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帝声音很轻，然而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却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

上官云曦：……

秦慕言：……

众人：……

这是什么狗血伦理剧，短短半个小时，反转再反转，心脏差点都要吓死。

上官云曦与秦慕言互相对视一眼，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扎下来。

回到内间，一把攥住武昌帝的领子，迫使他看过来：“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武昌帝像是累极，眼睛缓缓闭上，又吃力的睁开。

“朕的生父，是前朝定国大将军萧慎，太上皇当初怜我母亲孤儿寡母，特地许了一个贵妃的虚名，养在宫中。”

“是我母亲贪心不足，她害死了瑞仪皇后、设计送慕言去东陵当质子、给父皇下毒，最终将我推上了这个皇位……”

“你说得对，我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不仁不义，不忠不洁，我不配为人君、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武昌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是完了最后的心愿，眼睛终于安心的闭上。

“我终于可以，安心的，下去……见你的母亲了……”

“不知，这样……能否减轻我的罪，罪恶……”

一句话慢慢说完，武昌帝渐渐在上官云曦手上没了气，头缓缓歪向一边，手也无力的垂下。

上官云曦双手慢慢卸了力，一点一点的松开他的衣领，缓缓的直起了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太医迅速奔向前来，紧接着跪倒一片：“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一声一声传唱渐渐远去，等待已久的丧钟敲响，宫殿各处隐约传来嫔妃们的哭喊声。

“轰隆”一声惊雷，劈在皇宫上空。

风雨骤急，冷风灌入，吹得满室纱幔乱飞。

甘露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不知做何反应，如今这个局面又该如何收拾。

“皇叔……”秦禹昭犹豫出声。

“那这个皇位……”

话音未落，一个刺耳又疯癫的声音猝然响起：“不可能！不会的！”

“我是皇子，我是皇室血脉，他说的不是真的！”

秦禹熙就像疯了一样，他不信，怎么可能呢？

这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谋划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皇室血脉，他是个乱臣贼子，甚至连继承皇位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他胸口还插着箭，乱发白面，好像一只厉鬼。

“不可能，他一定在说谎，你们骗我，我是嫡皇子，这个皇位理应由我来继承！”

“这个位置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还在做白日梦的秦禹熙被侍卫压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叫嚣着，如疯狗一般。

“他在胡说八道，谁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谁能拿出据证来？”

“拿不出你们就是在污蔑！”

百官们面面相觑，太后已是活死人一个，皇帝又刚刚死了，这种皇室秘辛知情的人本来就少，如今到哪里去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