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愉悦的温存，潘越熙趴在于楠的胸口，喘着气。
“所以你们就分开行动了？齐默他们呢，现在就是在休假么？”
于楠点燃一支烟，一脸的无所谓：“不知道。”
“你们这次专辑卖的挺好的，能分不少钱吧？”
于楠手指用力，指尖的的香烟都快要被夹断。
“是我不够努力吗？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那就再来一次吧。”
在潘越熙的惊呼中翻身而起，脑海中想起之前约定的分成。
20%，他和齐默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红了眼睛，加大了动作，没有理会潘越熙的痛呼，脑海中想到的是唐飞。
卖的这么好，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有意见吧？
打小，于楠就生活在一个商人家庭，父亲有着忙不完的应酬，谈不完的生意。
母亲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陪伴在他身边是煮饭阿姨与保姆，父亲的身边总是更换着不同的妖艳贱货。
没妈的孩子是异类，在学校中被欺负的他，不止一次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
父亲总是笑，然后慢慢沉默，最后才和他说，感情是软弱的，这个家里出过一任失败的女主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父亲按着他年幼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事业才是男人的脊梁，男人活在世上，为的就是一份基业，一张脸面。
夜风吹的窗帘咧咧作响，飘动的发丝间，能看到父亲认真的神色，那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
他茫然的睁大眼睛，父亲的话深深扎根在了他幼小的心灵中。
上了中学，金钱的威力开始体现，一个大方的富家少爷不会缺少朋友与跟班，他开始享受到尊重。
他慢慢学会油嘴滑舌，泡着学校里最漂亮的姑娘，他没有经历父亲的奋斗，却开始享受父亲的糜烂与堕落。
当他父亲终于腾出手来教育他时，见到的是一个混吃等死，脾气暴躁的废物，多番教育之后，父子关系极具恶化。
直到有一天，父亲抱回来一个男婴，他开始彻底放弃管教。
既然已经是一个无法调教的失败品，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养成呢？
父子间陷入一种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一个出钱养废物，不管不问。
一个不踏破父亲的底线，安心当废物。
诡异的和谐。
于楠从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害怕被人嘲笑家庭的破裂，他不愿意被人看穿自己的软弱。
钱，他不缺。
他需要的只是他人的尊重，说起他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于楠牛逼”，仅此而已。
音乐就是他那昏暗生活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弟弟慢慢长大，和他不亲，父亲早已将他放弃，刚刚成年，他就踏出了家门。
毕竟当一个废物，在哪里当不是当呢？
……
齐默翻开柜门，里面只有最后一包泡面了，虽然已经吃的想吐，还是缓缓的拿了下来。
烧水泡起了面，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同时掏出手机，放到小高的电话，准备让他再带两箱泡面上来。
刚拿出来，手机就配合的响了起来。
“陈奕。”
一个在他生活里消失了两个月的女人。
往面里加了两根火腿，顿了一下，接通了。
“齐默，你在家吗？”
“在的。”
“那好，你等我。”
电话挂断，等待了两分钟的齐默翻开泡面盖，阵阵热气冒出，刚准备动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门外是穿着运动装扮，扎着头发的陈奕，手上提着一大袋子东西。
她自然的换鞋走了进来，见到泡面一愣，直接将那袋还未动嘴的泡面倒在了厕所里。
齐默看着她的动作，倚着墙：“你倒了那我吃什么？”
“放心，饿不死你，我最近又练了几个新菜。”
陈奕在厨房里热火朝天，齐默抱着猫，躺在沙发上做大爷，和当晚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样？”
“挺好吃的。”
“哦，那就好。”
两人客气的就像两个拼桌吃饭的客人，空气里只剩下细细的咀嚼声。
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两张凳子，还是熟悉的方位，也还是熟悉的两个人，和谐的表面下，一切都变了。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想说，自然就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陈奕哂笑：“您老人家还真是豁达。”
齐默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放下了碗：“不豁达又能怎么办呢？”
陈奕一愣，咬着下唇，自嘲的笑着：“是啊，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的，我主动来看你演出，主动追你，你推开了我，我还主动找上门，齐默，你说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陈奕眼角留下两泓清泉，齐默微微叹息，手还没得及抽回，就被陈奕死死按住。
“齐默，在你心中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永远都是不知道，我一个姑娘，几个月都难得见你一次，天天身边都有你的粉丝喊你老公，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陈奕泪流不止，咆哮着：“是，我是喜欢你，可也不代表你能够这样对我。”
齐默皱起了眉头，我怎么对你了？
如果知道答案，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就这样让时间来选择，不好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陈奕恶狠狠的擦了擦泪水：“那你现在恋爱没？”
齐默摇了摇头。
“除非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不然我不会放弃的，齐默，我跟你耗上了。”
松开了齐默的手，陈奕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变成了那个温柔贤淑的样子，平静的笑了：“抱歉，失态了，让你看笑话了。”
两人沉默的吃起了饭，洗完了碗，陈奕整理着齐默睡衣的褶皱：“别吃泡面了，对身体不好，想吃饭了，打电话让我来给你做就好，没关系的，我不远。”
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陈奕点点头，带上了厨房的垃圾，笑靥如花：“齐默，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砰。”
齐默愣愣的站在大门前，最后化成了一个烟圈与一声叹息。
抱着曦曦躺在沙发上，放空片刻后，掏出手机拨给小高。
“等会帮我搬两箱泡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