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实说到底郑小姐也是正经的国公府小姐,我们在背后妄加揣测,终归是……不太好的。”
一众官家小姐里,一个身着澹青色衣裙的女子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程素素,你少在这恶心人,一个在外漂泊十年的乡野村姑罢了,能有多大的教养,定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她又学过多少,醴都的很多东西怕是连见都没见过,一会儿见了人恐怕连话都说不连贯。”
说话的这个是当今尚书府的小姐赵瑶儿,她向来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对于郑国公府突然出现的小姐她自然不放在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准郑国公夫妇二人思女心切认错了自己的女儿也是说不准的。
程素素翻了个白眼,如此想着,她不过脑子也便这么说了,谁料却被身旁一个华服女子打断,“兹事体大,如今我们是在郑国公府,有些话不能乱说。”
华服女子嘴上这么说,但她面上露出不懈的笑容已经变相同意了赵瑶儿的话。
“知道了望泞姐姐。”赵瑶儿微笑着应到华服女子的话,她瞧着蒋望泞并无不悦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说起这蒋望泞,身份可不简单,她是朝中一品太师的嫡出女儿,也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身份及其尊贵,醴都的世家小姐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一个,官家小姐们向她时常献殷勤的大有人在,她赵瑶儿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赵瑶儿见蒋望泞对自己方才的行为并无厌恶之感,又见了角落里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程素素,心里的气焰越发上涨了几分。
“程素素,我说你这么关心那个野丫头做什么。哦,也对,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自然是臭,味,相,同。”
最后四个字赵瑶儿刻意加重了语气,此话一出引得周围其他贵女都嬉笑起来。
“一个区区州学正的女儿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真是可笑。”
“呵呵,是啊,你瞧她整日哭丧着脸的样子,也怪清贫的。啧啧啧,真想不到这年头醴都还有哪家的小姐同她一般穿罗麻制成的衣物,好穷酸呐。”
“哎幼,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同情她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爹为官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七品小官呢。”
……
眼前的贵女们早就丢了以往端庄娴静的模样,此刻彷佛化身为一个个恶魔,她们调笑着冷眼看待孤立无援的程素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身材瘦弱的少女身形颤抖的更加厉害,耳边充溢着谩骂的话语,她心底升起一阵阵恶寒,双手慢慢握拳。
“你……你们不准说我爹!”程素素终于按捺不住,勐地抬头看向众人,她的眼尾泛红,面上满是怒意。
“幼,兔子急了,想咬人了?”赵瑶儿看到她这幅模样并没有丝毫畏惧,反倒还愈逼愈近,她嗤笑着转头对身边的贵女道:“你们快来瞧瞧,醴都人人可欺的程素素今天是想报复回去了。”
语毕,又引来周遭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