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阵前,受命去提醒试阵人的姜子牙、太乙真人、惧留孙、哪吒、土行孙五人,奔向天绝阵,刚到阵外五丈远的位置,就见一道黑光一闪而过。
五人以为是阵中仙术碰撞发出来的,也不觉异样,再往前走,却突然踏入一片黑暗森林之中。
惧留孙惊道,“小心,是幻术!”
太乙真人忙护着哪吒说道,“你伤没好,不要理我远了。”
哪吒和土行孙二人身受重伤,尚未痊愈,但是念及杨戬安危,依然跟师父们前来提醒他们早日出阵。
五人不敢大意,抱团缓步前行,在漆黑地森林里兜了一圈,还没转出去。
子牙疑惑道,“怎么这幻术森林这般厉害,我一路推演五行阵位,都没能找到出路。”
惧留孙不耐烦,抬手打出一道神光,神光连摧数十颗树,但是依然看不到出口。
这时,突然五道黑色的剑气直直向众人斩来,太乙真人双掌一撑,撑开一个青色光球罩住众人。
惧留孙一个跃身飞到空中,想从上空查看出路。
这时,一道黑色的剑气从极其古怪刁钻的角度斩来,惧留孙不备,尽然被直直斩中……
芦蓬上,广成子、赤精子、灵宝大法师、李靖四人各自负伤,气喘吁吁。
他们的对手赵公明毫发无伤,哈哈大笑,“说好公平斗法,你们却耍诈用传功阵,我此番前来,没有别的要求,要么你们把传功阵撤了,要么我把传功阵砸了。”说完翻手将黄金鞭抽出四道神光分击四人。
四人侧身躲过,李靖动作稍慢,身子又挨了一鞭,顿时口角流血。
赤精子怒道,“赵公明,你休要猖狂,看我极招!”
赤精子说罢,神兵水火锋一划,率先祭出极招。
“赤焰惊涛!”
水火锋同时打出水之元和火之元,水火二元合成水纹一样的火焰,对手要么抵挡水形被火元所伤,要么抵挡火行被水元所伤,赤精子每次使出此招,无往不利。
赵公明金鞭蓄力一挥,打出一道十丈金光,二人招式相撞,赤焰惊涛的仙力被打得粉碎。
灵宝大法师跳上前,松枝木剑舞得一片青光,首展绝学。
“枯木剑诀!”
这套枯木剑诀有四式,分别是“无常、无净、无乐、无我”。灵宝大法师挥舞松枝木剑,奋力而起,一剑四式,四道无形剑气向赵公明刺去。
赵公明身形一晃,原地消失,待剑气穿过,身形又再次显现出来。
广成子身披扫霞衣,催开雌雄剑,跳上前初展绝学。
“扫霞万里晴!”
顿时扫霞衣绽放出万丈霞光,随着雌雄宝剑纷纷压向赵公明。
赵公明觉察道此招威力,不敢疏忽,也展开极招,也展开极招。
“黄金开道!”
只见一道纯金的大道赫然出现在空中,延展有百丈长,携着无穷仙力和撞向广成子极招。
“轰”一声巨响。只见山摧树倒,天崩地裂,寰宇震荡。
极招过后,广成子被退三步,口角呕血。赵公明也震退一步,他猛然发觉燃灯不在此处,喝道,“燃灯在哪里?快叫他出来,怎么就你们几个小辈?”
李靖狠狠道,“你个蠢材,老师早去把你们商汤大营拆了。”
赵公明心道,“燃灯去了商汤大营,那里只有金光圣女一人留守,不知能挡得了他几时。我当速战速决,不能被几个小辈绊住脚步,看来只好出那一招了。”
心念及此,赵公明从怀中取出一青色宝盒,打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摆了四层二十四颗宝珠,名曰定海珠,莹莹地放出翠绿色光芒。
他将此宝盒一抖,二十四颗定海珠放出来,发出万丈毫光,整个天地都被这绿光罩住。
他双手一挥,接神珠威力,施展罗浮洞极招。
“拿人手软!”
四颗定海珠刷下来,众人眼观不明,耳听不清,心中恍恍惚惚,竟是难以施展极招。
眼见宝珠蕴含奇特术法,众人无法施展极招,一刷下来,四人毫无招架之力,纷纷被打飞出去,摔倒在地,口呕鲜血,难以起身。
芦蓬内,清虚道德真君、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三人还端坐在传功阵内。他们对芦蓬外的战斗一清二楚,却不能离开传功阵,爱莫能助。
广成子歪在地上,猛然想起玲珑塔,喝道,“李靖,快用玲珑塔!”
李靖慌慌祭出玲珑塔,这塔往空中一祭,迎风见长,瞬间长得百丈高,周身绽放出七彩神光。
玲珑塔往下一压,直直罩住赵公明,公明不能躲,被结结实实罩在里面。
他连忙施展五行遁术皆不能出去,急的脑门冒汗。他一抬手指挥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砸向玲珑塔。
“轰”一声巨响,宝塔一歪,赵公明趁机逃了出来。
这一下他吃了一惊,见逃出来,又嘿嘿一笑,说道,“差点把我也困在里面。不跟你多嗦,万一被燃灯抢了先就不好玩了。”
他催开五颗定海神珠,直直向芦蓬刷下。
广成子等人无力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芦蓬被毁。
阵法内三人也被神珠刷得口呕朱红,仍护着阵法不愿意离去。
玉鼎真人和清虚道德真君各挨了一颗,慈航道人挨了三颗神珠伤得最重,摇摇欲坠仍然在传功。
清虚道德真君见状,又心疼又恼怒其他两个徒儿,“天化、杨任你们有金仙道行再加自身修为,破阵不易,但逃跑不难。为何还不出来?为师可以为你们传功,但也不能连累慈航道兄。”
他开口对慈航道,“道兄速离去。”
慈航道人道,“你因何叫我先走,莫非我不如你?”
清虚道德真君不会多言语,不及他伶牙俐齿常被他气得懒得理他。
他眼见定赵公明控制定海珠再次砸来,没办法只好起身一下把慈航撞开,两人离开了传功阵。
少了两位金仙坐阵,传功阵再以经不起定海珠的神威,“轰”地一声响,传功阵被五颗神珠砸地粉碎,阵位的金光全灭了。
赵公明眼见得手,操心大营安危,也不多停留,哈哈一笑驾着黑虎回营去了。
地上,玉鼎真人被五颗神珠打的七窍流血,仍坐在原地,动也未动,众人前来扶他,刚一碰,他就晕死过去了,口中喃喃道,“杨……戬……”众人慌忙为他运功疗伤。
这时,燃灯道人带着黄龙真人也回来了,他见传功阵被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贫道失算了。”
黄龙真人也丧气道,“老师,都怪弟子没用,拖累了你们。”
赤精子道,“截教着实可恨,尽是些不问皮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使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叫我等出不了手。”
燃灯道,“赤精子不可妄言是非。”
赤精子道,“老师你有所不知,那赵公明见传功阵里三位师弟不能出阵,尽拿定海珠来打,我等不护他们怕他们被打死,护他们自己又要被打死。当真卑鄙无廉。”
众人听了也是默然无语。少顷,文殊等三人回来了,皆云对手将自己引开,他们也燃灯吩咐追着他们不让他们回大营。
又过了一阵,惧留孙五人也回来了。
他五人在阵前被一道黑气罩住,各自进入幻境森林,直到天快明了才解脱出来。
惧留孙跃在空中向查看一番,突然被一道黑色的剑气斩中,幸亏他身体强横异常,身上只冒了一道黑烟。
惧留孙素来脾气火爆,眼见转不出森林还会被林中剑气偷袭,怒得运转真元之气,连发三掌,终于打破周围黑气,五人终于逃脱环境。
众人均道,十绝阵果然高深莫测。
传功阵没了,杨戬、黄天化、杨任三人失去了金仙仙力,生死难测,众人不禁为他们焦虑起来。
翌日,赵公明得意洋洋骑虎而来,在空中朗诵诗号,
“能使昆仑翻转过,又将紫都逆周旋。
后来天地生吾后,有甚玄门道德仙!”
十二金仙听闻这话,又要翻昆仑,又要掀紫都,各个气得咬牙启齿,都要上前与他拼命。
清虚道德真君两个弟子都在阵中,心中忧奋异常。
他忽的跳上前一声闷吼,顿时天生异象,赵公明身后的天空被一片巨大的黑暗笼罩,那黑暗笼罩了整整半边天,猛地,又是一声的闷吼,那黑暗中挣开了两只一人大的明晃晃的眼睛,竟然是一只巨兽。
这声响把邓九公座下金童子陈九公吓了一跳,赵公明也暗暗心惊道,“这家伙竟喜欢驯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也不惧,揶揄道,“别着急啊,既然姜子牙和十天君定了十日破阵之约,汝等又有厚着面皮叫徒儿去破阵,当今方过三日,汝又连破三阵,形势大好。汝再听我一言:
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
我们三教是一家,都要信守承诺,十日之约谁也别想破坏,这几日我就守在阵前不去惹你,你也别来逞强斗狠。十日后,若是你们赢了,我自然离去,也叫闻太师出营投降;若是我们侥幸撑过十日,,嘿嘿,姬发小命我们就收下了,而且还要叫姜子牙出来西岐,跪在地上向闻太师投降!”
土行孙担忧杨戬等人安危,上前骂道,“那个骑老虎的,你怎么每天都要作一首诗,猪鼻子插大蒜装什么象。有本事别在空中,下到地上和本大爷较量较量。”
自从惧留孙来了,土行孙一句大爷都没说过,今天一生气,自然的带了出来。说完他赶紧闭嘴,生怕师父责骂他,好在惧留孙好似没听见一样看也没看他。
赵公明何等辈分,竟被他一个四尺高的矮子辱骂,当时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打。
旁边银童子姚少司冷冷地道了一声,“师父。”他瞬间冷静下来,毕竟刚说过不逞强,立马就食言也不好看。
他轻蔑道,“那边那个连御空都不会的矮子,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话,先修到金仙修为再说。”
土行孙还要骂,被惧留孙拉住。
清虚也欲上前被燃灯拉住,西岐众人担忧武王与杨戬等人安危,纵使万般恼怒,也毫无办法。
与试阵人亲近的玉鼎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黄家父子、凤舞紫菁、大白猿无不寝食难安,心惊肉颤。
哪吒却不担心杨戬,他相信不管传功阵破没破,杨戬一定会出来。只是小琉璃着实让他担忧。
人群中,黄天化的四弟黄天祥已经放声大哭起来,因为他手腕上四瓣莲花法相有一瓣已经暗的要彻底消失了,这四瓣莲花法相代表着他们四兄弟的生命,如果一瓣暗了下去,那就意味着……
他忍不住嚎啕大哭,“大哥!大哥……”
突然“嘭”一声巨响,化血阵里跃出一人,头戴焰烈飞金冠,体挂团龙大红袍,身披连环金锁铠,手持长槊破长空。
他直直飞到黄天祥面前,用血流不止的手臂按住他的头冷冷道,“男孩子,不可以哭。”说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