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吗？”
“全部，就说乐队备战总决赛和美国音乐节，这段时间不接通告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人了，这些可都答应下来了。”
“只推一家才是真的得罪人，这种情况他们会理解的，况且，如今陆淮安这只拦路老虎扫除了，下一步的中心要放到专辑发行上来，发了专辑，咱们才算是立住了。”
“那个……”
于楠还想再说什么。
“楠子，只要咱们立得住，通告想跑，随时都有得跑，不要舍本逐末。”
“行吧，我知道了。”
于楠叹了口气，没有和齐默呛。
道理他都懂，只是他舍不得跑通告时的尊重，在音乐之声里，他只是黑马九月的乐手之一，但是在小台的通告里，他是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聚光灯下的宠儿，那感觉，让人迷恋。
董白拿着电话，出去推起了通告，九月练起了歌。
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排练场景在合适不过了，除了德胜状态依旧，其他几人出了不少茬子，弹错了，唱呲了，整个一车祸现场，直到晚饭时间，几人也没有排练出像样的效果。
“你看，这才两个星期不练呢，就这样了，真要这状态上去比赛，怕不是要让人笑死哦。”
唐飞红着脸，低头吃菜，不说话。
眼见士气低沉，齐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打开了电视。
“今天磨合磨合就算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得好好练，今天有比赛就看看吧，看看我们的最后一位对手会是谁。”
开头依旧是熟悉的话筒，直播里的镜头就没有录制的灵动，几乎全是定景拍摄，齐默所料不差，沈恪并没有参加，冷藏已经开始。
事实上，现在沈恪正怒气冲冲的赶往公司，陆淮安和齐默握手的照片一出来，沈恪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这次公关危机公司如此重视，为什么他这种还有价值的二线明星，公司连尝试的欲望都没有，就被放弃了。
这一刻，他全都知道了。
他被公司卖掉了，至于卖了多少的价钱，他不得而知，他只是知道，自己毁了。
他，要找公司要个说法。
此刻，他如同慷慨赴死的壮士，愤怒又坚定的走进了老板办公室。
一刻钟后，他如同斗败的公鸡，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任凭他如何发泄，如何咆哮，老板只是冷笑着不说话，他每说一句，老板就丢一份他的黑料。
片刻功夫，桌上满满当当都是他的黑历史。
老板抽着雪茄，没有说话，只是不屑的看着他。
他血气上涌，想过鱼死网破，当然，仅仅也是想想而已，他要是有那份胆气，齐默的录音证据之前就派上用场了。
从进门到出门，老板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他也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完了。
“默子，你说乐麟他今天能出线么？”
唐飞挑着牙，翘着二郎腿。
“今天这选手里，他是牌最大的，按理说，他出线问题应该不大。”
于楠磕着瓜子，一脸感慨：“这节目里少了他，总感觉少了点意思。”
因为沈恪的缺席，六人竞争的名额变成了五人，如果只是一首歌，时间太短，凑不成一集节目，节目组干脆就搞成了双歌综合制，和总决赛一样的赛制。
第一轮乐麟唱完之后，德胜忍不住开口。
“这乐麟也唱的太次了吧。”
于楠跟唐飞眉头紧锁，齐默知道他们两人和乐麟关系好，开口安慰。
“这才第一轮呢，还有一轮呢，不急。”
两人点点头。
果不其然，第一轮投票结束，乐麟排在倒数第二，屏幕里乐麟黑着脸，隔着电视都能感到他的不满。
似乎是被第一轮的情绪所影响，第二轮他唱的更次，听完他的演出，齐默就知道，乐麟在音乐之声的征途结束了。
在结果出来时，歌手席已经没有了乐麟的身影，电视上一个中年女人正抱着鲜花，一脸激动。
节目结束后，董白就出去打电话道贺了，今天晋级的是第一个被淘汰的工具人，小时候还抱过她。
董白当了经纪人之后，还是学了不少东西，起码这种行为，她以往是意识不到的。
“铃铃铃。”
唐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乐麟，咋了？”
……
唐飞点着头，应着声。
“行，那老地方见。”
电话一挂，转头就对着齐默说。
“默子，乐麟现在状态好像不对，我跟楠子去看看他，陪他喝一杯。”
“行，你去吧。”
状态都不对了，齐默还能说什么，唐飞于楠一走，剩下两个也没办法练，只能回家。
坐在车上，董白拿着照片给齐默看。
“默哥，你看，这是我选出来的房子。”
将照片摊开，指着一套又一套的房子和齐默低声叙说起来。
“就选那套配套好一点的吧，这种房子住的也安心，起码不用担心一出门就是一堆狗仔。”
董白点了点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直接在车上就打起了电话。
看着董白褪去了稚气的脸，齐默暗暗感慨。
这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满打满算只用了三个月，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就变了个人，善于交际，做事干练。
隔着小区还有段距离，小高停了车，在小区门口看了看，又进去观察了一番，见没有异状，才悄悄的给车里的几人打着手势。
几人刚一下车，熟悉的狗仔声音又传了过来。
“齐默老师，对于……”
三人拔腿就跑，直到把狗仔关在了门外，齐默才舒了口气。
妈的，防不胜防。
“喵~”
曦曦软糯的叫着，扒着齐默的裤腿。
齐默给曦曦倒上猫粮，自己坐在飘窗上，心绪万千。
他们算成功了吗？
也许算吧，节目里成绩出色，发行的障碍也被扫除，前方一片坦途。
夺魁，通告，封杀，这些看似风光无限的动作，都比不上今天的排练来的自然，舒服。
那是本心的声音，那是梦想的声音。
忍不住拿起了吉他。
“喵~”
曦曦跳上了飘窗，正坐立在对面看着他，如往常一样，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你可真是场场都到啊。”
齐默轻柔的抚摸着，曦曦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曦曦轻柔的摇着尾巴，伏低身子。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夜晚星星密布，齐默浅弹轻唱。
愿本心不变，愿梦想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