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曦想起他说的话，后背窜起一股冷汗。

她一直以为他除了会打仗，顶多在京城有些势力。

没想到他还擅于谋略，攻于心计，下手狠绝。

如果换了是她，对着那张与自己皇姐一模一样的脸，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更遑论眼睁睁看着皇后剜她的眼，拨她的舌头。

这得多铁石心肠才能做到。

季嬷嬷进来，手里端着早饭，看见她在发呆，忍不住提醒道：“王妃醒了，早膳准备好了。”

上官云曦忽然整个人跳起来，完蛋，今天是凌公公案子审讯的日子啊！

妈呀，都啥时候了，居然没人叫她！

季嬷嬷看她急得不行，安慰道：“不急，王爷说了，这案子下午才开审，您可以再睡会。”

上官云曦目瞪口呆。

季嬷嬷点头：“是的，为了让您睡好点，王爷特地令大理寺将案子移到了下午。”

上官云曦：……

以前她不能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做法，但现在有点体会了——果然美色误人哪。

季嬷嬷帮她束好发，有些语重心长：“王爷还年轻，不知节制，王妃您身子弱，需提点着他些，别太折腾了。”

上官云曦的脸迅速充血，什么鬼，最近这人好像一直在躲她吧，她倒是想折腾，奈何没机会啊！

出门的时候，上官云曦盯着霁月轩门口的帘子，忽然转身吩咐季嬷嬷。

“叫人来装道门，要结实的！”

季嬷嬷一时反应不过来：“啊……啊？！”

后来管家和一众家丁侍卫齐齐盯着那个从建府开始，就从未装过门的门口，百思不得其解。

“王妃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想要装门？”

众人齐齐看向无心，无心脸红得像关公，他掉头就跑：“别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就在上官云曦赶往大理寺的同时，秦禹熙一脚踹开凤仪宫的大门。

上官雪晴正在梳妆，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秦禹熙：“干什么？当凤仪宫是你的晋王府？身为皇子，你的基本礼仪去哪了？！”

一只妆盒直接朝秦禹熙丢过去，将他额角砸破了一个洞，鲜血沿着眉骨一路往下淌。

秦禹熙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有段时间没见，这个女人突然好像回春了，那张脸越发艳光逼人，眼角眉稍都带着妩媚的春意。

当年圣宠正浓时，也没见过她这样。

一个多年不受宠的女人，理应在干枯的日子里慢慢凋萎，而不是重发春意。

这不正常。

秦禹熙眸中带火，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凳子：“绿瑶的眼是你挖的，舌头是你拔的？”

上官雪晴早料到他会前来兴师问罪，干脆直接撕破脸面：“是又如何，她冲撞本宫，本宫还不能教训一下小小的贱婢？”

主要是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留她一命，已经算仁慈了。

秦禹熙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证人，能不能扳倒皇叔和皇婶，就靠她了，你怎么能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