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好久不见,今天帝都下了第一场雪,大雪覆盖了京城,我和姑姑他们一起去堆了个雪人,我查了下天气,发现纽约也正在下雪,你说这是怎么的缘分呢?
许久不见,也不知你近况如何,从娱乐圈内的新闻来看,你似乎又在美利坚掀起了一番风暴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风光的背后想必你也付出了很多吧,我更希望听见你亲自来和我分享美利坚的种种见闻。
你这个骗子,你和我说的回国日期已经推迟了多次,如今我留长了头发,也顺利进入了律师事务所实习,我跟的老师处理的都是版权合同之类的纠纷案。
我想,以后当你遇到了麻烦,我就可以做你坚强的后盾了呢。
还有,现在蓝迪凭借你又火了一把呢,每天都有歌手上门应聘,也有不少你们的粉丝来朝圣,每次见到我姑姑,她都在和我抱怨,她说你给她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她也只是说说,每次说到你,她都是在笑,她不止一次和我说过,说你是蓝迪的招牌,也是蓝迪的骄傲。
还有陈芸希,她也会偶尔偷偷来蓝迪喝酒哟,又一次被认出来了,还大大方方的上台去唱了一首歌,吉安芸也是,她还义务帮蓝迪做过一场演出。
你知道吗,虽然这段时间你虽然不在华夏,你却更火了呢,铺天盖地的都是你们的新闻,你当初写歌的那个女团也出道了,接受采访的时候,她们说起你都是一脸的感激。
还有乐麟和陆淮安,他们不止一次在采访中称赞你的才华,并表示希望跟你们合作。
这么多朋友都在关心着你们,所以齐默,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是一封邮件转发的短信,齐默越看越沉默,不同于之前的剪短,陈奕破天荒的絮叨了起来,说的都是身边的故事,只字未提自己的感受,齐默看着,却感觉字里行间都是一句话。
齐默,我想你了。
呼了口气,齐默伸出手,看着雪花飘落在掌心,融化消失,一时间思绪喷涌,又不知该做些,说些什么,短信来来回回删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只是将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望着飘零的雪花,有些痴了。
“默哥,你们,这是刚领的糖,一块哈密瓜味的,一块草莓味的,你想吃哪块?”
董白蹦蹦跳跳的走到齐默面前,右手一张,是两只包装简陋的糖果,其中一颗面上还有着点点污渍。
没等齐默开口,董白就收起了那颗略有污渍的,拿过齐默的手,将另外一颗塞到了齐默的手里。
“默哥,你可要记住了啊,我喜欢吃哈密瓜味的糖果。”
兴奋的拉起齐默的另一只手,拖着他往前走。
“刚才那不止有圣诞老人,还有小丑呢,还有好多街头艺人在那里表演呢,可有意思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齐默没有动,董白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默哥,你怎么了?”
齐默面无表情的假笑了一下:“那个,董白,今天挺晚的了,明天还有通告呢,先回去吧。”
董白盯着齐默看了一会才笑着说道:“行,那咱们回去吧,我都听你的。”
上前想要牵齐默的手,抓了个空,齐默已经转身,默默的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董白惊愕的呆在原地,片刻后又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跟着齐默身后,敲醒了熟睡的两人。
“默哥,白姐,辛苦了,这都12点多了,今天这通告时间太长了,这车里太暖和了,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小高絮絮叨叨的说着,试图解释自己工作时间睡觉的事实,同时偷偷的通过后视镜打量着两人的神态。
一个在左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一个在右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中间几十厘米的距离像是隔着鸿沟,谁都没有理他。
这两位大爷是闹矛盾了?
小高松了口气,又暗暗腹诽起来,窗外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小高也望向窗外,各种烟花在夜空升起,炸出一朵朵美丽的形状。
真美。
小高也看入了迷,车外是美好的欢度时光,有着圣诞老人和小丑,满是孩童的欢呼,天边是成片的烟花美景,车内无人说话,彻底陷入沉寂。
一路无话,两人打了个招呼,各怀心思的走进对门的房间,齐默从床底下掏出了一包烟。
这是董白没收后,齐默自己悄悄置办的一点家产,他走入阳台,坐在雪花浸湿的藤椅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心绪难平,心中却又空空如也,只能默默的抽着烟,从黑暗中的那一点嫣红中寻找慰藉与能量。
另一边,董白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在床上,伸直双臂,认发丝遮挡视线也没有拨开,看着双手发着呆。
刚刚发生的事情难道都是假的么?
良久也没有想出结果,起身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沾有污渍的哈密瓜味糖果,没有在意它那丑陋的包装与劣质的糖纸,轻轻抚摸着。
看了一会,董白默默的拨开了这块她本来准备珍藏的糖果,拨开糖纸之后,是一块表面斑斑点点,身型有点走样的糖果,这是劣质的可可粉与粗糙加工工艺的体现。
拨开之后,董白又舍不得了,起身拉开了台子上的灯,把糖纸的褶皱抚平,让糖果的每一个细节都暴露在灯光下,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细细的观察着糖果上的粗糙纹路。
齐默抽了不知凡几的香烟,直到手边触摸到的烟盒空空如也,呆了呆,苦笑的摇了摇头,起身抖落了满身的细小雪花,躺在床上,又掏出了手机,翻出了那条信息。
脑海中万千的思绪和想好的话语,到最后只变成了几个字。
“过年之前会回来的。”
发完之后如释重负,卸下了满身疲惫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嘻嘻哗哗,手机“叮”的一声,锁屏上显示出两个字。
“等你。”
董白回过神,拿起了那块糖果,想了想,坚定信念的送入了嘴里,刚含着一会就皱起了眉,又强迫自己咬了两口,一脸苦色。
没忍住,将口中糖果吐到了垃圾桶里,唇齿间还残留着味道,冲击着她的感官,董白苦着脸擦着嘴角。
“果然,哈密瓜味什么的最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