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靠近了些,差不多两米时候,癞蛤蟆一张嘴,舌头像子弹一样弹出。
我心道,等的就是你。
舌头飞快,我单手抡棍,砸在飞来的舌头上。
舌头是软的,一下缠在我的棍子上,我俩开始角力。
不一会儿,癞蛤蟆没劲了,松开了嘴,我又靠近了些。
癞蛤蟆开始剧烈的挣扎,我能看见,绳子再一点点的从蛤蟆嘴里出来,不好。
我一步上前,棍子砸在蛤蟆头上。
可是蛤蟆身上全是粘稠的粘液,棍子滑在一边吃不上力。
但是蛤蟆也吃痛,呱一声,猛地蹿起,一下挣脱了,两下跳回水里,我躲在一边,没办法阻止。
眼睁睁看着蛤蟆跳回水里。
不对,我用手电一照,发现绳子的一端还带着东西,是一大团还在蠕动的东西。
这是……癞蛤蟆的内脏,被钩子带了出来。
我再向水坑中照去,就看见癞蛤蟆在水里来回翻滚,引得臭水都涌上了坑边。
我远远的退开,折腾有二十多分钟,癞蛤蟆肚皮朝天,不动了。
不过距离岸边比较远,我不敢去捞。
回家,看见爷爷奶奶和晓晓都睡了,便也没叫醒他们,我也睡去。
一大早,我便起来,去看那只癞蛤蟆。
果然,癞蛤蟆死了,此时已经靠近了岸边。
我找了根竹子,把癞蛤蟆拉上岸。
好家伙,真沉,足有四五十斤。
癞蛤蟆的嘴张得老大,舌头耷拉着,样子十分恶心和恐怖。
这时候,人群渐渐多了,村长也带着警察和消防员来了,看见死掉的癞蛤蟆,都吃惊不已。
再后来,消防员开始清理这个水坑,挖通了一条水渠,开始排水。
数十个大功率水泵,足足排了好几天,才把水排干净,渐渐露出坑底。
人们纷纷掩鼻,太臭了,各式的垃圾,但是最多的,是农药袋和农药盒。
这边的地都是果树,人们每年都会喷洒打量的农药,使用完的,没用完的,都扔到了这。
最后,还看见了几只拳头大小的蝌蚪。
别看小的蝌蚪十分可爱,可是要放大到拳头大小,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村民刚想给打死,被随行的一群身穿白大衣的,疾病防控中心的人弄走了。
之后水抽完了,但是没有再发现大癞蛤蟆。
最后,省政府决定填埋此坑,挖通一道暗渠,可以引水。
轰轰烈烈的填坑开始了。
很快,坑被填到只剩下二十米见方,深一两米的时候,村长决定留下这个小坑。
万一真的哪天发大水,可以为临时的排水坑,渗水坑使用。
就这样,现在村子中间,还留有一个深一米多,二十米见方的水坑。
……
其实在填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能生产蝌蚪,必然癞蛤蟆至少是一公一母。
而我杀死的、最后被拉走研究的那个,不管是公是母,肯定还有另外一只。
那么另外一只呢?
是被深埋在地下了,还是那天外出没有回来?
不得而知。
再后来,村里的鸡鸭,也没有发生过被吃事件,此事也就这样了。
……
之后,我就和晓晓回到我的城市。
我想方设法打听,被拉走的是癞蛤蟆,检验的怎么样了。
最后只得到只言片语的答复。
就是因为水体严重污染,产生的异变,活体蝌蚪也因为生活的水质变化,没两天就死了。
……
不想讲什么大道理。
只想说,等到哪天,这个地球,这个环境因为我们,而变得不再适合我们生存的时候,我们应该去哪,应该怎么生存?
地球的同胞们,为了自己,少些污染环境吧。
……
我是张明,一家旅游公司的向导。
最近业务比较少,全身都快长锈了。
这人也真是,干活吧,嫌累。
不干吧,又闲的难受。
这一天,好不容有个活,不过不是什么大活,一个叫旬普的人,来公司资讯野游的事。
这个姓并不多见。
这个人也怪,一大早,就来公司,胡子拉碴,破衣罗嗦。
不过出手非常大方,一万元找个导游就玩一天,找行车三小时内,最刺激的地方玩。
领导怀疑,此人脑袋有问题。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而且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我。
我思索了再三,决定带他去一个悬崖。
这个悬崖呈屋檐状,前突式的,非常不好爬,进行攀岩,这个够刺激了吧。
而且这个旬普,并不怎么会攀岩。
在我把可能的危险及问题,和他说清楚时,这家伙居然听的两眼放光,高兴的答应了。
我是不是真的遇上神经病了?
旬普二话不说,又掏出一万钱,跟我买装备,要求现在出发。
我接过现金,点了点,是真的。
满脑袋的问号。
准备了装备,又让小峰开车,送我俩到指定的地点。
到了地后,旬普便开始督促我攀岩。
我劝他,先把身体活动开,不然容易出事故。
他不听,三下五除二便开始爬。
我心道,这不是坑我么。
赶紧活动活动,追了上去。
我对线路比较熟,虽然后爬,但是依然超过了旬普。
一路有我之前安好的岩钉,走几步,把安全绳固定一下,然后还嘱咐旬普,把连接主锁的攀登绳,一定和岩钉固定好。
旬普也不答话,疯了似的往上爬,也不管地形是不是有利,吓得我紧跟其后。
这个旬普,一会蹬下几块石头,一会乱窜一顿。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生怕他掉下来,还得躲避落石,真是苦不堪言。
两个小时,终于快到山顶了。
此时的旬普,更加疯狂,常常松开双手,大呼小叫。
我看得却是心惊肉跳。
我就该打我这个破嘴,说什么攀岩。
最后一段,是一个屋檐式的结构,非常不好爬,就算专业人士,不熟悉线路也爬不上去
我几下窜到旬普身边,一把拉住他,说道:“我的旬大哥,你歇会行不行,我先上去,然后把你拉上去,这里太危险了!”
“不不,我好不容易才这么兴奋一会,不行!”
“旬大哥,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
“小张,我知道,我知道,这样,我在私下给你一万块,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
“不行!”
旬普见我态度坚决,便不再说话。
我又耐心的说:“旬大哥,这真不是闹着玩的,摔下去就是个死啊!”
“死?哈哈,死我才不怕呢!”听到我说死字,忽然旬普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疯了似的向上攀爬。
我一把没拉住,旬普已经爬出去一两米。
不过,果然,旬普一个没把稳,掉落了下去。
我“啊”了一声,一把拽住了固定旬普的绳索。
绳子快速划过手心,磨破了我的攀登手套,手心的皮肉也被磨烂。
可是我不敢松手,赶紧把绳子绑在自己的安全带上。
一百斤的分量,拉的我骨头生疼。
我强忍着痛,大叫着:“旬大哥,快,抓住岩石,我快撑不住了!”
下边的旬普,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张,我谢谢你的好意,你放开我吧,我不会死的。”
“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说到此的时候,我抓住岩石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甲都翻了起来。
“放手吧,小张!”
“别他妈废话,你倒是赶紧抓住岩石啊,别让我和你一起死!”我大吼着。
“唉……”只听到旬普的一声长叹。
随即,我身上一轻。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死里逃生啊。
我缓慢的和旬普下落到地面。
我还没站稳,便一拳把旬普打到在地,“你要死,别拉着我!”
旬普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他是泪流满面。
旬普默默的爬起来,从背囊中拿出药膏,为我去掉手套,上药,包扎,说了句:“对不起!”
我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一个大男人哭了,甚至想死,一定是已经到了承受不住的程度。
我用手拍拍旬普的肩:“旬大哥,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别想死啊,生命只有一次。”
“那是你,我的生命是无限的……”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旬普背起我俩的背包,向外走去。
出了山,拦了一辆出租车,旬普说了一个地址。
我知道,那是一个富人区,非常豪华。
随后,旬普转头对我说:“小张,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去我家吧,我请你喝酒!”
看着旬普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意思,我却是不放心,便答应了。
到了地点,下了车,这个小区的大门,都是够豪华的。
门卫看见旬普,啪的一声立正敬礼。
旬普只是点点头,然后给我登记,才让我进。
正对门的一个别墅,就是旬普的家。
走进大门,欧式风格的装修,简直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客厅正中是一副巨大的相片,是旬普,西装革履的样子。
和现在落魄的样子,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旬普走进后屋,一会又拿来一些药,给我换了药。
随即拿出两瓶红酒。
我平时不怎么喝红酒,所以也不了解。
但是看这个样子,也绝对不是便宜货。
旬普“嘭”的打开,直接把一整瓶递给我,自己也开另外一瓶,跟我一碰,嘴对嘴的便开喝。
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酒,才堪堪止住。