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过一半,林墨似乎有了饱意,看向一旁正看着自己的霜木子,才发现她还未动,于是不明的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看你吃就好啦。”霜木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意。
“那怎么能行呢,你现在怀着身孕,要多吃点才是。”说道此处,林墨微微愣了一下,又故作不明的说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霜木子面色一僵,她下意识的瞟了眼宋景然,又垂着眼眸,林墨见状,又不明的看向宋景然,只见宋景然也是黑着个脸。
“我们没有成亲。”霜木子依旧低垂的眼眸。
“那....”林墨看了看宋景然,又将目光落在霜木子的肚子上;
宋景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言语,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我嫁给晋哥哥了。”霜木子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说完又将眼眸垂下,脸上泛上了惆怅之意,她无时无刻不再避讳孩子的身份。
“你嫁给了高晋!”林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霜木子,虽然他并不是真的这么惊讶。
霜木子笑着点了点头,她不希望林墨为了她感情的事而担心。
林墨看着霜木子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阵阵作痛,尽管她在努力的掩饰,但她微笑里的秘密,他能看懂,因为他了解她,他更加深知她对宋景然的感情。
为了打破一时的尴尬与不悦的气氛,林墨拉过霜木子的手,说道“来,让我瞧瞧我的大侄儿,什么时候出来。”
“哥,你行吗?”霜木子一脸不太信任他的样子。
“你忘了,你哥我是学什么的。”林墨下颚一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霜木子‘噗嗤’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任由林墨替自己把脉,若不是林墨提醒,她倒是真忘了,林墨小时候,曾被逼迫去拜一位人称仙医的人去学医,这一学便是好几年,后来私自偷溜回府,还被林老爷子好一顿揍。
林墨双眸微闭,一副认真认真的样子,停顿了几秒钟的功夫,眼睛睁开,一副不怀好意却又带着笑意的看着霜木子,心里想着好好逗一逗她;
霜木子被林墨怪怪的表情,看得很是不自在,她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林墨故作出夸张的表情,凑近霜木子耳边轻声说道“问题可大了。”
霜木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满是担心与紧张的看着林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林墨见霜木子焦急的样子,也不忍在逗她,又是一脸无谓的说道“你说说你,就这么点身子骨,还能怀得双生子,你说,是老天庇佑咱们林家呢,还是老天庇佑....”林墨停顿了一下,把到嘴边的‘高家’又咽了回去,又道“你呢?”
霜木子倒是没有在意林墨的后话,只是看着林墨打量自己的身子,便也跟着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体,然后听闻双生子,激动的抓着林墨说道“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怀的是双生子”
林墨将激动的霜木子扶着坐下,又道“轩儿,你这是怀疑你哥的医术呢,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啊?”
霜木子笑了笑,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与激动,这无疑是个惊喜中的惊喜,有意识的从眼底瞟向一旁的宋景然,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几乎一切都沉浸在不久的期待中。
许是都太高兴了,也许各自都有着心里的秘密,他们没注意到宋景然脸上的黯然,更不可能体会到他心中的五味俱全;
林墨脸上也泛上一丝异样,只是在瞬间便消失在笑意里;
热闹的市集上,人群熙熙攘攘,有部分的摆摊人,面面相对的言论着,一条令人悲痛的消息,就是晋王府的王妃不幸难产早逝,只留下一名男婴。
高晋一大早便命人将此消息散播出去,还以天气较热,王妃年纪尚轻为由,免去隆重的丧礼,也不接待任何宾客,隔日便将王妃出殡下葬,希望逝者入土为安;
晋王府里里外外都以白绫为装,府内泣声一片,仆人身着白衣麻布,丝毫没有新添生命的喜庆,正堂内一座黒木棺灵上写着大大一个‘奠’字;
高晋一身黑色孝服,站在灵柩前,偶尔的上去烧上几张黄纸,憔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其它表情。
凉城的王宫内,众朝臣都对晋王妃猝逝的消息感到费解与疑惑,凉王高坐在朝堂之上,面对堂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本就不悦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凉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疑虑就上表上来,不要扰乱朝堂秩序。”
堂下一名较胖的臣子,出例拱手说道“回凉王,臣等认为,晋王妃猝死之事,定有蹊跷。”
“赵爱卿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回凉王,晋王爷私藏前朝逃犯,也就是晋王妃,而晋王妃却巧在凉王下令捉拿的时候,遭遇难产而亡,此事,未免太巧合了,再者说,晋王爷一直巧言善变拒绝尔等面见晋王妃,而这晋王妃一死,又以各种借口匆匆将其下葬,很显然是心中有鬼,臣认为,此事定有隐情。”
“那依爱卿之间,此事该如何处理啊?”凉王何尝不想此事太过于巧合,只是,他庸拙的头脑,想不出好办法罢了。
“回凉王,眼下晋王爷正要下葬晋王妃遗体,臣认为,凉王可借晋王妃疑似前朝逃犯为由,将晋王妃遗体暂且保留,待查证后,若真有此事,那么凉王便可以窝藏逃犯为由,趁机将晋王府一并消除。”
“嗯....很好,此事你们谁愿去办,若办成了,孤王定有重赏。”凉王很是满意的起身说道,他不管此事怎么办,他就是要除掉高晋。
“回凉王,此事唯有凉王亲自出马,否则,定是无获。”
“嗯~~”凉王不高不低的音声,但音声里流露着不悦的气息。
“凉王试想,晋王爷虽是空名无实,但王爷的头衔,是大家所公认的,顶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头衔,自然也只有凉王才能压制,望凉王三思。”
唤赵爱卿的臣相颔首说道,他这么一说,不仅恭维了凉王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可免去着危险的差事,而朝堂下,又有谁愿意去得罪一位王爷,办好了罢了,许还能得些赏赐,办不好,便是个猪八戒照镜子..索性就推给凉王,成不成都是他自己的事,没人敢有任何怨言。
凉王似乎还在迟疑着,他知道这些朝臣个个都是波心悱恻,但赵臣相所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白年明也很是不明高晋的动向,见凉王还在迟疑,于是出列说道“凉王,末将认为,赵臣相之间不无道理,末将愿随凉王一同前往,以此查明前朝逃犯之事。”
在他想来,此去不仅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也能制造出一次机会,让高晋与凉王发生正面冲突,而有他在,这样的冲突,会在适当时被避免。
“好,就由白将军护驾,随孤王一起出行。”
众人齐声说道“凉王英明。”
随后凉王携白年明摔一小队人马,前往高晋府上,他并未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状况,但他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出殡的时辰择定在午时,为了避免任何人怀疑,由高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携出一队出殡人,出葬晋王妃于凉城南郊的凉山下;
较为热闹的街道上,黄纸漫天,哭泣哀哀,一队白衣麻布的身影,缓行在路道上,来往的人群纷纷让于路旁,以高晋抱着孩子为首,数人抬着棺柩为后,这就是晋王妃的丧礼。
余子夏难得与小惠同时在前厅用膳,忽然传来一阵嘈嘈声中还掺杂着隐约的涕泣声,于是不明的向一旁的侍女问道“小环,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小环一脸叹息的说道“夫人还不知吧,晋王府的王妃昨个难产,生下一名男婴,便撒手人寰了,今个,晋王爷正为其办丧出殡呢。”
“你说什么,晋王妃她死了?”余子夏明显惊讶的语气,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环,此事突然的让她难以接受,她甚至不太相信。
面对余子夏激动的样子,小环随惊疑,却也只是无知的点了点头。
余子夏面色苍白,神情更是恍惚,她双手摸索着桌边,身上有些不稳的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
小环忙上前扶着余子夏说道“夫人,少爷交代了,最近城内较乱,不宜出去。”
“没事,你们先送惠夫人回屋,我一会就回来。”余子夏故作镇定,说着便匆匆离开。
小环还想阻止,小惠适时的说道“让她去吧,不看一眼,她又怎会安心呢。”
小环看了眼小惠,又看向余子夏离去的方向,对于小惠阴阳怪气的话音,她似乎并不明白她的话里之意。
对于小环的无知,小惠也是无心去理会,而对于余子夏与霜木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又怎么不知,如今算是到了了结的时候,自然不该阻止余子夏去证实,她索性一副慵懒的说道:“好了,扶我回屋休息吧。”
小环颔首示意了一下,随之扶着小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