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内心只剩下深深的迷惘。
我错了吗？
演唱会上那些洗白的方式，随着蝙蝠姐的决绝，全部成了笑话。
如今外面的媒体，狗仔像疯了一样挖掘他们的故事，九月的黑料满天飞。
他们去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固定着脖子，缠着绷带，看着他们的眼神，淡漠的像是再看她的竞争对手。
她努力的抬起手，将齐默伸出的手狠狠打开。
当初爱的多热烈，如今恨的就有多强烈。
“默哥，对不起。”董白推门进来，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后悔。
“都怪我，粉丝管控不力，也没来得及察觉她的心理状况。”
“都是我们的错，你就一经纪人，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默哥，我……”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董白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推门而出。
齐默轻柔的顺着曦曦的毛，顺了一会，举起曦曦：“我错了吗？”
“喵。”
……
又是一次演唱会，现场依旧爆满，只是举着牌子的人更多了。
“九月，你当我们是什么？”
现场一度引起暴乱，一块块牌子仿佛铁锤敲击在齐默的胸口，他无法回答。
即使最后的压轴曲目也无法观众的注意，那一块块牌子举的更高了。
“默子，这最后一场要不算了吧？”
如今谁都能看出九月的不稳当，唐飞提出一个合理建议。
“票都卖出去了，有不少人从黄牛手里买了高价票，你现在退票会吵翻天的。”
齐默用力的按压着头，虽然他打心里赞同唐飞。
“那怎么办？咱后续怎么处理？”
“你他妈问我，我怎么知道？”
齐默绷着脸，指着于楠：“问他，他不是闯了祸还要提高分成么，到他发挥的时候了。”
几人没有说话，直到齐默摔门而出，于楠才阴着脸嘀咕：“什么玩意？”
转身搭上唐飞的肩：“飞子，出去抽一根？”
唐飞缓缓的拉下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摇了摇头，独自出去了。
“飞子，你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董白和德胜也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于楠一人。
他红着眼睛从包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喉咙里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
“嘿嘿，看这样子是都想踢了我？”
针管推进体内，于楠舒爽的呼了一声，嘶哑狂吼。
“不可能！”
“默子，等等。”
“德胜，怎么了？”
德胜欲言又止，勾住了他的脖子：“换个地方说。”
……
回到家里，齐默给他泡了杯茶。
“有什么事情，说吧。”
德胜局促的搓着手，神情尴尬又无奈。
齐默笑了：“我们两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德胜尴尬的笑了笑，点上了烟，吸了两口，定了定心神，神态中多了几分决然。
“默子，你可以把董白让给我吗？”
齐默一僵，悠然的神色荡然无存，默默的也点了一支烟。
“飞子，你什么意思？”
话最难说的是开头，后面反倒好办了。
“默子，其实我一直喜欢董白，这一点，我想除了董白，其实你们都知道吧？”
齐默嗫嚅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谁都不是傻子。
“默子，我知道董白喜欢的是你，我很努力了，我想要忘记她，我甚至去上相亲类的节目，但是并没有用。”
德胜指了指脑袋：“还记得我们三还有陈奕看电影的那天吗，自从那天后，我这里全是她。”
齐默低头抽着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按生活来说，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让爱，就是扯谈，所有的一切还在于董白自己的想法。
按言情剧来说，这时候齐默就该起身，狠狠的推开德胜：“董白又不是一件商品，怎么能像货物一样交易呢？”
齐默闷闷的回了句：“我怎么让？”
“你只要拒绝董白就好了，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陈奕么，我看你也挺喜欢她的。我没有了董白，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
坦白说，齐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德胜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他就像是在推销商品的销售员，正努力的列举着商品的好处，齐默有点想笑。
“难道我拒绝董白，她就会和你在一起了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起码有一个机会了，如果还不成功，我无怨无悔。”德胜爽朗的笑了起来。
齐默怔住，德胜似乎一直都是一个爽朗爱笑的人吧，大方且热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消沉沉默了呢？
喜欢上董白的那天吗？
齐默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犹豫与自私，似乎影响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个。”齐默犹豫着顿了顿。
“你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当然。”德胜推开门，回头看着齐默，满是抱歉。
“默子，对不起，可能我又要把团队推上风口浪尖了。”
很快，媒体就给了齐默解释。
《劲爆，九月主唱，吉他手，经纪人情变。》
点开新闻，开头的又是一段视频。
“今天我们突击采访著名乐队九月的吉他手，欧阳德胜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看着视频内的图标，齐默一愣，这不是德胜参加的恋爱节目么。
“咚咚咚。”
主持人敲起了门。
“谁啊？”
“快递。”
“什么快递大清早的来送。”
很快，德胜头发稀乱，胡子拉碴的出现在镜头里。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趁着德胜愣神间，主持人带着摄像飞快的梭进了房子里。
“诶，你们不能乱进。”
房子里满是吊下来的夹子，上面夹着的都是素描像，全是一个人，董白。
房间里墙壁上贴着的也都是董白的素描。
有笑着的，嘟嘴的，全身的，半身的，德胜的房间里全部都是董白。
“哎哟，我去。”
主持人被这蔚为壮观的场景惊到了，随后画面就是一顿闪烁。
“谁要你们进来的，出去。”
至此，画面断掉，齐默愣住。
三人住在一层，他们已经习惯了在齐默家小聚，德胜的房子里从来没人去过，谁能想到里面竟是这样一般模样。
难怪积压了这么长时间的情感，德胜偏偏在今天爆发了。
私下处理和捅到媒体是两码事，齐默咬着指甲，脑门冒汗。
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