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祈反倒被对方愤愤不平的样子给逗乐,他轻笑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只得再想另外的办法。”
姜弯弯有些丧气地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她心中打起了算盘。兹事体大,若自己帮谢云祈尽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将那劳什子的云照太子绳之以法,他定会觉得自己机智聪慧,如此一来好感度也会有所提升,任务迫在眉睫她要抓紧时间行动才是。
她平静地望着坐在身旁的男人,细细扫过他的眉眼,待她眸光移至对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时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姜弯弯慢慢移开覆在上面的手,对方虎口处隐隐约约有一道干涸的血渍,她本以为是烛火投在上面的阴影,轻轻摩挲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变化。她干脆直接拉过谢云祈的手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右手手腕处的衣料有一块明显颜色更深一些,虽然他一身玄衣,但是这样微小的差别还是没能逃出小姑娘的眼睛,她隐隐闻到澹澹的血腥味。
再开口时,小姑娘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受伤了?”
谢云祈听着眼前少女轻轻启唇开口,眸色中闪过一瞬间的隐晦,立即抽回了手。
“小伤而已。”
“你给我瞧瞧。”
姜弯弯微微蹙眉,看他如今的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处理好伤口。想着他之前右手受过重伤,别看平时像没事人一样,谁又能说得准有没有伤到筋骨他又不自知。
谢云祈神色如常,只是话语中藏不住的掩盖之意。
“我真的无事,刀剑无眼不小心伤到,已经包扎过了。”
面前的小姑娘鄙夷地看着他,整张脸透露着满满的不信任,她干脆直接上手摘了他的护腕,撩开他的衣袖,语气中带着愠怒:“算了,跟你讲不通的。”
谢云祈未料到对方有如此动作,一时忘了躲避,竟让她得逞了去。诚然,谢云祈说的是不错,伤口确实被处理过,不过在姜弯弯眼里确是无效处理。白色的纱布已经透出一大片血迹,就差将衣袖再次浸染,也不知是谁替他包扎的,歪歪扭扭乱七八糟。
“这就是你信誓旦旦说的包扎?”她语气中半分担忧,半分嗔怪。
男人摸了摸鼻梁,低头不语,屋子里短暂地陷入沉默。
不一会儿,姜弯弯已经快速走到房内的柜子旁,在一大片瓶瓶罐罐里熟练地挑选出治疗刀剑伤的金疮药。姜弯弯经历过上一次错把内服的药当成外敷药之后,她决心好好研究这一方面的知识,虽说现在还没达到理想的状态,但好歹在敷药方面已经大有长进了。前几日她无意中发现应月摔伤了手臂,还是她亲自用药替应月包扎的。
“其实你不用……”
对方还想开口,姜弯弯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开口打断了他:“平日里也不见得你这么多话。”
姜弯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染红的纱布,饶是她动作再怎么轻柔小心,身旁的谢云祈还是微微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