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中的一种包含两种身份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方紫替陆芸处理好伤口后说道，“就是我们常说的双重人格。”

“啥，双重人格，就是电影里演的那种？现实中还真的有，这么说。。。。。。”小王说完不可思议的盯着许韵远。

只见许韵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逐渐变的震惊，随后他拼命想要挣脱束缚摸自己的脸。

“放开他。”周君示意道，老郭和一名酒店保安松开了束缚。

许韵远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可思议的触摸着五官，这一动作足足持续了3分钟，然后他像是终于接受了事实一般，双目无神的瘫软在地上，手臂无力的下垂。

“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吗？”周君走过去问道。

“我是。。。。。。柳天牛，为什么我的脸和。。。。。。许韵远一模一样。”

“根本就没有什么柳天牛，他是你想象出来的虚拟伙伴，是你心中压抑情绪的宣泄。告诉我柳天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在快餐店吃饭。”

“那是虚构的记忆，再想一想，仔细想一想柳天牛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突然间，一道强烈的光亮穿透了黑暗，黑色的壁垒开始垮塌，一切变的清晰。许韵远想起来了，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恢复。

“原来。。。。。。至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许韵远喃喃自语道。

“想起来你做了什么吗？”

面对周君的提问，许韵远默默的点了点头。

“杀害任泉的人是你吧。”

许韵远再次点了点头。

“回所里吧。”老郭提议道。

周君看了一眼方紫，在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和老郭他们一起回到了所里。

凌晨的临杭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依然繁忙，当警员们见到周君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打招呼却欲言又止。

这一次周君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自顾自的朝着无比熟悉的审讯室走。

然后就出现了老郭、周君、小王同在一件审讯室中的场景，这也是第一次有非警务人员坐在审问席上。

“该告诉我们整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所有人都是我杀的，那个叫做庞坚的测试员、任泉还有。。。。。。”

许韵远情绪崩溃的低下头，泪水从他掩面的指缝中渗出，身躯因为抽泣而颤抖。

“还有。。。。。。我的父亲，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终于许韵远崩溃的嘶吼，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甲不停的在脸上划动，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小王和老郭见状赶紧上前制止，两人一人一边控制住了许韵远的双臂，被控制后的许韵远再次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你杀了许利民，你父亲？”周君的语气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我杀了他，我杀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原来他比谁都痛苦，他只是不愿意让我看到痛苦的他，所以他选择。。。。。。他选择了用工作来使自己麻木，可是我不理解，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理解，我以为他抛弃了我，所以我记恨他，将他视为害死母亲抛弃儿子的恶人！”

“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你父亲目睹了你杀人的罪行后想要报警对吗？”

“什么！”周君的发言令小王和老郭感到惊讶，只见小王惊呼了起来。

相反的许韵远则是出奇的平静，只见他眼神迷离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结局在我们。。。。。。我决定做艾维币时就已经注定，罪恶的根源来自于我的内心，是我野心，一种妄图征服一切的野心铸造了今天的结果。”

“真正毁掉你的不是你的野心，而是你对人性的失望，所以你塑造了一个邪恶的人格——柳天牛，他是对人性憎恨的产物，也是你希望对待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周君说道。

“也许。。。。。。是你说的那样。”

“现在你能够回忆起所有你作为柳天牛时所做的事了吧。”

许韵远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要从艾维币开始说起。我们。。。。。。我最一开始创造艾维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颠覆什么传统经济，我只是想用这一种全新的数字货币来填充丰富的新经济体系。但是我没想到，柳天牛或者说是我内心另一个自我，却企图用艾维币来颠覆现有的制度。为了能使艾维币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在开发的时候留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后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发现这个后门。利用这个漏洞我们可以无限次的计算出新的节点，这可以使我们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即便艾维币在发行之初遭遇滑铁卢，价格暴跌，我们也可以利用无穷的资源去冲击市场。”

“我没有听明白。”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老郭举手示意。

“所谓的数字货币是利用不同的算法来计算价值的，而艾维币则是利用算法中的节点，我们设置的后门是可以使用特殊的算法来产生无穷的计算节点，通俗的说就是我可以制造出无穷无尽的艾维币。”

“那即使价格再低，你们也可以用数量来冲击市场。”老郭恍然大悟道。

“是的，这是我们的后手，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方法，我们。。。。。。我并打算轻易使用，但是。。。。。。庞坚他发现了这个漏洞。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在我们的计划中这个漏洞是绝对不可能会被轻易发现的，即使是我这样的计算机天才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精力还要那么一点点运气，才能发现这个漏洞。但是事实是庞坚做到了，他在艾维币发布不久就发现了这个漏洞。”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直属领导和同事，而是直接找到了你，他的要求很简单，你给他一笔封口费，一笔足够他买上房子的封口费。”周君说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庞坚找到了我，向我要1000万元封口费，否则他就将这个漏洞告诉世人，我答应他一周之后答复。原本我是打算给他这笔钱的，但是柳天牛。。。。。。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即便你给了他封口费，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将信息泄露，而且这个后门是你们的王牌，是绝对不可能会修改的。”

“就像你说的这样，当庞坚对我发出最后通牒的时候，柳天牛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