四层修为，都会在时间来临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而这不仅仅只是自身的修为，在与朝廷的那些人擦肩而过时，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龙脉气息也在迅速的溃散开来。

连带着那些仍旧在靠着意外得来的力量及时行乐的烂人们的力量也不例外，道的降临同时也代表着道将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如同已经不在存在的诸天正神，以后也将不会再有任何的人拥有驾驭灵气的能力存在。

末法时代即将来临，而这个利用末法时代的残渣而汇聚起来的王朝也将烟消云散的化为历史的尘埃。

利用着龙脉才能够统御整个天下的王朝，自然无法在失去龙脉之后再一次的统一起来。

没有任何的助力的情况下，人族将再也无法依靠虚无缥缈的存在做出承诺，只能够利用这些存在作为坚定的信仰迈向必要的步伐。

一个真正属于人的时代会来临，而在这个时代之中会出现远比这更加血腥恐怖的杀戮。

天道无情，故而众生平等。

想要得到什么便需要付出什么，并不是因为付出什么而能够得到什么，而是因为这是一个规矩实实在在的规矩。

上达天听，以前楚云就对天道并无太多兴趣，但是当这血腥的一幕强行打开闭装作看不见的眼睛。

某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突然占据楚云的内心，突然对于达到更高层次的领会天意恐惧起来，觉得那注定是无法理解的事物。

以前无法想象的道术被轻而易举的使用出来，阻碍人们交流的群山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总共不过是三脚的时间楚云便再一次的来到那座山神庙内。

除去山海以外楚云倒是意外的发现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之中还有着一个是熟悉的不能够在熟悉的人，另一个则是在书本之中看到的那位霍普莱斯。

比起记忆之中除去年岁增大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多，恭敬的对着蔡临行一个礼，曾经救助母亲的事情楚云并不会忘记。

“没想到你竟然达到现在这个地步，果然还是因为名师出高徒，都站在我渴望不可及的地方。”

望着这个曾经一心寻死的人，蔡临想要露出笑容，不过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将这个做法施行，眼前的身影与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结果你还是不想活吗？”

“只是没有活下去的愿望，我只是想要找到她，这条命是她给我的。”

“那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上面的场景是那个九条尾巴的狐狸搞出来的，原来不知道吗？”

蔡临指着天空，却是发现楚云脸色有些错愕。

“现在知道了，九月是神兽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感到惊奇。妖归妖管人归人管，这一次人族将不会再承担人界之主的职责，这或许对人类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明明言不由心。”

一直都是在那里看着的霍普莱斯忍不住开口，反倒是有些理解对方的做法。

“我听你师傅说过你下山出巡的动力便是去找那个她，不过你早就知道一辈子也不可能遇见她，你们彼此之间的缘由早就已经被斩断。所以……好吧！”

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霍普莱斯感受到被山海拉住衣袖，在那双眼睛的示意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我也知道这个做法很欠揍，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那么多年以来我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山海这是你要的东西，另外这是我准备的礼物，看起来我应该不会有时间再来唠叨你们。”

把在西之大陆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取出来之后，楚云也把自己做出来的一本书籍给拿出来，这是给山海与霍普莱斯还未出生的孩子所准备的。

山海并没有拒绝，只不过却是让霍普莱斯代为收起来。

楚云没有停留的朝着外面走去，蔡临在这个时候插嘴。

“意外的你跟我是一路人，作为前辈我告诫你一句，路在脚下……”

“脚不停便不会无路。”

两个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叠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