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黄师爷拖过去烧了献祭,先把手筋脚筋挑了。”
“遵命,王爷。”
另外两个随后很快走近了黄师爷,架着她就要走向火堆。
黄师爷傻眼了,不、不是!这边还在对骂着呢,怎么突然就轮到自己要被烤了?
“王爷啊!王爷饶命!卑职错了,卑职知错,都是县令,卑职都是听从县令的指示行事的啊!王爷,王爷您相信卑职啊,这些骗来的钱财和粮食也都是进了县令私人的金库啊!王爷,王爷您饶卑职一命,卑职、卑职带您去县令的金库啊王爷!”
易葭衣摆摆手,两个随从停下了拖着黄师爷前进的步伐。
黄师爷见这招奏效,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易葭衣面前。匍匐在她脚边,一边磕头,一边老老实实全交代了出来。
听到黄师爷断断续续的招供,四周围观的百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他们全部都被骗了。那之前的孩子呢?孩子哪儿去了?
愤怒的老百姓一拥而上,十个孩童的家人冲过去解开捆绑他们的绳索,将孩童抱入怀中。
还有更多的百姓则是冲到了骗子和黄师爷的人面前,一边哭喊着还我血汗钱还我孩子,一边泄愤地对他们拳打脚踢。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易葭衣示意随从上去分开那些百姓。再这么打下去,不用烧死,他们也会被人殴打致死了。
见到王爷发号施令,虽然不情愿,但是这些百姓还是停止了殴打,向后退了几步,口中仍然止不住地骂着他们,骂着县令。
“之前被你们带走的孩子都去了哪里?”易葭衣问道。
吐出一口血,里面还夹杂着几个碎掉的牙齿,黄师爷等人刚刚被打得不轻。可是总好过被烧死,黄师爷慌忙回答易葭衣的提问。
“县令、县令她联系了一些人贩子,那些人贩子将孩子们带走之后,有的进入了奴隶市场,有的被卖入了青楼,还有、有几个人孩子被县令扣下,做成了人、人肉宴.......”
“什么??我的孩子啊!你们这些畜生!!”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命来!”
黄师爷的这番话,无疑彻底激怒了这群百姓。眼看着这些百姓拦不住,又要冲过来殴打他们,易葭衣发话了。
“诸位稍安勿躁,这些人此刻不能死。待本王领着他们去到黄坡县县衙,与那县令对峙之后,本王定会秉公办理此事,将他们一一定罪,还你们一个公道!”
易葭衣怎么都没想到,这黄坡县县令竟然是个喜啖人肉的家伙。与曾经去过的世界中隋末的诸葛昂和高瓒一般穷凶极恶,残忍糜烂。
易葭衣这番话虽然没能完全让百姓们冷静下来,可是也阻止了他们想要继续殴打的动作。
王爷说得对啊,这些都是证人,如果打死了,就没人能指证县令那个禽兽了。
此时,之前被捆绑着的十个年幼的孩子也回到了父母的身边。易葭衣询问那几户人家是否需要送他们回去,他们都表示不需要,现在只想去县衙,亲眼看到那个畜生伏法。
于是易葭衣点点头,随后将地上躺着还在哼哼唧唧的黄师爷一干人踹了起来,让他们推着几车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跟着百姓们一起前往黄坡县县衙。
这样一群人的前行速度并不快,易葭衣让远处等待的随从过来,让她们带着那几个差点被带走的孩子坐在马背上。
又差使了两名随从骑马快速前去县衙,提防那县令要逃跑或者有什么小动作。而易葭衣则随了大众,与其他人一起徒步行走。
这样一路步行,速度并不快,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黄坡县县衙外,此时后面尾随的人群又壮大了不少。
一路看到这样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有些好奇的百姓忍不住过来询问何事,听到缘由之后,都是气愤难耐,一起加入了进来,要前去县衙处讨伐那个没有人性的县令。
于是这人群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到达县衙的时候,已经呈现出了一个十分可观的数目。这样大规模的人群几乎是将黄坡县整个惊动了,陆陆续续还有一些探听到消息的人从周边村里乡下赶来凑热闹。
易葭衣没有假手于人,而是亲自上前拿起县衙前的鼓槌,将大门前鸣冤的鼓敲得哐哐巨响。
“来者何人?”大门打开,有衙役问道。
在易葭衣报上自己的名号,亮出身份名牌之后,衙役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关门进去通知县令。
随从们过来,眼疾手快挡住了衙役要关门的动作,易葭衣神色威严地堵在门口,看了衙役一眼,说道,“你去通知县令,本王在大堂等她。”
随后易葭衣只带了两个随从进去,其余的随从在外围住了县衙。
那六个骗子和黄师爷等人也被赶进了堂内,她们几人一路推着小车赶路,一口水都没喝,时不时还有人向他们吐唾沫星子。
之前被百姓打得全身痛,现在进了衙门,全部瘫坐在地,求着认识的衙役赶紧去倒些水过来。
易葭衣命自己的随从跟着去,也拿些清水过来,分给外面的百姓。同时低声对随从交代了一句话,随从听完,领命退下,佯装与衙役一同去取水,实则按照易葭衣的吩咐,去府衙内部寻找县令的罪证。
黄坡县县令名叫黄平,本地人,家中没有任何亲戚有后台背景。小时候家里穷,黄平是长女,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父母在黄平身上投注了不少精力,供她读书,想让她以后能出人头地,不要像父母一样,连供养全家人吃饭都成问题。
黄平头脑聪慧,勤奋好学。虽然营养不良、身形瘦弱,但是她立志要参加科举,做文官。
黄平从小奥对舞棍弄剑那套不感兴趣,就喜欢读书,可能也是因为身体不够强壮,拿不动棍棒。就算身体素质不好,也不影响她想要走仕途考文官的道路。
可是在她十岁那年,家中的顶梁柱,她的母亲病倒了,没多久就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