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有些话要对爹爹单独说说。”
【玩家,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废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如今都这般了哪还有反悔的余地。俗话说得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我早点坦白人家说不定会绕我一命,总不能明知故犯,强占着淮叶的身份,纸是包不住火的。”
一路上,姜弯弯惴惴不安,手中的帕子搅了又搅,她极不笃定一会儿说出真相时郑国公会是什么反应。
书房内
“慈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姜弯弯深吸一口气,她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国公爷,其实……我不是你的女儿……”她额上的汗珠渐渐凝在一起,随后滴落在地,姜弯弯保持着方才跪地的姿态,愣是没将头抬起来。
“你说什么?”威严的声音落下,姜弯弯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如箭的目光向自己投来。
她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仅是一眼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但她平复了心境,鼓足勇气解释道:“我手里这个布球其实是个叫淮叶的女孩送给我的,淮叶才是你们的女儿,真正的国公府小姐,但是很不幸,她已经死了……”
郑国公面上渐渐松懈,有些无力地扶住了桌子。他走近了些,看着姜弯弯的面容,相比于崔氏确实澹定了许多。
想象中的迎头呵斥没有到来,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你到底是谁,我女儿又为什么会死?”
郑国公叫她起了身,姜弯弯慢慢解释道:“我姓姜,来自东临,此次是为了寻人而来到云照的。淮叶是我偶然间遇上的一个朋友,她告诉我她是梨花苑的一个戏子。”
听到这儿,郑国公心中触动,“戏子命贱”是坊间经常流传的话,堂堂郑国公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身份低微的戏子,任由他人评头论足。
“本来再过几日戏班子便会离开醴都,淮叶舍不得我就将小布球送给了我,我们交换了信物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但没想到那一次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姜弯弯细说着平日同淮叶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淮叶在戏班子里的日常,郑国公听完,眼眶中簌簌地流下泪水。
“淮叶那日登台唱戏,不巧被禹王看上,后来,后来……”
言以至此,姜弯弯知道事情原委,已然流下泪水,郑国公双手握拳,坐于椅子上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后来发生了什么?”
“有一日淮叶上台唱戏,没想到却被禹王看上,淮叶那时有幸脱险,可禹王并没有死心。当晚她逃了出来,但是禹王早早派人拦截在路上。第二天我们发现淮叶惨死在戏班子门口,身上全是伤口……”
姜弯弯说完,座位上的郑国公早已泣不成声,他瘫坐在座椅上失声痛哭,这个外表看起来这么威严的男人如今竟然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姜弯弯转念一想,纵是郑国公身份再如何尊贵,如今他不过也只是一个父亲,痛失爱女的打击对他而言实在太大,足以让一个男人显露出如此失态的样子。
“国公爷,淮叶身世可怜,这么多年随戏班子走南闯北不说,本可以安心离开,却被那般残忍无心的人夺了性命。”
姜弯弯才说了这话,郑国公身子一颤,确却是捂住脸,更加痛苦地哭了起来。他口中一字一顿地咬牙说着谢若渝的名字,彷佛要咬碎一口银牙,“砰”的一声,桌桉上的笔墨纸砚皆被他扫落在地。
姜弯弯遍体生凉,她踱步至郑国公身边,劝慰道:“国公爷,淮叶还在时虽同我说过她已放弃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我知道她最大的愿望其实就是寻得你们,如今我也算替她完成了心愿。禹王纵然可恶,可他位高权重非常人能够对付的,我有心向他报仇,可惜有心无力,禹王在朝堂上势力不小,国公爷你可别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